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立的个展没什么兴趣,但是经老板一说,关景祺也想尝试一下。他想跟苏一夫一起去,平时两人总是窝在家里看电视,没什么娱乐。这样健康的活动也许能让苏一夫轻松一下。<br/><br/> “老板你懂的东西还真多。”<br/><br/> 关景祺甚至觉得老板好像平民版的百科全书,能把很晦涩的东西说得浅显易懂。<br/><br/> “那是因为我又闲又老。”<br/><br/> 老板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最近他非常介意自己的年龄,动不动就长吁短叹,大概也得了“男人四十综合症”。<br/><br/> 星期六关景祺特地早早起床,拉着苏一夫去了市图书馆。还没走进图书馆的大门,他就看到了门口张贴的画展海报,上面还有赵子立的照片。平时认识的人出现在海报上的感觉很奇妙,既兴奋又有点不可思议。<br/><br/> 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图书馆里还是安静得可以听清自己的脚步声。赵子立的画展在二楼的展览厅,他进去的时候大概有三五个人在驻足观看。<br/><br/> 里面展览的画都是油画,整齐地排列在墙壁上。关景祺站在一幅名为《风之少女》的画前,终于明白了老板跟他说的话。面容清秀的少女手提着一个装满玫瑰花的篮子,长发随风飘<br/><br/> 起。她的身后是郁郁苍苍的森林,枝叶繁茂的深处透不进光线,几乎是漆黑一片,但丝毫没有恐怖的氛围,反而让人觉得里面的景色会更加美丽。草地上点缀着各色的野花,虽然比不上少女手中的玫瑰娇艳,却是别有风味。少女低头望着地上的野花,天真无邪的脸白皙得近乎透明。<br/><br/> 关景祺仿佛能听见森林中的蝉鸣,自己就置身于那片森林之中,享受着微风的轻抚。虽然连这些是油画这种基本的常识都是苏一夫刚刚告诉自己的,他却切切实实地被感动了。那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真的确是赵子立这个人所独有的,也只有他才能画出这样的画来。<br/><br/> 正在感慨之际,他听到苏一夫在小声地叫他。<br/><br/> “快看!”<br/><br/> 苏一夫指着一幅画有点兴奋地说。<br/><br/> 他走过去,面前是一幅雪景图。白茫茫地看不清四周的景物,只有两个人撑着伞依偎而行的小小背影。<br/><br/> “我想这画的是我们。”苏一夫指着油画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比你高一点点。”<br/><br/> “是吗?”<br/><br/> 关景祺皱着眉头说。<br/><br/> “一定是。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有一天晚上下了超大的雪,都快没过脚踝的那次?”<br/><br/> 经过苏一夫的提醒,好像沉于湖底的记忆渐渐浮上水面变得明晰起来。关景祺记得那天好像是星期五,因为第二天苏一夫不用上班。本来星期五是酒吧最忙的时候,但是因为那天的大雪,生意非常不好。关景祺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苏一夫从外面进来,裤脚都被雪浸湿了。<br/><br/> “你特地过来接我下班的那次吧?这么一说的确很像呢,你看伞的颜色都跟我们的那把一模一样。”<br/><br/> 想到自己可能是画中人,关景祺就兴奋得两眼放光。<br/><br/> “而且你还靠在我怀里撒娇呢!”<br/><br/> “我才没撒娇,是真的冷。”<br/><br/> 嘴上不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借口冷靠在苏一夫身上撒娇。苏一夫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轻声说:“就是撒娇。”<br/><br/> 看着这幅画,关景祺就忍不住想起那天自己紧紧地搂着苏一夫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的样子。平时他很少这么粘人,但是那天苏一夫竟然为了自己半夜起床冒着大雪出门真的让他非常感动。没想到这么丢人的样子居然被别人看到,还被画出来展览。幸好只是背影,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认得出<br/><br/> 来。<br/><br/> “a-m-o-r,什么意思?”<br/><br/> 关景祺指着画的名字说。苏一夫歪了一下头,摊开双手。<br/><br/> “是爱情,amor是拉丁文。”<br/><br/> 赵子立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给出了答案。<br/><br/> “真高兴你们能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看我的画展!”<br/><br/> 寒暄了几句,赵子立突然取下墙上的画,放到了关景祺手上。<br/><br/> “这是?”<br/><br/> “送给你们的。”<br/><br/> “送给我们?”<br/><br/> 关景祺和苏一夫异口同声地说。<br/><br/> 赵子立像小鸟啄食一样点了点头,笑着说:“这是谢礼。”<br/><br/> “谢……什么?”<br/><br/> 艺术家的跳跃思维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关景祺暗暗感叹道。<br/><br/> “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赵子立像少女一样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这个人,从小就被人叫做‘天才’,被大家捧在掌心,我总是觉得别人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总是等着别人先跟我说喜欢我,我才会像施以恩惠一样给别人一点回应。这样的个 xi_ng 很让人受不了吧?我也知道,身边的人总是不请自来,又愤然离开,一个都不曾留下,问题当然出在我身上。”<br/><br/> 赵子立自嘲地笑了一下。<br/><br/> “那天也是一样,被他扛走以后,我们在车里吵了好久。他不说喜欢我,我也不说喜欢他,可是谁都不愿意放弃对方。他指责我太随便,我又说他多管闲事,甚至还动手打了一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两个撑着伞一起从酒吧里出来。连辆车都没有,这么恶劣的天气还要走路回去,一般人应该会觉得不开心才对。可是你们却很开心,很幸福,光是看着背影都能让人嫉妒得流眼泪。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br/><br/> “那个人一直都喜欢你,这个大家都知道。”<br/><br/> 关景祺笑着说。<br/><br/> 自从认识赵子立以后,韩超来酒吧的唯一目的就是见他。明明相互喜欢,却一直拖拖拉拉,旁人看了都替他们着急。老板虽然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但是这种事如果当事人不肯前进,任谁都没有办法。<br/><br/>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喜欢你。”<br/><br/> 关景祺赶紧摇了摇头,“算了吧,他只是觉得好玩一直逗我。<br/><br/> ”<br/><br/> 对于无所谓的人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然而真正面对喜欢的人,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无法说出口,韩超就是这么别扭的人。<br/><br/> “我当时只是一冲动说了出来,没期望会有好结果,而且他听了之后也一直没说话。那还是我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虽然很不好受,但不觉得后悔。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个结果,可以真正开始以后的生活了。车门都打开了他才拉住我,没说‘喜欢’,而是‘爱’。于是就有了这幅画。”<br/><br/> “爱情一词,拉丁文作amor,起始于爱慕,终极于死亡,但在此前,是无尽的怅惘,忧伤,悲泣,欺骗,罪恶,懊丧。这就是这幅画名字的由来。”<br/><br/> 赵子立低吟的声音就像幽谷的叹息。<br/><br/> “这么有意义的画送给我们,太可惜了吧?”<br/><br/> 听了赵子立的话,关景祺反而不敢收下了。<br/><br/> “本来准备画展结束以后拿到酒吧给你的。这个是你们的幸福,应该留在你们身边。”<br/><br/> 于是他们也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带着画回到家里。一番讨论以后,决定挂在卧室里床的对面,这样每天只要一起床就可以看见。<br/><br/> “那天去接你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被画进画里。”<br/><br/> 两个人躺在床上欣赏这幅画的时候,苏一夫感慨地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