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小平房里,贺尹迟扶着宋远棠慢慢往前走,等离开了操场,他忽然蹲下来。<br/><br/> 宋远棠不解,“做什么?”<br/><br/> “我背你,上来。”贺尹迟拍了拍自己的背。<br/><br/> “不用了。”宋远棠左右看看,虽然大多数人都在操场,但不代表这里没人,“我自己可以走。”<br/><br/> 贺尹迟耍起赖,蹲在地上像只可怜而衷心的小狗,“快上来,不然我不起来,放心,没人看到的。”<br/><br/> 宋远棠犹豫着,听见他继续说,“被看见能有什么,背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不是很常见的事吗?”<br/><br/> 经他这么一说,宋远棠反倒觉得是自己太心虚了,是很平常的事,只是放到他们身上总觉得有了不一样的味道。<br/><br/> 可能是因为那些情书,让宋远棠本以为的普通友谊变了质。<br/><br/> 他还是磨磨蹭蹭地爬到了贺尹迟的背上,小心避开腿上的伤口,以免血迹蹭到他身上。<br/><br/> 贺尹迟背着他走得不快,他是有意的,宋远棠身形匀称,个子不低却并不算重,在贺尹迟看起来甚至是有些轻,好似那一副好看的皮囊里装的不是血肉。<br/><br/> 路过高中楼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从操场回班拿东西的学生。他们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两人,宋远棠就立刻局促不安起来,搭在贺尹迟肩膀上的手臂收得更紧。<br/><br/> 贺尹迟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细微动作,小声道,“没事的。”<br/><br/> 他们很快到了医务室,给宋远棠消毒的医生是个中年女医生,看起来不苟言笑,十分严肃,“伤口要先清洗消毒,可能会有点疼。”<br/><br/> 宋远棠还没开口,贺尹迟先忍不住问,“有多疼啊?”<br/><br/> 那眉间紧蹙的眉让人误以为受伤的人是他。<br/><br/> “他这个伤口挺严重,酒精擦上去,你说多疼?”女医生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说笑道,“疼的又不是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br/><br/> 贺尹迟低下头看着宋远棠鲜血淋漓的伤口,小声嘟囔,“我舍不得他疼……”<br/><br/> “嗯?”<br/><br/> 女医生站得远没听清,可近处的宋远棠却听得清楚,心里某处被冰冻住的地方袭来了暖意。<br/><br/> 好像严寒已久的冬,终于吹来了暖春的风。<br/><br/> “喏,疼就抓紧我的胳膊。”贺尹迟把自己的坚实手臂放在他右手边,“这样可以缓解疼痛。”<br/><br/> 宋远棠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歪理,最多只会由一个人疼变成两个人疼罢了。<br/><br/> 贺尹迟笑起来,对他的歪理理论很有一套说法,“你想,我分担一半,你就只剩下一半了,是不是?”<br/><br/> 宋远棠觉得不是,却没话反驳。<br/><br/> “准备好了吗?”女医生走近问。<br/><br/> 宋远棠点了点头,他其实很怕疼。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平衡,经常笨拙地摔倒,把自己磕破,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宋晓俪通常不会抱他起来,她对待儿时的宋远棠甚为严苛,宋远棠自己爬起来两次,之后摔倒就不会再哭了。<br/><br/> 六年级的时候,宋晓俪不在家,宋远棠自己煮面吃,把手烧伤留了疤,宋晓俪到现在也不知道。<br/><br/> 在医生要清洗伤口的时候,宋远棠还是信了贺尹迟的歪理,握住了他的胳膊。酒精洒在伤口上真的很疼,但忍一忍就过去了,他常这样告诉自己。<br/><br/> 等医生包扎完,上午的项目也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坐在医务室里,能远远听见操场上传来的广播声。<br/><br/> 宋远棠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贺尹迟,“你的项目是什么时候?”<br/><br/> “嗯?什么项目?”贺尹迟难得心不在焉的。<br/><br/> “你们昨天不是进了半决赛吗?”<br/><br/> 贺尹迟抬头,眼睛里亮着光。这件事他没跟宋远棠说,但他却知道了,说明还是偷偷关注了自己嘛。<br/><br/> 于是他故意问,“你怎么知道的?”<br/><br/> 宋远棠此时也明白过来,可是话已经出口,收不回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广播里播报了。”<br/><br/> “哦~”贺尹迟心情大好,“下午比,说不定我们能拿第一。”<br/><br/> 宋远棠挑眉,不置可否。他以前很少做这样的动作,不知道什么跟贺尹迟学会了这点。<br/><br/> 医生包扎完伤口就离开了,让他们两个休息好了再走。他们相当有默契地谁也没说要走,只是聊一些无关却有意思的话题。<br/><br/> 风从打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外面的香樟树郁郁葱葱,阳光穿过树叶投 Sh_e 在宋远棠坐着的白床单上,稀碎的光影跟着风的脚步闪动着斑驳。<br/><br/> 他们离得那样近,呼吸都交错在一起。<br/><br/> 第二十八章<br/><br/> 宋远棠再次联系贺尹迟是半个多月后。这次他没再发短信试探,在他下班之后直接打的电话。<br/><br/> 上次在酒吧旁的巷子里,贺尹迟已经把话说得清楚,宋远棠没必要再去“作践”自己。<br/><br/> 尽管他从来都不觉得那是作践,因为他本身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或许对于高中时候心高气傲的他来说,低下身段去求人确实是“作践”,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像是雏鸡终于认清了自己不是孔雀,于是再多的高傲都像是卖弄。<br/><br/> 但是他想,只要贺尹迟提出来,他还是会义无反顾放弃所谓尊严。<br/><br/> “喂?”贺尹迟躺在床上,接到了宋远棠这个电话。<br/><br/> “是我,宋远棠。”听贺尹迟的口气,似乎并没有赏给他一个备注,“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方便还给你?”<br/><br/> “衣服?”贺尹迟当然没忘记是什么衣服,但他故意惊讶了一下,“哦,那件啊……”<br/><br/> 他沉默了一会儿,“先放你那里吧,我过两天有时间了去拿。”<br/><br/> 那头的宋远棠没说话,好像正在快步走路,贺尹迟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宋远棠才匆忙应了一句自己。<br/><br/> “你在哪儿?”工作特殊使得贺尹迟比其他人对不平常的声音更敏感。<br/><br/> 宋远棠把手机贴近耳朵,声音小而短促,“……刚下班。”<br/><br/> 贺尹迟皱了下眉,直言道,“你声音不太对。”<br/><br/> 宋远棠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向周围四处环顾,回头人海茫茫,入眼却没有奇怪的人影。他终于跟贺尹迟坦白,“好像有人在跟着我。”<br/><br/> 贺尹迟眼神一变,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确定吗?”<br/><br/> “不是很确定。”宋远棠又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刚才站过的地方空空如也,没有人,“只是感觉。”<br/><br/> 说完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没有说服力,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两天他就感觉到总有人在跟着自己,只是以为自己紧张过度,就没太当回事,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宋远棠不由担心起来。<br/><br/> 长时间的监视跟踪比随机的谋财害命更让人恐惧。<br/><br/> 贺尹迟穿上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刚过晚上九点,不算太晚,“你现在在哪里?”<br/><br/> “正在往地铁站走。”宋远棠没买车,平时都是坐地铁上下班。<br/><br/> 贺尹迟没有犹豫,拿了车钥匙出门,“找个人多的地方等我。”<br/><br/> 宋远棠不想麻烦他,刚想说不用,那边贺尹迟已经挂了电话。他加快脚步过了个红绿灯,跟着人流往地铁站走。<br/><br/> 等到了地铁口,他没进去,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等着贺尹迟。<br/><br/> 他想不出来有谁会跟踪他,但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