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我……我忘记拿行李,何先生一个人可能拿不了。”临时编纂的借口,听起来并不高明。<br/><br/> 何亦坐地下停车场的直达梯上来,刚一跨出电梯就被站在跟前的白鹿吓了一跳,“白先生怎么站在这里?”<br/><br/> 白鹿恍惚着接过他手中唯一一件行李,“我……还是我自己拿吧。”<br/><br/> 这回再进公寓,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白鹿松了口气,喉咙里却涌上一股酸味,酸得发苦。<br/><br/> 他提着箱子小心翼翼入门,随着视线逐渐开阔,他看见站在窗边正跟人讲着电话的秦冕。被对方冷冷剜了一眼才慌张收回视线,埋低脑袋,逃似的往上楼窜。<br/><br/> 不到三十阶的楼梯却意料外的难走。<br/><br/> 他刚走到一半的地方,就被从楼上下来的方书词挡住。一模一样的情形,只是这回站在劣势位置的人,成了自己。<br/><br/> 男孩一挑眉毛,用身体挡住去路,“你上来做什么?”<br/><br/> “……”白鹿皱眉,仰起脸来,“让开。”他害怕屋里的秦冕,但不代表他怕这里的其他人。<br/><br/> “我住在这里,为什么要让开。”男孩嘴角咧开得意的笑容,“你还真的有脸找回来啊?我要是你,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br/><br/> 方书词其实两天之前已经搬走,今天过来不过是跟他的老板汇报一些工作上的情况,顺便上楼拿他落下的东西。<br/><br/> 白鹿当然不知道对方虚张声势,狠狠瞪他一眼,却意料外的没有反驳。<br/><br/> “怎么?你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今天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方书词被他压了几个月时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反击,自然不留余力,“你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让别人替你受了多少罪吗?”<br/><br/> “……”白鹿眼皮一跳,眉间褶皱又深。<br/><br/> “你搞的那什么狗屁黑产,最后还不是老师给你擦了屁股。”方书词并不情愿与白鹿分享更多关于项目的内情,指指头顶,打了个间接的比喻,“那些钱够买几百上千套这样的公寓,你有概念吗?”<br/><br/> “擦屁股?”白鹿并不晓得合同的事情,他以为秦冕能找去别墅是陈医生没管住自己的嘴。事后陈哲肯定被秦冕训了,否则住院的几个月里,那人没理由一见自己就躲,连正脸都不敢露一个给他。<br/><br/> 方书词当然不会回答,趁人愣神之际走下台阶一步。两人挨得极近,伸长脖子就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br/><br/> “你干什么……”白鹿下意识后仰也没躲开这人不规矩的左手。<br/><br/> 方书词毫不客气指着他眼角,指头险些戳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你居然破相了耶。”<br/><br/> “……”<br/><br/> 白鹿跳下窗户时全身赤裸,橘红半褪的火炬丛中尽是长着獠牙的丫杈。它们擦过他脆弱的皮肤,留下数不清个伤口。唯独右眼角下一处最深最狠,差一点就伤及眼球。<br/><br/> 这一处皮肤组织永久性损伤,即便换了新皮,还是留了一个藏不住的凹坑。<br/><br/> 讲好听一点,这小坑有弧有角,像个月牙。说难听一点,他白鹿这回的确是毁了容了。<br/><br/> 出院前他照过几回镜子,其间还问护士借来一根眉笔。他描着眼角的伤疤戳了一点,就戳出一颗似是而非的黑痣。忽略头发,镜子里面还真就映出一张像极了季铭洲的脸。<br/><br/> 原来世人何其相似,可惜世人各有其苦。<br/><br/> 方书词见白鹿几次欲言又止却都无以反驳,这种感觉太好,好得他喜上眉梢,痛快至极,不禁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宽容嘴脸,“看你憋了半天了,呀呀还想替自己解释什么?”<br/><br/> “……”白鹿眼底平静,声音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正经,“谢谢。”<br/><br/> “啊?”方书词以为自己听错,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你说什么?!”<br/><br/> “谢谢。”白鹿抬起脸看他,竟是副严肃过头的模样,“听说秦先生生病的时候一直是你在照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谢谢。”亏得此话发自真心,说出口的难度比白鹿想象中容易不少。<br/><br/> “……”这回倒换方书词皱眉,“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眼里的白鹿,向来是只又媚又骚又跳站的男狐狸精。他从没见过这人好好说话的样子,从来没有。此刻白鹿这副温顺的姿态,让他背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br/><br/> 两人就一直盯着对方,卡在楼梯转角的位置,不上不下。直到秦冕接完电话回来,“你们在做什么?”<br/><br/> 方书词反应极快,先发制人,“他挡着不让我下楼。”<br/><br/> 不等秦冕开口,白鹿一句话不解释,抱着箱子退到墙边,空出来的位置正好足够一个人过路。<br/><br/> “……”方书词并非尖酸刻薄的小人,明白穷寇不追的道理。可如今白鹿退让得就差跪在他面前认错求饶。他非常震惊,震惊得忘了挖苦,忘了以牙还牙。<br/><br/> 两人擦肩而过,他甚至没忍住多看他一眼。眼前这个被割掉棱角的男人,根本就像另一个人。<br/><br/> 楼梯还剩两阶没有走完,白鹿听见男人在楼下叫他的名字。由于视线卡在死角,他回头恰好看不到对方的脸。于是蹲了下来,“秦先生叫我?”<br/><br/> 秦冕微微仰头,“主卧的衣柜满了,你的东西被我收到隔壁去了。”<br/><br/> 不过是一句普通的陈述,并不过分,情理之中。白鹿听完只觉得眼前一晃,短短几步的楼梯仿佛突然拔地而起,变成起伏山峦。物理上一个飞扑的距离,却活生生在眼前,横亘成心口深不见底的壑谷。<br/><br/> 成了死结。<br/><br/> “嗯,我知道了。”白鹿轻巧回答,却一刻不耽误地消失在楼梯上面。<br/><br/> 趁残酷的山脉绵延到更远之前,他夹着尾巴,落荒而逃。<br/><br/> 楼下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应该是秦冕跟方书词一起出门的动静。<br/><br/> 白鹿疲惫地把自己挪进次卧,正脸朝下,脱力似的重重砸在床上。他在病房调整了两个月的状态,见乔晏时还好,一见秦冕就被打回原形。他害怕回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可又做不到坚定潇洒地离开。<br/><br/> 享受过被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他见过光了。那道光芒落到他眼里又落进心里,他们合二为一,他一次次被他救赎。从此以后还怎么可能甘心缩回到黑夜里面。<br/><br/> 回来车上,白鹿已经问过何亦,秦先生既然怨他,又为何还要接他回来。<br/><br/> “秦总当然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万一……”<br/><br/> 白鹿打断他,“我只听真话。”<br/><br/> “我说的也是真话。秦总对白先生付出的感情都是货真价实,他是个生意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白先生的事情……”何亦微微斟酌,“的确令人惊讶……但毕竟也是……”<br/><br/> “何先生。”白鹿又一次打断,“不用委婉,直接说吧。”<br/><br/> 何亦终于不再铺垫,“秦总是个非常讲信用的人。无论他现在如何看你,只要给过的承诺,就算再不情愿,也一定会兑现。”<br/><br/> 白鹿想了一路,男人除了开着玩笑让他管钱和穿着白大褂跟他作爱以外,好像还说过会和自己一起帮助高扬完成出国的事情。自从秦冕找人帮忙之后,白鹿的确没再操心过那边的东西。<br/><br/> 他记得高扬说第一年要先念语言,出国的时间大概在秋季。<br/><br/> 白鹿心里琢磨一圈,一建的考试也在九月。这回若能一次过了,至少可以跟秦冕<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