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没有接话，也哭不出声，双眼无神地坐在床里安静了很久。<br/><br/>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年来还要经历多少个第一次。<br/><br/> 洛铭也不说话，安静地坐在边上陪他。半晌，杜清劭偏头靠到他的肩上，小声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吗？”<br/><br/>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洛铭如实回答，“舆论战必须尽快解决。”<br/><br/> “那如果我以后不想滑冰了呢？”<br/><br/> 洛铭一惊，厉声反问：“你在说什么！？”<br/><br/> 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眶，又重复了一遍：“…我累了。”<br/><br/> 洛铭听他自暴自弃的发言，彻底愣住。杜清劭不可能放弃滑冰，这是他刻在骨子里、要用一生去爱的事业；而且就算真的退出体坛，这件事不解决，他永远没法重新回到阳光下。<br/><br/> 理智告诉他，现在绝对不是逃避的时候，是时候做出老师应有的表率了。但洛铭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这个话题，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在书桌的笔筒里撞见了一枚熟悉又精致的银色小刀。<br/><br/> 他记得去年杜清劭就和自己提过，这是一位外国友人送给他的礼物。<br/><br/> 洛铭眼眶一阵温热，趁他没注意，从笔筒里取出小刀悄悄揣进了口袋里。<br/><br/>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带你去个地方。”<br/><br/> 杜清劭没有抬头，只是问：“哪里？”<br/><br/> “一个我必须带你去的地方。”他故作玄虚地卖关子，杜清劭这才抬头，无精打采地和他对视许久，起身披了件外套，算是同意了。<br/><br/> 洛铭很快安排司机低调地从体育馆出发，一路上只剩满窗的月色，车里安静得可怕。杜清劭总觉得并不是单纯带自己出来散心，一直观察着窗外的景色，试图猜测他的意图。<br/><br/> 车往偏远的环线外使去，很快开上了杨江大桥，两侧灯火通明，清冷的光晕中带着一丝的暖色，如同梦境般迷离的光线照得他有些恍惚。<br/><br/> 这儿很像一年前他送洛铭回国时分开的地方，也更像另一座城市的某个角落。<br/><br/> 车戛然停在了大桥的坡顶，洛铭替他拉开车门：“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非要当你的老师吗？今天我就告诉你答案。”<br/><br/> 语毕，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精致的银色小刀，笑声中掺杂一丝极力克制的哭腔：“我的小男孩，记起我是谁了吗？”<br/><br/> 一年前，芬兰赫尔辛基。<br/><br/> 腰伤复发导致托举失误，他亲手摔断舞伴的首席之梦，也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在身心的双重打击下，洛铭的焦虑症和恐惧症如同决堤之水彻底冲垮了他的身体。<br/><br/> 几个月的治疗无果后，他被送回儿时关押的住所休养。高纬度地区的黑夜特别漫长，加上对这幢房子发自内心的恐惧，情况每日愈下，即使吃安眠药也会经历四五天都无法合眼睡觉的绝望。<br/><br/> 他的生命全靠一瓶瓶营养液吊着。<br/><br/> 在被病魔践踏完全部尊严后，洛铭终于做出了一个有仪式感的决定——他要攒够力气去死。<br/><br/> 三月的赫尔辛基积雪未退，他鼓起勇气吃了几顿饭，又认真地规划了自杀路线：选一个适合离开的夜晚，带一把小刀，悄悄从家里走出去，找一片森林把自己埋进雪地里，然后割腕自杀。<br/><br/> 于是他选了三月底的某天晚上。原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结果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走到途中的一座大桥上累得停住了脚步。<br/><br/> 当然，他只是想歇一会儿。<br/><br/>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段无比熟悉的旋律，像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但仔细一听才发现，这是剪辑版。<br/><br/> 没错，就是一年前西塞琳老师拜托他给一个中国小男孩剪的花滑背景音乐。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帮别人剪音乐，所以印象非常深刻。<br/><br/> 洛铭心心念念走向死亡的脚步被这首曲子绊住了。<br/><br/> 他不可置信地靠在大桥栏杆上，任凭乐声越来越清晰，然后一抬头，目光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上了一个穿运动装、身材干瘦的男生。<br/><br/> 此刻的杜清劭正因为短节目失利，次日夺金无望，漫无目的地在赫尔辛基街头闲逛。因为看街上没人，就任性地外放了明天自由滑的音乐。<br/><br/> 虽然背光看不清细节，洛铭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目光里的疑惑。对视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仓促地转身，想赶快逃离他的视线。<br/><br/> 结果慌乱的瞬间，一直攥在手里的小刀片咣一声砸响在地上。小男孩见状眼疾手快地捡起那枚被他焐热的刀片，眼神在两人间不停地徘徊。<br/><br/> 那时洛铭已经有几个月没和人交流过了，又因为药物原因发胖，自卑得坠入尘埃，赶紧拉高围巾压低帽檐，把自己裹成了大粽子，就剩一条缝勉强能看路。<br/><br/> 善于察言观色的杜清劭很快发现了其中蹊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自我介绍说他是来自中国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很喜欢这把独居北欧特色的小刀，能否作为礼物送给他。<br/><br/> 洛铭僵在原地，呆若木鸡。<br/><br/> 他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表示自己出门匆忙，身上没有带现金。如果他愿意，可以用明天自由滑的门票换这把刀。<br/><br/> 洛铭还是没说话，眼前却不知怎么缓缓模糊了起来。没等他同意，热心的小男孩就掏出一张旧巴巴的门票塞到他手里，二话不说就把他用来割腕的小刀收进了口袋。<br/><br/> 临走前，他还对洛铭说一定要来看自己的比赛，如果有机会再见，一定会请他喝杯热茶暖身子。<br/><br/>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个举动能否挽回一颗想死的心。可事实证明，就是那晚他一个善意的谎言，被没收自杀工具的洛铭按原路走回了家。<br/><br/> 也就是从那晚起，亲自去看一场他的比赛成为了支持洛铭从病床上走下来的全部动力。<br/><br/> 当然如果可以，看他称王更好。<br/><br/> 第69章他的心跳<br/><br/> 杜清劭看着眼前的小刀，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说：“我知道。”<br/><br/> 洛铭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真的？”<br/><br/> 他淡定地点点头，似笑非笑的嘴角藏在夜色里，扭头看向前方平静的江面：“期初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非要当我的老师，就猜到了这件事。后来你给我寄信，看到火漆印章才正式确认你的身份。”<br/><br/> 说完他从洛铭手里接过小刀，翻转到刀柄出，用手指轻扣了几下：“这是你们家族的族徽吧？刚拿到这把刀的时候我就猜到你的身世不简单。”<br/><br/> 洛铭哑口无言，赞许地笑了声：“你的观察力和记忆力确实都很惊人。不过……那天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我想自杀的？”<br/><br/> “直觉。”杜清劭朝他一摊手，“正如你所见，我这一生也没有如此顺遂。”<br/><br/> 校园暴力、舆论攻击，还有伤病，短短的十八年他里已经经历过太多东西，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绝望至极的人是什么模样。<br/><br/> 然而当下最让他无法释怀的事，还是父母意料之外的离婚。<br/><br/> “你知道吗，我爸妈离婚了。”他又转身看向洛铭，“具体原因我没法完全猜准，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当了职业运动员，没有按照他们规划的路线生活。他们甚至瞒了我五年，等现在谎话圆不过来才摊牌。”<br/><br/> “可其实是我爸妈亲手创造机会把我送上这条路的，到头来却连做手术都不愿意陪我。康复期真的很累，刚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