('<!--<center>AD4</center>-->\n\t\t\t\t 盐，它跟我混熟了，大概是舍不得吧，见我有几次没来，就等在那儿。有次春天去拿盐的时候，它干脆和我一起离开了。”<br/><br/> “我还以为它们都是你养大的。”<br/><br/> 阎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差别，都这么久了，说是我养大的也不为过了。更何况……其实我已经记不得了，这个时代的人跟野兽没什么两样，数量还不一定有那么多，记混了也不足为奇，只不过是些过往的故事罢了。”<br/><br/> 这些是阎的人生，他的过去。<br/><br/> “那你以前呢？”乌罗又问道，“更以前，还记得吗？”<br/><br/> “不记得了。”阎顿了顿，好像终于领悟过来乌罗跟他聊天的心思了一样，缓缓道，“那你呢？”<br/><br/> 乌罗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过往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便小心筛选着，剔除掉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专门捡点乐趣跟阎说，算是分享下自己的生活经历了。<br/><br/> 阎给面子地笑了笑，他很轻地说道：“知道你过去过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br/><br/> 乌罗忍不住看看他，见他面色如常，似乎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迟疑地玩笑着：“你说什么？”<br/><br/> “我说，我们没遇到的时候，你过得很好，我很高兴。”<br/><br/> “嗯。”乌罗轻轻应了一声，他叹息道，“我也是，虽然你过得不算很好，但是起码遇到我了，我也很高兴。”<br/><br/> 阎：“……”<br/><br/> 他惊讶地看了看乌罗，这次终于是真笑起来了。<br/><br/> 有些人闲到可以钓鱼谈恋爱，有些人却忙着为部落事业添砖加瓦，比如说远处下课的山音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打算去找琥珀问问看要不要自己做些什么——他作为一个青壮力对于部落还是比较重要的，不过在最初时交换来的用处就是更偏向技术的交流而不是为了干活，跟随在乌罗身边的学习是被琥珀默许的。<br/><br/> 部落里的人对经常跑去上课的山音倒是没有什么反感，这个年轻人怪讨人喜欢的，这导致部落里很多单身的女人颇为愿意跟山音生孩子。<br/><br/> 琥珀可能是其中一个例外。<br/><br/> 而山音只属意琥珀。<br/><br/> “琥珀。”在日月部落里头，山音大概是第三个敢于这么称呼琥珀的人，这让琥珀有些不愉快，她将乌罗与阎凌驾于自己之上，可是山音只是个毛头小子，他们之间的地位并不平等，不过她没说什么，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规矩，于是只是冷淡地点点头。<br/><br/> 山音本想对她献献殷勤，毕竟琥珀跟其他的女人不同。<br/><br/> 其实不光是女人，男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有食物吃，基本上都会有好感，甚至于七糠部落的老族长那支强壮的护卫队就是用稻谷喂出来的，可琥珀不吃这一套，她是首领，拥有最多的食物，这让山音觉得有点苦恼：“你在做什么？”<br/><br/> “我在雕刻圣物，日与月。”琥珀回应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块儿砸石头。<br/><br/> 这让山音怔了怔，他握着石头，不敢置信自己手里捧着制作日月部落圣物的工具，他惊叹道：“这是，部落的图腾？”<br/><br/> “是还没成型的图腾。”琥珀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做出来。”<br/><br/> 山音一下子结巴住了，说不出话来，他支支吾吾着想表达什么，倒是琥珀大概明白他要说什么，无奈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应该是巫的事，为什么乌罗却不在？”<br/><br/> 这下山音反应很快，他立刻点了点头。<br/><br/> 其实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许多令山音困惑的东西，许多本该是“巫术”，是巫才会拥有的东西，是上天赐予给巫的能力，然而日月部落的人全都拥有。尽管山音身居高位，可许多东西并不与他有关，那都是巫能得到的神力，他也从来没有质疑过巫的权威 Xi_ng ，因此来到部落的时候，几乎觉得世界观都被碾碎了一遍。<br/><br/> 琥珀想了想解释道：“日月会指引我们，它们就在天上，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跟我们一样，只能看到它们。”<br/><br/> 这句话让山音理解了很久，而琥珀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许多事情不需要神，我们只是感激太阳会出现，月亮会照明。”<br/><br/> 山音被她的言谈惊骇到几乎跌坐到地上去，他震惊地凝视着琥珀，而对方只是平静地凿击着石头，整个日月部落都有一种诡异的冷漠跟锐利。<br/><br/> 当然了，在那两个怪异的巫身上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山音曾见到有人跪拜阎，以示全身心的臣服，他不曾经历过阎的毒打，只从父辈口中模糊描述出一个威严可怖的神明形象，然而就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只觉得对方冷漠而不近人情，之前狩猎时受伤，血流了一胳膊，更是将他的神秘一扫而光。<br/><br/> 他们似乎觉得日月部落在走一条寻常的路，那些本该是巫术的东西，巧妙地变成一种合情合理的办法。<br/><br/> 与神明没有任何关系。<br/><br/> 山音觉得头晕目眩，他们七糠部落信奉谷神，巫常会说谷神会保佑他们，如果收成不好，那就是谷神在发怒，他们祛除草神、虫神、蜂神等等，只为了让谷神更高兴。而日月部落却告诉他，虫会吃根，其他种子发芽就没有谷粒的份儿了，这些与任何神明都没有关系。<br/><br/> 不错。<br/><br/> 太阳永远挂在天边。<br/><br/> 琥珀没有再看向山音，而山音只是将目光看向天际边，那里有金灿灿的光，肆无忌惮地燃烧着，他知道有些部落会信仰太阳神，恭敬、卑微、祈求那高高在上的天神垂怜……<br/><br/> 可日月部落的信仰，与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br/><br/> 这个部落，对神明全无半分热情，每个人都会着巫术，而山音跟随着他们学习，时常觉得那些巫曾经讳莫如深的知识，那些所谓上天沟通后的馈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br/><br/> 伴随着他成长的信念与认知在缓慢崩溃，这让山音脸色煞白。<br/><br/> “你很害怕吗？”琥珀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山音。<br/><br/> 山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发抖，他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吞咽着口水道：“没，没。”<br/><br/> 他完全掩饰不了自己的神态。<br/><br/> 琥珀略带一点怜悯地凝视着山音，她对大部落隐约还有些印象，看着山音的脸便难得掏出亲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古怪？”<br/><br/> “没有。”山音摇了摇头。<br/><br/> 琥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道：“我不会杀死你的，你们信奉谷神，可是见到果子，狩猎的时候，这跟谷神有什么关系。要是你们除了粮食之外，还吃其他的东西，那就该信奉更多的神啊。”<br/><br/> 这让山音忍不住反驳道：“谷神，是部落，的保护者，庇佑谷丰收。”<br/><br/> “可是我们不信它，也仍是种出了许多谷啊。”<br/><br/> 这让山音无言以对，得到种子的许多部落，产粮都没有七糠部落高，他们一直对此非常引以为傲，可是日月部落对于土地比他更为熟悉，只是熟悉的方向不同。可是日月部落知道七糠部落许多年才得知的秘密，而且所有人都说过，一切都是巫带来的。<br/><br/> 他无法反驳琥珀，却也不愿意承认，于是只好偷偷生闷气。<br/><br/> 琥珀没太在意山音的反应，反倒是聚精会神地说道：“如果你们的谷神生气，不让你们吃饭，你们也没什么吗？”<br/><br/> 这倒不是琥珀挑衅，而是她真的非常好奇，她本质上是一个迷信又痛恨迷信的人，她信任神的存在，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