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候就应该有自己的记忆,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的人生就开始了。银时记得他跟着一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生活了几年,互相骂着对方“混蛋”和“去死吧”地相依为命着。然后有一天,那个老太婆死了。<br/><br/> 诶,死了。<br/><br/> 这就是银时的反应。这个念头很快地闪了一下,然后他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在战场游荡。<br/><br/> 死了什么的,不过就是永远见不到那个人罢了,有什么好悲伤的。人生什么的,麻烦死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在战场上溜溜达达到死也无所谓。<br/><br/> 这样想着的银时,在那个漫天都是灰霾的日子里,遇到了那个拯救了他的一生的男人。<br/><br/> “听说这里有食尸鬼出没才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是一个可爱的小鬼呢。”<br/><br/> 对方的声音十分轻柔。银时跟老太婆住在一起的时候,天天都是对着对方的耳朵吼的。然而这种像是雪花落到了地上一样的声音,他一开始甚至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讲什么。<br/><br/> 跟着他走也无所谓,想那么多麻烦死了。<br/><br/> 于是银时就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私塾,看到了很多跟他一样大的孩子。<br/><br/> 给他上药的时候,那个人对他说疼的话一定要说出来。银时本能地觉得麻烦,但是看到对方眼里的笃定,心想好吧,说一句也无妨,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喊疼的经历。<br/><br/> “呃……那个……稍微有那么一点疼……大概类似这样的感觉……的说……”<br/><br/> 一开始有点难为情,但是他看到了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的神色。那是像水一样的温柔与怜悯。在那一个瞬间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为他心疼的。<br/><br/> 有点难为情,但是感觉很好。<br/><br/>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个老太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有点想她了。他被对方拥在怀里,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流泪。但是,他舍不得离开那个怀抱。<br/><br/> 很温暖。<br/><br/> >>>>>>><br/><br/> 他和私塾里的孩子们一样,称呼那个男人为“松阳老师”。<br/><br/> 他在一篇《我的老师》的命题作文里面这样写:“我的老师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一个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皮肤还很白,难看死了。男人就应该全身黝黑,肌肉发达……”<br/><br/> 后来这篇作文被他的一个叫高杉的同学给撕了。于是他们从此结下了孽缘,三句话说不完就会开打。<br/><br/> 但是他知道他的老师其实非常好看。讲课时时而抵唇沉思时而垂眸浅笑的样子, m-o 着他的脑袋要他看一看外面洁白的雪花时的样子,迎着熹微的晨光想着心事的样子,都非常好看。他知道高杉那个混球永远都像个偷|窥狂似的死死盯着他的老师不动,而他又不想让老师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偷|窥狂,于是上课的时候永远都在打盹。偶尔一觉醒来,看到他还站在讲台上,用那种像雪花落在地上一样安静而柔软的声音在给大家念着俳句,他的心情就会没来由地好起来。<br/><br/> “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呢。真想让银时看一看樱花啊。”<br/><br/> 有一次他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松阳老师撑着下巴这样若有所思地说。<br/><br/> “嘁。让这个家伙学会欣赏樱花,完全是浪费时间。”高杉如同往常一样损他。<br/><br/> “银时没看过樱花吗?”桂一脸惊悚地看着他,“银时真是个土包子。”<br/><br/> “……看没看过樱花跟土包子有个屁毛关系可恶!!”<br/><br/> 但是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银时也有点期待。樱花啊……听他说好像很漂亮的样子,会有老师温和又无奈地对他笑的时候那么漂亮吗?<br/><br/> 不不不,老师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看!<br/><br/> >>>>>><br/><br/> 坂田银时是非常、非常懒散的孩子。懒得交作业,懒得打扫院子,懒得跟太多小孩子说话,懒得那么热情地跟别人交朋友。<br/><br/> 他懒得跟别人结下那么深的羁绊。如果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方像那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一样死掉了的话,他就会忍不住地一边说自己“太逊了”一边伤心很久。<br/><br/> 所以,才不要去在意那么多人呢。麻烦死了。<br/><br/> 但是,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在松阳老师面前出现过。<br/><br/> 准确地说,在老师的面前,他心里从来都没有那么乱过。<br/><br/> 依恋着。但是又恐惧。<br/><br/> 他进入私塾的时候快到冬天了,天空时常下着小小的雪花,很宁静。虽然他在战场上也见过雪,但是总觉得私塾里的雪干净漂亮很多。<br/><br/> “银时,又在看着窗外发呆啊。”松阳老师用手里的书卷敲他的脑袋,无奈而又有点宠溺的样子,“在看什么呢。”<br/><br/> 银时懒洋洋地把目光从窗外的雪花转到面前的人身上,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挖鼻道:“没看什么。”<br/><br/> “唔,”浅色长发的男人探头望望窗外,“觉得雪花很漂亮?”<br/><br/> “才不是。不要乱说啦!”<br/><br/> “是是。”<br/><br/> 他望着对方眉眼弯弯的样子,没来由觉得珍惜。<br/><br/> 雪落到地上就会化掉,虽然飘落下来的样子很美,但是太短暂了。<br/><br/> 短暂得令人恐惧。<br/><br/> 春天还没到来的时候,照顾他们的古村婆婆去世了。<br/><br/> 跟私塾里那些先来的孩子不同,银时跟古村婆婆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他还是很难过,因为松阳老师的笑容没有了。<br/><br/> 他告诉老师古村婆婆快要死掉了以后,老师让他们先回去。他走到半路,突然又折返了。<br/><br/> “你聋了吗?老师让我们先回去!”高杉火气很大,语气冲冲地跟他说。<br/><br/> “我又不是到古村婆婆那里去,我去买点草莓牛奶。”银时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子。<br/><br/> “银时,以前真的没有发现你原来这么冷漠。”高杉冷着声音说,“滚去买吧,我也懒得跟你讲话。”<br/><br/> 桂看了看拂袖离去的高杉,再回头看看留在原地没有什么表情的银时,默默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跟上高杉走了。<br/><br/> 他按着原路回到古村婆婆家,趴在窗上往里看。<br/><br/> 那天夜里的雪下得很大。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来回刮着他的皮肤。他艰难地踮着脚,把半个身子都挂在窗台上,扒着窗棂的手都快冻僵了。<br/><br/> 但是他并没有从那里离开。因为他看到他的老师一个人坐在古村婆婆的床边,在流泪。<br/><br/> 银时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私塾里最早熟的孩子,但是那天他就像一个白痴一样隔着一扇窗子看着他的老师,明明知道对方听不到,还是一遍一遍地小声喃喃着:<br/><br/> “不要哭啊,老师……”<br/><br/> 真是的,像个白痴一样。他想。更加白痴的是,他也流泪了。<br/><br/> >>>>>>>>><br/><br/> 松阳老师跟他们上课的时候,提到了“守护”这个词。<br/><br/> “大家现在可能还不太能理解,但是没有关系。”松阳老师微笑着,声音又轻柔又安静,“今后你们会遇到非常美好的人和事物,美好得值得你们拼上 xi_ng 命去保护他们。到了那个时候,请记得要勇敢一点。那样就可以了。”<br/><br/> “老师有守护着的人吗?”班里的同学举手这样问。<br/><br/> “有啊。”<br/><br/> “诶?谁啊?”<br/><br/> 松阳老师缓慢地把手里的书合上,眉眼一弯:“不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