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下来的,用一个人的生命代替另一个人,而且手术还未必能成功,没有医生会这样冒险……”<br/><br/> “等等,你说你相信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杜绍言打断她的话。<br/><br/> “小夏的手术是成功的,他的不完整的心脏被补全了,没有排异现象,他现在的心脏和正常人一样健康,这本身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所以我觉得,常生移植给他的半个心脏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 xi_ng 和适应 xi_ng ,”她点点头,“像你描述的,超过普通人。”<br/><br/> 杜绍言嗯了一声,表情平淡,“我早说了,是你不信。”<br/><br/> “但是就算他不是普通人,没有心脏都……”<br/><br/> “我不想再听那些话。”他朝门外走去,“我要去陪他,我不想他醒来的时候我不在。”<br/><br/> 冯嘉人感到无奈,“他不会醒,不管你去多少次。”<br/><br/> 杜绍言头也不回,“他会醒,一天不醒我等一个月,一个月不醒我等一年,一年不醒我等十年……”<br/><br/> “那他一辈子不醒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冯嘉人只好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平时这么没心没肺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种啊……”<br/><br/> ——<br/><br/> 常生仍然躺在冷冻间里,他的肌肤因为过低的温度泛出微微的青色,杜绍言握着他的手,感到那像冰一样寒冷。<br/><br/> “昨晚睡得好吗?”他在他身边坐下来,带着淡淡的微笑。<br/><br/> 常生闭着眼睛,平坦的 x_io_ng 部毫无起伏。<br/><br/> “好冷啊,我好像要感冒了,”杜少爷揉了揉鼻子,他脱下外套盖在死去的男人身上:“你也冷吧,给你。”他停了一会,“本少爷是年轻人身体好不冷,不像你六百多岁老人家,本少爷尊老爱幼所以才给你。”<br/><br/> “小夏生病我才知道,知道时他已经康复了,你真厉害啊!”杜绍言伸出手指,用手指节轻轻蹭着男人冰冷的脸,“你不止救了我,还救了他。”<br/><br/>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br/><br/> 他笑了笑:“还记得我们以前住的房子吗,我买了下来,里面一切都是当时的样子,我每周去一次,嗯,去打扫卫生,本少爷亲自打扫卫生啊……唉,都不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现在睡着,我一定不会说出来,好丢脸……”<br/><br/> 杜少爷英俊的脸有点红。<br/><br/> “还有啊,本少爷初恋是你,初吻是你,初夜也是你,本少爷这么高富帅你这么平凡,你赚大了!”<br/><br/> 杜少爷抓抓头发:“这些也是你睡着我才会说哦,反正也就说这一次,听不到也好,免得你骄傲。”<br/><br/> “本少爷每周自己一个人打扫卫生很累啊,你得快起来帮我,和我一起弄。”<br/><br/> 杜少爷站直身体,“哼。”<br/><br/> 又说:“喂,快点醒吧,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很无聊啊,本少爷说话一向一呼百应的,你作为本少爷的下人要给点面子呀!”<br/><br/> “下人,”他压低声音,声音略微沙哑暧昧,“就是本少爷下面的人……”<br/><br/> 他将嘴唇轻轻地贴在常生的耳边,“要不,我们这样试一试?”<br/><br/> 他感到他手心里的他的手指,有一丝轻微的颤动。<br/><br/> “原来你是期待我在这里对你【吡——】啊!”杜绍言恍然大悟般:“原来你如此【吡——】啊!”<br/><br/> 他低头看他的手指,并没有再动,刚才那一点点振动,更像是他的错觉。<br/><br/> “你居然耍本少爷啊!”杜绍言忿忿地弹了弹男人的额头,“我一定要加倍惩罚你,用【吡——】还有【吡——】还有【吡——】,哼。”<br/><br/> 他说完之后自己也笑了。<br/><br/> 外人看到他会觉得他很傻吧,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一个人笑,一个人哭。<br/><br/>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迹。<br/><br/> “哼。”<br/><br/> 他转身走出冷冻室,“叫医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来,我要把他转到病房去。”<br/><br/> “啊?”值班医生跑过来,他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这是……”<br/><br/> “我说转到病房去,”杜少爷摆出有钱人的可恶嘴脸:“要多少钱?买你医院还是买你住院楼,随便开价!”<br/><br/> ——<br/><br/> 大雾弥漫,他一个人往前走着。<br/><br/>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br/><br/> 他走了很久,走到自己都觉得烦了。<br/><br/> 他明明是很有耐心的人,一个人孤单地住了很多年都没有烦躁的情绪,为什么现在觉得不安。<br/><br/> 似乎是因为有人在等他。<br/><br/> 他找不到路,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他伸出手,什么都触 m-o 不到。<br/><br/> 要快点找到回去的路,不然等我的人……等我的人?<br/><br/> 他稍微愣了一下,等我的人?有等我的人吗?那是谁?<br/><br/> 他想不起来。<br/><br/> 现在是什么时候?洪武,永乐,仁宣,弘治,嘉靖?他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br/><br/> 我是谁?<br/><br/> 头脑里一片空白,如同这片迷雾,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要做什么?<br/><br/> 这时他听见潺潺的水声,像是流水。<br/><br/> 他顺着声音走过去,雾气在他面前豁然开朗。<br/><br/> 那是一条河。<br/><br/> 他回过头,身后仍然是浓的散不开的雾。<br/><br/> 他觉得很奇怪,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走入雾里,因此他径直走着,直到河边。<br/><br/> 河水似乎是很清澈的,却望不到底,水面之上有淡淡的雾霭,老旧的木船从河上划过。<br/><br/> 他站在岸边,看着那些船,很多的船,很多的人,他都不认识。<br/><br/> 他看见船上有一个熟悉的人,白发苍苍,锦衣玉袍。<br/><br/> 他张了张嘴:【父亲。】<br/><br/> 没有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来。<br/><br/> 【父亲,父亲,父亲大人……】他努力地叫着他,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他像在演一场默剧的独角戏。<br/><br/> 声嘶力竭,无济于事。<br/><br/> 船上的人却像听见了一样回过了头。<br/><br/> 年迈的老人望着自己的大儿子,他对他点了点头。<br/><br/> 他的父亲,从没有像对他的弟弟们一样对他给予期望,相比与弟弟,对他是放任成长的,疏于教导的,可是,他是他的父亲,曾经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出第一个字。<br/><br/> 老人望着他的眼睛,眼里有赞许和宽容,他听见他的父亲说:【回家吧。】<br/><br/> 当时他让他搬到别院,至他离世他都没有再见到父亲,可是现在他叫他回家了。<br/><br/>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br/><br/> 船儿往前行着,老人离他越来越远,他在岸边跪了下来,父亲。<br/><br/> 船渐渐消失在雾霭中,他颓然地望向河面,看见又有船只经过。<br/><br/>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的笑脸,当他因为身体虚弱被人遗忘时,当他流言缠身被人鄙夷时,当他一个人在别院独自生活时,当他被族人围住要处以极刑时,她都没有抛弃过他,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尽她所有,付出一切。<br/><br/> 【母亲!母亲!】他大声地试图发出声音,拼命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br/><br/> 她抬起头,眼波温柔,【回家吧。】<br/><br/> 【母亲!母亲!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