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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motherfucker-断头台!
    波音307又號称同温层客机,它是以b-17军用轰炸机为基础而建造,可以避开绝大部分的空中威胁。
    至少小鬼子的战斗机还无法追击至2万英尺的高空。
    沈復兴望著窗外怔怔出神,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能为自己的祖国爭取到什么呢?
    而坐在对面的王宠惠看向这位委员长的私人特使,不过30出头的年纪已经可以影响国家的政策走向。
    出使华盛顿,或许还有机会见到罗斯福这样的大人物,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心生嫉妒。
    实在是.感到丟人。
    那沈復兴日当著委员长面说出那番话,让他震惊之余也在反思自己,自己一个耶鲁大学的法学博士,竟然在体系內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原地踏步。
    年轻的时候,自己在柏林比较法学会研修期间,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德国民法典》的英文翻译工作。
    在当时的西方法学界可是引起了巨大轰动,30岁回国的时候,便凭藉自己在留学期间与先总理的友谊,以学者身份步入民国政界。
    主持修订《民国刑法》,参与编纂《民国民法》,作为国家代表参与华盛顿会议。
    当时的自己,何等的意气风发。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被这腐朽的政府传染是因为自己的清贫与他们格格不入?
    是自己的政见被弃之敝履?
    还是疲於在各种会议之间奔波?
    亦或是时常陷入政治漩涡,无暇他顾?
    他不知道。
    可现在,王宠惠似乎看到了方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与那时候自己认识的先总理多么相似。
    在风雨飘摇的国家里,燃烧著自己最后的光芒,所作所为,对得起那面飘扬在战场上,让日寇闻风丧胆的【国难时刻见忠诚】。
    在他身上,王宠惠看到了一个青年奋斗者的形象,好似那些年,为了推翻封建帝制的青年革命者们。
    也好像.那个学业有成,怀著满腔抱负回国的自己。
    “维安,想什么呢?你没去过美利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次为了沟通顺畅,没有带翻译,全程我会为你翻译。”王宠惠找了个由头开启话题。
    沈復兴回过头,看向眼前梳著三七分油发,戴著黑框眼镜,面容清瘦的民国第一法学专家。
    据说,他为了省钱,常去朋友家“蹭饭”,並总结出多条“经验”。
    或许,在委员长身边,生活简朴到他这个份上,还没有被认为是七路半的,也就他一个了。
    “王部长,不用担心语言问题,我在河內已经自学过了,沟通应该不是问题。”沈復兴淡淡一笑,对眼前这个当官三流,当法官超一流的部长表示尊敬。
    “哦?!”王宠惠有些诧异:“要不要试试?”
    沈復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王宠惠想了想问道:“my take on the situation with japan and the u.s.?”
    面对这个问题,沈復兴几乎不暇思索地回答:“those motherfucker”
    嗡——!
    沈復兴才一开口,王宠惠整个人就懵逼了,你丫这么正宗的口头禪哪里学来的?
    关键是,沈復兴说得比较口语化,而不是国內那些学生,学完语言出国跟人聊天如同莎士比亚附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傲慢的装货。
    “怎么样?这回答可以吗?”沈復兴点起一支烟,这个时期的飞机上是允许抽菸的。
    特別是轰炸机投弹手在投弹之前,都会点上一支“幸运 strike”来稳一稳心神,据说命中率比不抽菸的要高15个百分点。
    沈復兴还顺手递过去一支。
    王宠惠摇了摇头:“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留学归来的,这一口.俚语,很標准。”
    毕竟这个词组合起来出现,至少还要20年。
    但中文翻译讲究信达雅,用这个词来形容小鬼子.他王宠惠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太特么正確了。
    一旁的小满也跟著念了一遍:“妈惹法克?”
    沈復兴无奈,他倒是很想在华盛顿办一场演唱会,唱一首show it ben,watch out limar!
    “不说这个了,从金陵收集的资料带上了吗?到时候需要胡大使拿著小鬼子在金陵犯下的罪行去所有大学演讲一遍,毕竟年轻人比那些政客更容易煽动。”
    王宠惠从右侧的箱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本相册,解开锁扣。
    只是翻开第一页,沈復兴就觉得一阵心痛。
    那照片上血淋淋的的一幕仿佛瞬间闯入了沈復兴的大脑,也撞入了王宠惠的心灵。
    这一刻,他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怒喝:“motherfucker!”
    一页接著一页,几十张照片记录了日寇在广德、宣城、湖州还有金陵等地血淋淋的屠杀照片。
    顶在枪桿上的儿童,失去四肢的妇人,断了头犹跪在那里的百姓,还有一片一片血肉模糊用板车拉著去填埋的尸骸。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昭示著这是一个罪恶深重的民族。
    其中,有一部分资料是在牛角山夜袭中缴获的珍贵资料,这些就是正义与邪恶的分界线!
    “如果能拿到东北抗联的照片就好了,根据逃难来的百姓与抓捕的偽军说,东北有好几个万人坑.”沈復兴神色暗淡,如果不能彻底揭露日寇的罪行。
    这帮畜生很可能在未来就要否认这些战爭罪行,他能管几年?
    10年?
    20年?
    他也是人,终有一天会老去,会死去。
    给后代留下歷史的记忆,让他们铭记一点:落后就要挨打!
    王宠惠沉默一会儿:“如果我能活到抗战胜利那天,一定要亲手审判这些畜生!”
    是啊,他已经60了,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都属於长寿之人。
    18年前,他在和平宫正式就职,执掌国际法庭参与了温勃登號案件的审理工作。
    这也是国人在国际法庭上最早的荣誉。
    沈復兴眯起眼睛:“您一定能活到那一天的,到时候,我亲手將那些畜生送上法庭,至於用什么刑法,就要看您了。”
    “可恶!”王宠惠这时候突然有些后悔,此刻只能咬牙切齿:“其实吧,对於某些穷凶极恶之徒,古代的刑法还是適用的,绞刑与枪决太过便宜这些畜生了。”
    小满在旁听得眼前一亮,竟然有些期待:“您是说腰斩、凌迟、车裂??”
    “现代国际社会不太允许太血腥的死刑这些也只能心里想想了。”王宠惠自然清楚,毕竟这部分內容还是他自己亲自编纂的。
    这时候沈復兴突然问了一句:“断头台是不是合適呢?法兰西也算是国际社会的主流国家吧?”
    “断断头台?”王宠惠一怔。
    沈復兴平静地解释道:“路易十六.法兰西大革命时期的標准刑具,至今仍在殖民地使用。国际法庭若判死刑,这倒是个折中方案。”
    就连乘务员也愣在那里,眾人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画面。
    东门菜市口,数米高的断头台巍然矗立。
    小鬼子天皇趴在那里,闪著寒光的铡刀悬在轨道顶端,粗壮的麻绳紧绷著,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神罚。
    隨著小鬼子天皇的罪行被一条条念出来,台下挤满百姓,烂菜叶和石块雨点般砸向跪在刑台上罪犯!
    那惊恐的狗头与无助的吶喊成为了台上最美的画面。
    巨大的闸刀悬停空中,受刑之人早已湿了裤襠,腥臭不已。
    当判决书宣读完毕,一声大喝!
    光芒一闪,铡刀应声而落。
    沉闷的撞击声后,一颗狗头滚入竹筐。
    罪恶的鲜血喷涌而出,顺著倾斜的台面流淌,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解气!
    “哈~”小满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乘务员与沈復兴也被传染,跟著笑了起来。
    整个机舱终於有了些生气。
    恍惚间,王宠惠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而不是每天在会议室里唉声嘆气。
    就好像.自己在留学时遇到先总理那般。
    总是在最黑暗的时期怀揣希望,並用自己的生命点燃理想的火焰,照亮整个国家与民族。
    那么,维安,这次便也让我这把老骨头再陪你闯一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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