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又怎么会知道弟弟曾经用精神力对他做过什么？<br/><br/> 此时他听程阳升一说，先前他不敢细思的问题又一次浮现。<br/><br/> 他真的是俞木吗？或者他只是那个自我催眠的俞本，催眠使他以为自己其实是那个死去的俞木？<br/><br/> 俞木先前做好的种种打算全在这一瞬间失效，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程阳升也不会相信了，更何况现在他连自己都怀疑起自己来。<br/><br/> 然而他仍是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阳阳……至少你能明白，我是爱你的，只有你的木木才会爱你……”<br/><br/> 听了他的话，程阳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看着他。<br/><br/> 程阳升要相信了吗？俞木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点温暖，他的阳阳一定会相信他，阳阳这么听话……<br/><br/> “只有木木可以叫我阳阳。”程阳升摇头，声音厮哑，“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br/><br/> 俞木浑身脱力，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br/><br/> 他看着程阳升从他身边走过，过度的紧张和强烈的情绪波动使他的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痛。<br/><br/> “我要走了。”程阳升拿起他收拾好的行李，又拿起了木木的那台携带式通讯器，小声道，“这是木木的东西，你不要乱拿。”<br/><br/> 俞木的疼痛加剧，他按着肚子，压抑道：“我肚子痛……阳阳，我肚子痛……”<br/><br/> 他知道程阳升最怕他有一点不舒服，只要他一说，程阳升一定会留下来……<br/><br/> 听到俞木的哀求，程阳升正要离开的脚步果然稍稍一停。然而他站在门边，隔了片刻，才低着头小声道：“……孩子打掉吧。”<br/><br/>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br/><br/> 俞木再也无法克制，失控地哭了出来。<br/><br/> “爸爸没有不要你……宝宝不要害怕……爸爸没有不要你……”慌乱中，俞木反覆地喃喃自语，像是要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又像在做无谓的自我安 we_i ，“爸爸只是心情不好，没有不要宝宝了……”<br/><br/> 说到最后，俞木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无助地掐着自己。<br/><br/> 另一边，程阳升双眼无神地走在楼梯间。<br/><br/> 以往他和俞本起了矛盾时，他总是一肚子火。可此时此刻，他叫不出，也吼不出，彷佛失去了生气的能力。<br/><br/> ……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以前他还能理直气壮地恨着俞本，而现在的他正是共犯。是他自己背叛了木木，全是他自己做的。他再也没有为了木木出气的资格，他就是一个恶心的背叛者。<br/><br/> 程阳升彻底清醒了，卤豆腐也醒了。<br/><br/> 虽然木木从未拥抱过它、甚至也看不见它。可那些年来它看着木木，早知道程阳升和木木是它唯一的主人。<br/><br/> 清醒后的它不像程阳升那般有着强烈的自责，它只是愤怒，排斥一切不属于木木的外来者。<br/><br/> 像是小短腿。<br/><br/> 小短腿原本抱着卤豆腐的大尾巴睡得香甜，突然它怀里的大尾巴被抽走了，它一下跌到地板上。<br/><br/> 它迷迷糊糊地想找回卤豆腐的大尾巴抱，可它找不到卤豆腐的大尾巴，只触碰到了卤豆腐露出的犬齿。<br/><br/> 睁开眼，卤豆腐凶狠地盯着它。<br/><br/> 它还没睡醒，一看到卤豆腐醒了，还以为卤豆腐想要玩游戏，连忙爬了起来，笑眯眯地准备一起玩耍。<br/><br/> 然而卤豆腐不再像过往一般亲昵地 t-ian t-ian 它，或是衔着它到处跑，而是直接撞开了它。<br/><br/> 小短腿矮矮圆圆的身躯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br/><br/> 它摔得头昏眼花，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它以为卤豆腐只是不小心，于是爬起来，笑眯眯地又凑了过去。<br/><br/> 卤豆腐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撞开它，喉咙间发出威胁的低吼。<br/><br/> 又被摔得头晕眼花的小短腿迷糊了，卤豆腐向来对它很好很好，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稍稍一想，它明白了，卤豆腐<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定是心情不好，它得赶紧安 we_i 卤豆腐。<br/><br/> 小短腿顾不上自己被摔痛了，挣扎着爬起来，努力露出笑容，想赶紧过去抱抱它最好的朋友。<br/><br/> 只是它还没碰到卤豆腐，又一次被卤豆腐撞开。<br/><br/> 它不死心，仍是爬了起来，笑着凑过去。<br/><br/> 一次比一次撞开的力道大，可小短腿不怕，它只怕卤豆腐不开心。<br/><br/> 然而最后一次，它实在痛得爬不起来了，只能瘫在地上，尽力想朝卤豆腐笑。<br/><br/> “走了。”程阳升的声音传来，小短腿从自己低矮的视线中看见程阳升的脚。<br/><br/> 它一见是程阳升，即使痛得受不了，仍是努力爬了起来。它知道，程阳升最疼它，只要程阳升抱抱它它就不痛了。<br/><br/> 它勉强站起，伸出又短又小的手，想让程阳升抱。<br/><br/> 可程阳升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br/><br/> 它不解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程阳升冰冷而毫无生气的视线。<br/><br/>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程阳升道，“走开。”<br/><br/> 原本还想再向前一步的小短腿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br/><br/> 明明下午才说小短腿最乖……为什么阳阳这就不要和它玩了？<br/><br/> 小短腿想不明白，它想了又想，猜测可能是自己不够乖，它得听阳阳的话。阳阳说它不准再出现了，它要听话。<br/><br/> 小短腿努力让自己笑眯眯，吃力地拖着疼痛的身体，把自己藏在沙发底下。<br/><br/> 这样阳阳就不会看见它了，等阳阳觉得它乖了，一定就会来找它，现在它要躲好，不能让阳阳看见。反正这样刚好，躲在沙发底下，就没有人会发现它偷偷哭了。<br/><br/> 程阳升看着躲入沙发底下的小短腿，脑袋一片空白。<br/><br/> 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对着那些他该讨厌的东西，他还会有心疼与不舍得情绪？<br/><br/> 背叛，他还在背叛木木。<br/><br/> 程阳升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他拿着行李，带着卤豆腐，恍惚地开门离开。<br/><br/> 深夜，屋外滂沱大雨，背后是他背叛木木的证明。<br/><br/> 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这几个月来，他和俞本做遍所有他和木木曾做过的事情。任何地方都有他和俞本的痕迹，已经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心安理得地苟活。<br/><br/> 他像是没有任何知觉般站在大雨之中，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br/><br/> 他能去哪里？他还能去死吗？<br/><br/> 不能，现在他已经是一个罪人，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见木木。<br/><br/> 他不能死，可又想不到什么理由活下去，只能旁徨地站在雨中。<br/><br/> 背后的门开了，俞木跌跌撞撞地冲出来。<br/><br/> “阳阳，回来！我叫你回来！”<br/><br/> 这口气好像他的木木，可他知道这是假的，俞本早就撷取过木木的记忆，要模仿木木对于俞本来说轻而易举。<br/><br/> 他再也没脸去见木木，就连木木的照片也没资格看了。他知道往后的每一日他会活在煎熬之中，日日夜夜思念着，却不敢去看……反正他已经是一个罪人了，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br/><br/> 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