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她过世之后爸爸把家里所有和妈妈有关的东西都收下去，也不准别人提，我觉得他太无情了，从那时起我就恨他，后来没多久他娶了那个女人回来，我当时只有八岁，在婚宴开始时我趁他们不注意故意打碎他们喝交杯酒的杯子，他很生气，叫人把我拖下去，我那时恨死他了，巴不得他死了……”他叹了口气：“结果他现在真的死了，葬在妈妈的墓碑旁，我又突然觉得，他很爱妈妈。”<br/><br/> 常生望着他淡漠的侧脸，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是冷静的表情，像与已无关。<br/><br/> “从前我年纪小，想不明白，以为嘴上不提就是心里没有，”杜绍言慢慢地转过头：“爸爸最后是一个人，陈医生说他想见的人在另一个世界等他，我相信的，他只爱妈妈，我都想起来了，妈妈过世之前爸爸没那么老的，他身体一直很好，妈妈过世的时候他头发白了，像一夜老了十岁，那几年见过爸爸的人都说他老了，如果不是很爱一个人，怎么会白头，怎么会老，怎么会绝口不提，怎么会这么……爱我。”<br/><br/> 常生看着他深色的瞳孔，那里面的悲伤他感同身受，他鼓起勇气说道：“先生，还有夫人，都希望少爷能幸福，不要这么难过。”<br/><br/> “爸爸很爱我，他不在了，妈妈也很爱我，她也不在了，我这次回去见外婆，外婆已经很老了，她已经老得只有白天能看清楚东西，她总有一天也会不在的，那时候就剩我孤独的一个人，”杜绍言重复道：“一个人。”<br/><br/> “我会陪着你。”常生突然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孤独的一个人。”<br/><br/> 车子开得很慢，雨水吧嗒吧嗒地打在车窗上，空气中的 ch_ao 气沁入心底，让人微微地寒凉。<br/><br/> 杜绍言反而淡淡地笑了：“你现在能陪我，你能陪我一辈子吗，你比我大那么多，总会比我先走。”<br/><br/> 公交车又停了下来，又有两个人下了车，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个乘客。<br/><br/> 杜绍言接着说：“你看这辆车，开始有一些人坐在一起，后来慢慢有人到站了，就下车离开了，最后人越来越少，人和人的缘分也像这样，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br/><br/> 常生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他一直都不擅长言辞，他不知道该怎样让他振作，他这个样子让他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无法说出任何话语。<br/><br/> “常生，我觉得你很可怜，你说你家人都不在了，你是不是也一次次地失去亲人，父母，妻子，孩子，”杜绍言看向他：“你真的很可怜。”<br/><br/> “是的，所以我知道你的心情，”常生终于开口：“我陪着少爷，一生一世，我可以。”<br/><br/> “傻瓜，一生很长啊，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杜绍言笑了一下，也握紧了常生的手。<br/><br/>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着，窗外雨声一直没有停歇。<br/><br/> 常生清楚明白自己承诺的含义，他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信口开河，只要他说了他就会做到。<br/><br/> 他说要陪他一生，不是杜绍言的一生一世，而是常生的一生一世。<br/><br/> 他的一生并不是六十年、八十年、甚至一百年那样的长度，他有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岁月在等待着，永远，就是那么遥远，他会活下去，一直一直地活下去，他会陪着这个少年，到他成年，到他老年，到他死去，到他成为一块洁白的墓碑，他会陪着他。<br/><br/> 在他失去他这个人之后的荒芜岁月中，他愿意守着一块碑，孤独地一个人守下去。<br/><br/> 此诺一生，永不背弃。<br/><br/> 第45章夫夫生活1<br/><br/> 春风送暖，很快又到第二年春天，常生继续着书法教室的工作，杜绍言继续上学，偶尔拍拍广告补贴家用，他一个广告挣得比常生一年都多，常生有时候真想不通，又不体力劳动又不脑力劳动，光站在那里摆几个姿势怎么就赚那么多，连配音和后期制作都不用管，凭什么啊。<br/><br/> “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杜绍言边吃饭边教育道：“老天给饭吃，不要都不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呀。”<br/><br/> 常生吃得很慢，他吃饭的时候不太说话，都是听杜少爷说。<br/><br/> 杜绍言也很乐意把身边的新鲜事告诉他，他接着说：“上个月我去邹星星那拿钱碰到他新发掘的一个小姑娘，长得超清纯，邹星星说好几个老板要捧她，结果怎么着，我那个死党也想追她，就是陶飞，你还记得吗，我生日宴会时也来过的。”<br/><br/> 常生想了想，他对人的面貌记忆模糊，除非是特别出众的长相，因此他诚实地摇头。<br/><br/> “哎，你忘了啊，反正就是他，他要我帮忙追那女的，我和他那么好肯定要帮，我昨天就约那女孩出来大家一起玩，你猜我碰到谁了？”<br/><br/> 常生又摇头，眼睛望着眉飞色舞的少年。<br/><br/> “angela！陶飞怕我当灯泡抢他风头，所以又叫一个美女来，还别说，我和angela这么久没见，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腿又白又直， x_io_ng 也……”杜绍言突然停下话语，清清嗓子：“不说了。”<br/><br/> “怎么不说了？”<br/><br/> “你都没反应。”<br/><br/> “我该有什么反应，”常生放下筷子：“我吃好了。”说着端着碗走进厨房。<br/><br/> 杜绍言从后面走过来：“你吃一下醋会怎样嘛。”<br/><br/> “少爷不要把我和洋人女孩放一起比。”常生低头收拾厨房，闷声地说道。<br/><br/> 杜绍言想起常生很少看外国片，平时去超市买东西也都尽量买国产，不由得笑：“你好像很不喜欢外国人哦。”<br/><br/> 常生表情认真：“洋人以前欺负中国人。”<br/><br/> “哈，你怎么这么迂腐。”杜绍言觉得常生这幅表情太可爱了，忍不住逗他：“可是你现在用的手机就是美国货哦。”<br/><br/> 常生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是少爷买的。”<br/><br/> 杜绍言刮一下常生的脸：“如果不是我买的，你就不用了？”<br/><br/> “对。”常生点头：“我不用手机也行。”<br/><br/> “有时候觉得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想法落伍又封建，”杜绍言又说：“对了，我生日要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br/><br/> “少爷想要什么礼物？”<br/><br/> “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吗？”<br/><br/> 常生脸红了，转过身擦厨房的台面，杜绍言去拉他的手：“你不能老让我憋着，你要为一个青春发育期的少男健康考虑。”<br/><br/> “……那件事，本来就……就不对。”常生小声地说着，要他亲口答应去做违法礼法的事，还不如拿刀给他个痛快。<br/><br/> “那我过生日你就打算这样糊弄过去啊，我都忍多久了，”杜绍言有点不高兴：“好好好，你继续糊弄吧，我到时候找同学聚会玩一晚上。”说着走回饭厅继续吃饭。<br/><br/> ——<br/><br/> 说的是不对，又不是不行……常生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下课时游老师问道：“有心事？”<br/><br/> “没，”常生望着他：“我今天下班能不能早点走，家里那孩子过生日，我想给他买礼物。”<br/><br/> “可以。”游老师点头：“多少岁生日？”<br/><br/> “十七。”<br/><br/> “那马上就成年了，你打算送他什么礼物？”<br/><br/> “还没想好。”常生抓抓头，他的确想了很久要送什么，可是又觉得什么都不够好。<br/><br/> 游老师笑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很难送到合心意的礼物，你慢慢想吧，提前走没关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