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陈树微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让陈墨亭先上，自己也跟着上去，“感冒了就得吃点好的，以及……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br/><br/> “你，跟我商量？”陈墨亭艰难地用嘴呼吸，发出浓重的鼻音，“什么事？”<br/><br/> “到地方再说。”<br/><br/> 陈墨亭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张之下鼻子居然通气了，几乎要把两个卫生纸卷吸进嘴里，摘下口罩拽出纸卷问：“你要走了吗？”<br/><br/> 他因为感冒泛红的眼睛更红了，泪水漫过半个眼眶却还神奇地兜着没滚落下来。陈树微 m-o m-o 他脑袋：“你天天都在想什么呢？”<br/><br/> 陈墨亭咽了几口唾沫：“福利院会计有什么好当的，天天哄小孩玩，也没意思，没前途。”<br/><br/> “……”<br/><br/> “我猜对了吧。”陈墨亭吸了吸鼻涕，冷冷地看他，“你是要辞职了。”<br/><br/> “辞是要辞的……”<br/><br/> 陈墨亭肩膀一提，猛地深吸一口气屏住，翻眼朝上抿着嘴紧盯车顶，颤巍巍地呼出来：“我知道了。”<br/><br/> “知道个屁，你知道我想带你一起走吗？”<br/><br/> 陈墨亭好不容易忍到眼泪干涸，听他这么说鼻涕出来了：“啊？”<br/><br/> “恶。”陈树微掏出卫生纸糊在他鼻子上擦干净，“我说，我辞职之后，想带你这个小祖宗一起走。”<br/><br/> “为什么？”陈墨亭红着鼻头问，“你有什么目的？”<br/><br/> “因为我不带你走你难受啊。”陈树微说，“养狗养熟了都不能随便扔，何况你这小祖宗。”<br/><br/> 陈墨亭破天荒地没为他的胡乱比喻发脾气：“你带得走我？”<br/><br/> “挺麻烦的，不过只要你愿意就能操作。”陈树微试图跟他解释整个运作，“简单来说，因为我不是独立户口，所以本来也走不了领养程序，干脆跳过去直接把你的户口从福利院转到我爸妈名下，等你成年了再单独立户也无所谓。”陈树微呲着牙从牙缝里吸一口气，“到时候从法律上讲我是你哥，我爸妈就是你爸妈，不过这都是后话。”<br/><br/> “那我到底是跟你爸妈一起住还是跟你一起住？”<br/><br/> “我是你爸你当然跟我一起住。”<br/><br/> “你带着我还怎么交女朋友怎么结婚？”<br/><br/> 陈树微一点防备都没有，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你怎么什么都懂？”<br/><br/> “我都十二岁了。”<br/><br/> “好好好，不接受你的女朋友我不交，不接受你的婚我不结。”<br/><br/> “我愿意。”<br/><br/> “不不不不不不，你这太不经考虑了。”陈树微抓着他的肩膀，“听我说，小祖宗，你爸我非常愿意留你在身边，直到你上完大学，接下来我们的关系由你自己选择……”<br/><br/> “我有良心，不会吃你的住你的到最后还不给你养老。”<br/><br/> “不是不是，我养你又不是为了养老。”陈树微一拍脑门，“我的意思是，我这边没有任何顾虑，但你不了解我的情况，你了解之后，可能不愿意跟着我。”<br/><br/>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br/><br/>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笃定的反问句，陈树微心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自以为是，付了车费拉着他下车，蹲在他面前：“你已经知道男人是要交女朋友跟女人结婚的，是吧。”<br/><br/> “我知道。”陈墨亭低头看他，“我还知道有些事得背着我做，然后才能生小孩。没关系，到时候我可以出去，你们生了小孩，不要我的话，你还是我哥，法律上的。”<br/><br/> 陈树微再次五雷轰顶，哭笑不得：“一、我不生小孩，这你放心；二、我不会不要你，不管法律怎么说，或者你以后在外人面前怎么叫我，我都是你爸。”他清了清喉咙，“小祖宗，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喜欢男人，交的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br/><br/> “……”<br/><br/> “……”<br/><br/> 陈墨亭从兜里扯出卫生纸叠了叠，转头擤出一直忍着的大鼻涕：<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哦。”<br/><br/> “哦……？”<br/><br/> “所以你不能结婚，也不用背着我做什么事，而且也不能生小孩。”陈墨亭每说一个结论，就用右手食指敲打左手心，握起拳头说，“想找个人养老，也就只能靠我了吧？”<br/><br/> “……好像是。”<br/><br/> “那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陈墨亭抽了抽鼻涕，“你才要想清楚，带着我很难找男朋友。”<br/><br/> “万一找到了，你看不上呢？”<br/><br/> “你看上的东西我怎么会看不上？”<br/><br/> 陈树微一挑眉毛，站起身推着他的背走向亮黄色的m型招牌。刚才一番话对两人来说都需要好好消化一番，饱暖思 y-i-n y_u ，天气冷，又空着肚子，凌剑的事还是放一放再说吧。<br/><br/> 13<br/><br/> 陈墨亭这天作业写得特别慢，好几次笔尖悬在纸上出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在报纸上找招聘会信息的陈树微从桌边坐到床沿，又从坐着变成了躺着，等陈墨亭的作业写完，书包收拾好，他已经用报纸盖着脸睡着了。<br/><br/> 陈墨亭站在床边垂眼看了他一会儿，从床底端出挺沉的医药箱，咬了半片感冒药，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水。<br/><br/> 水滚烫，陈墨亭只好咬着药片等它凉，咬到糖衣化开，水还在冒热气，苦得脸皱成一团又舍不得吐掉，抻着脖子硬吞下去却卡在嗓子眼，嘬着嘴分泌出口水往下咽，实在扛不住才端着水跑到门边吸溜着喝。<br/><br/> 如果不是宿舍门开关的声音刺耳，他就出门去灌自来水了。<br/><br/> 陈墨亭吃完药，走到床边，背对陈树微坐下。<br/><br/> 陈树微睡着的前一秒还记得自己没洗漱没脱衣服，从浅睡眠里挣扎着醒过来，看见的就是他瘦小单薄的背影：“祖宗，想什么呢？”<br/><br/> 陈墨亭身体一震，转头说：“想乔征。”<br/><br/> 陈树微扬眉：“迷他到这地步了？”<br/><br/> “乔征是你找男朋友的标准吗？”<br/><br/> 他冷不丁这么一句，陈树微睡意全无，从床头撕下一长条卫生纸叠起来：“差不多这意思。”<br/><br/> 陈墨亭埋头在他手里擤干净鼻涕，习惯 xi_ng 地吸了一下鼻子：“那，凌剑就是乔征那个类型的吧。”<br/><br/> 陈树微恨不能把报纸重新盖在脸上睡过去。<br/><br/> 从吃麦当劳到回福利院，陈墨亭对他出柜的事只字未提，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陈树微只当他需要时间消化，却没想到他消化过头，还衍生出了推理。<br/><br/> 偏偏这推理结果正中红心。<br/><br/> 无意间一个口误就被陈墨亭牢牢记住，也是陈树微意想不到的。<br/><br/> 陈树微 y_u 言又止了半天，双手猛搓一气脑袋，盘起腿抱着胳膊，义正严辞道：“对，凌剑就是我男朋友。”<br/><br/> “你们两个商量好了，你过来当会计，坑蒙一个小孩养老然后辞职是吗？”<br/><br/> 陈树微一巴掌扇在陈墨亭头顶：“瞎联想什么！”<br/><br/> 陈墨亭凝重的脸色略有松动：“不是？”<br/><br/> “当然不是。”陈树微一阵恼火，“我来院里上班之后才认识凌剑的，如果我是为了找个小孩养老，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