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40章 改变<br />
在古镇的时候, 云礼的生活再简单不过。<br />
如今他终因命运从小溪来到大河，似有无数条路横在眼前，而将要通往何方, 答案无人知晓。<br />
“妈妈来见我了。”<br />
睡前云礼本趴在程酌身边背记古代史，忽然提起这事, 表情若有所思。<br />
程酌停住翻杂志的手, 片刻后关心：“聊什么？”<br />
“聊她这些年的经历, 还给我交代遗产，”云礼侧头, “你早知道她生病了？”<br />
程酌认真：“当时我觉得她应该跟你说清楚，而那个病，也不应由别人转述。”<br />
“可你帮她找医生了, ”云礼的大眼睛中泛出迷惘, “乳腺癌……会死吗？”<br />
程酌思考片刻，从手机里找到几张病历的照片：“医生提供了治疗方案，痊愈的概率很大, 只不过手术很有可能要选择切除, 那对女性来说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br />
在听闻这消息之前, 云礼从未考虑过这种病会和自己的人生产生关联。<br />
他合上书慢慢坐起身, 对着空气幽幽叹息。<br />
趴在旁边舔毛的汤圆闻声伸脖，也学着装模作样深呼吸。<br />
程酌伸手按住云礼的短发：“我明白，你介怀她离你而去, 但陈醉的性格的确不是寻常印象中的母亲, 你比我更懂她。至于病况, 你肯定是担心的,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联络医疗资源，至于表不表达, 随你自由。”<br />
面对陈醉，云礼当然委屈。<br />
可她现在生死未卜的，又实在禁不起责骂。<br />
再说有什么好责骂的呢？自己已经留在奶奶身边平安长大了，往日难再回，过度沉溺记忆，无非自我折磨。<br />
向来乐观的少年决定暂时不予追究。<br />
他抬眸转移了话题：“哥哥，我跟你说个秘密。”<br />
……还有秘密？<br />
程酌神色微妙。<br />
云礼小心地解释过出售汉服的事，忧心忡忡道：“如果被发现我是男生，那些买了衣服的人会生气吗？我这样……算不算诈骗……”<br />
“性别不是你的卖点，你只是个小骗子罢了。”程酌并不觉得这是大问题，“担心的话，我明天找律师来了解下细节。”<br />
云礼仍旧不安：“可现在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我害怕……”<br />
程酌抬眸：“怕什么？”<br />
云礼抱着双腿怯怯解释：“我怕老师同学和奶奶知道。”<br />
程酌站在他的角度思考片刻：“如果你读的不是东港大学而是服装学院，如果你奶奶并不在意，还会怕吗？”<br />
云礼摇了摇头。<br />
“虽然规则是拿来被打破的，但多少要付出些代价，”程酌安抚，“没关系，给自己多点时间，你会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坦诚真相。”<br />
其实能获得程酌的理解，比其它都要重要。<br />
云礼很快就露出梨涡，歪着头眨眼观察他：“哥哥，你真的不介意吗？还是你出于责任心在假装？”<br />
程酌轻笑：“责任心倒是有，但何必假装？”<br />
“你说过对女生没感觉，”云礼小声，“也许渐渐的对我也会没感觉的。”<br />
结果他话音落下，竟忽被程酌按倒在大床上。<br />
挣扎未果，索性乖乖地搂住了他的脖颈。<br />
程酌轻吻云礼：“有没有感觉，你真不明白？”<br />
他们始终没做到最后，对不谙人事的云礼来说简单又安心，可对个成熟男人而言，肯定未必如此……<br />
云礼侧头逃避，故意撒娇：“可、可是我最近考试呢。”<br />
程酌并没有逼他的意思，只抚过少年的发丝追问：“寒假可以不回江朔吗？”<br />
“怎么可能，再说还得过春节呢……”云礼忙保证，“我可以早点回来。”<br />
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选择，但一想到要两个月无法见面，程酌就实在笑不出来。<br />
云礼忽提议：“哥哥，明天去逛街吧，我当coser的钱还有剩，想给奶奶和你外公买点补品。”<br />
程酌躺到旁边，随口应声。<br />
云礼凑近抱住他的胳膊：“你真的不嫌我吗？”<br />
程酌被少年的执着逗笑：“到底要一天问几遍？”<br />
云礼狡黠眨眼，显然是冒出了全新的鬼主意。<br />
*<br />
洁白如鸥的海军风裙装，衬着公主切长发和绑在头顶的缎带蝴蝶结，就算不涂脂粉，也极像位千年难遇的绝顶美少女了。<br />
便云礼还用那些新化妆品扮好元气满满的可爱妆容，笑意盈盈地从楼上走下来：“你可别叶公好龙，不会中途逃走吧？”<br />
程酌这辈子甚少被挑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奶味未退的小朋友。<br />
他只弯弯嘴角，拿起车钥匙便推门而出。<br />
云礼追在后面不满意：“你都不牵我的手了。”<br />
程酌回头：“要我抱你吗？”<br />
云礼眨眨大眼睛：“要。”<br />
话毕他主动地拥抱住程酌，见温柔的吻又要落下，生怕雕琢一小时的妆容被毁掉，忙挣扎躲开，踩着小白鞋跑上了车。<br />
程酌无奈而笑，照旧耐心十足。<br />
*<br />
虽然言语嚣张，可真走到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云礼却没勇气随意讲话了。<br />
他只能搂着程酌的胳膊，看到想买的东西就摇摇他去沟通，活像个漂亮小哑巴。<br />
被精心打扮的颜值着实吸引眼球，一路上偷拍偷看者不计其数，更有认出“小鲤”的宅男跑来兴奋合照，惹得程老师分外不悦。
在古镇的时候, 云礼的生活再简单不过。<br />
如今他终因命运从小溪来到大河，似有无数条路横在眼前，而将要通往何方, 答案无人知晓。<br />
“妈妈来见我了。”<br />
睡前云礼本趴在程酌身边背记古代史，忽然提起这事, 表情若有所思。<br />
程酌停住翻杂志的手, 片刻后关心：“聊什么？”<br />
“聊她这些年的经历, 还给我交代遗产，”云礼侧头, “你早知道她生病了？”<br />
程酌认真：“当时我觉得她应该跟你说清楚，而那个病，也不应由别人转述。”<br />
“可你帮她找医生了, ”云礼的大眼睛中泛出迷惘, “乳腺癌……会死吗？”<br />
程酌思考片刻，从手机里找到几张病历的照片：“医生提供了治疗方案，痊愈的概率很大, 只不过手术很有可能要选择切除, 那对女性来说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br />
在听闻这消息之前, 云礼从未考虑过这种病会和自己的人生产生关联。<br />
他合上书慢慢坐起身, 对着空气幽幽叹息。<br />
趴在旁边舔毛的汤圆闻声伸脖，也学着装模作样深呼吸。<br />
程酌伸手按住云礼的短发：“我明白，你介怀她离你而去, 但陈醉的性格的确不是寻常印象中的母亲, 你比我更懂她。至于病况, 你肯定是担心的,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联络医疗资源，至于表不表达, 随你自由。”<br />
面对陈醉，云礼当然委屈。<br />
可她现在生死未卜的，又实在禁不起责骂。<br />
再说有什么好责骂的呢？自己已经留在奶奶身边平安长大了，往日难再回，过度沉溺记忆，无非自我折磨。<br />
向来乐观的少年决定暂时不予追究。<br />
他抬眸转移了话题：“哥哥，我跟你说个秘密。”<br />
……还有秘密？<br />
程酌神色微妙。<br />
云礼小心地解释过出售汉服的事，忧心忡忡道：“如果被发现我是男生，那些买了衣服的人会生气吗？我这样……算不算诈骗……”<br />
“性别不是你的卖点，你只是个小骗子罢了。”程酌并不觉得这是大问题，“担心的话，我明天找律师来了解下细节。”<br />
云礼仍旧不安：“可现在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我害怕……”<br />
程酌抬眸：“怕什么？”<br />
云礼抱着双腿怯怯解释：“我怕老师同学和奶奶知道。”<br />
程酌站在他的角度思考片刻：“如果你读的不是东港大学而是服装学院，如果你奶奶并不在意，还会怕吗？”<br />
云礼摇了摇头。<br />
“虽然规则是拿来被打破的，但多少要付出些代价，”程酌安抚，“没关系，给自己多点时间，你会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坦诚真相。”<br />
其实能获得程酌的理解，比其它都要重要。<br />
云礼很快就露出梨涡，歪着头眨眼观察他：“哥哥，你真的不介意吗？还是你出于责任心在假装？”<br />
程酌轻笑：“责任心倒是有，但何必假装？”<br />
“你说过对女生没感觉，”云礼小声，“也许渐渐的对我也会没感觉的。”<br />
结果他话音落下，竟忽被程酌按倒在大床上。<br />
挣扎未果，索性乖乖地搂住了他的脖颈。<br />
程酌轻吻云礼：“有没有感觉，你真不明白？”<br />
他们始终没做到最后，对不谙人事的云礼来说简单又安心，可对个成熟男人而言，肯定未必如此……<br />
云礼侧头逃避，故意撒娇：“可、可是我最近考试呢。”<br />
程酌并没有逼他的意思，只抚过少年的发丝追问：“寒假可以不回江朔吗？”<br />
“怎么可能，再说还得过春节呢……”云礼忙保证，“我可以早点回来。”<br />
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选择，但一想到要两个月无法见面，程酌就实在笑不出来。<br />
云礼忽提议：“哥哥，明天去逛街吧，我当coser的钱还有剩，想给奶奶和你外公买点补品。”<br />
程酌躺到旁边，随口应声。<br />
云礼凑近抱住他的胳膊：“你真的不嫌我吗？”<br />
程酌被少年的执着逗笑：“到底要一天问几遍？”<br />
云礼狡黠眨眼，显然是冒出了全新的鬼主意。<br />
*<br />
洁白如鸥的海军风裙装，衬着公主切长发和绑在头顶的缎带蝴蝶结，就算不涂脂粉，也极像位千年难遇的绝顶美少女了。<br />
便云礼还用那些新化妆品扮好元气满满的可爱妆容，笑意盈盈地从楼上走下来：“你可别叶公好龙，不会中途逃走吧？”<br />
程酌这辈子甚少被挑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奶味未退的小朋友。<br />
他只弯弯嘴角，拿起车钥匙便推门而出。<br />
云礼追在后面不满意：“你都不牵我的手了。”<br />
程酌回头：“要我抱你吗？”<br />
云礼眨眨大眼睛：“要。”<br />
话毕他主动地拥抱住程酌，见温柔的吻又要落下，生怕雕琢一小时的妆容被毁掉，忙挣扎躲开，踩着小白鞋跑上了车。<br />
程酌无奈而笑，照旧耐心十足。<br />
*<br />
虽然言语嚣张，可真走到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云礼却没勇气随意讲话了。<br />
他只能搂着程酌的胳膊，看到想买的东西就摇摇他去沟通，活像个漂亮小哑巴。<br />
被精心打扮的颜值着实吸引眼球，一路上偷拍偷看者不计其数，更有认出“小鲤”的宅男跑来兴奋合照，惹得程老师分外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