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没人管他，也没人找药给他吃，他就一直一直烧着。<br/><br/>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哭喊几声。<br/><br/> 这样折腾了两三天，爱之家的管理员六子来了，要把一只耳带走，说是带他去城里看医生。<br/><br/> 一只耳吓坏了，双手扳着门框，死活不肯松开<br/><br/> 。他不愿意走，可是，他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用句烂俗的老话说，在爱之家，我们这些孤儿，在爱之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br/><br/> 最后，他还是被六子带走了。<br/><br/>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到过他。<br/><br/>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一只耳不会回来了。<br/><br/> 季佳泽很小气的，平日里连片感冒药都不肯给生病的孩子吃，又怎么会舍得花钱送他去医院治疗腿伤？<br/><br/> 只是不晓得，他是被丢在哪里自生自灭了，还是卖给了黑市的器/官交易者。”<br/><br/> 说到这里，欧宇辰沉默了，沉默的时间过久，夙夜也觉察到他心情不佳，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还有个室友吧？<br/><br/> 患有卟啉症的小东和梦游的一只耳，虽然挺凄惨的，不过好像跟剜掉眼睛的婴儿尸体，都扯不上什么关系。”<br/><br/> “是啊，”欧宇辰古怪地笑了下，轻声说，“我的第三个室友名叫欧宇夕。”<br/><br/> 夙夜吃惊地看着他。<br/><br/> “跟我的名字很像吧？”欧宇辰耸耸肩，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着，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没错，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br/><br/> 夙夜有种掏耳朵的冲动，他从来没听说过，欧宇辰还有个双胞胎哥哥。<br/><br/> “很意外吧？<br/><br/> 他去世十几年了，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也会有意无意地回避，毕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欧宇辰停了停，才接着又说道，“我爸爸车祸过世后，我和哥哥一起被送进了爱之家。<br/><br/> 六子把一只耳带走以后，有一天，他又把哥哥带走了。<br/><br/> 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哥哥才被带回来。<br/><br/> 走的时候，哥哥好好的，回来时，一只眼睛却蒙上了纱布，就像动画片里的海盗船长。<br/><br/> 后来拆了纱布，我们才知道，他的那只眼睛已经没有了。”<br/><br/> 夙夜僵住了，无言地看着他。<br/><br/> 欧宇辰淡淡地接着往下说，“我们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也不肯说。<br/><br/> 哥哥 xi_ng 格本来就挺孤僻的，发生这种事儿后，当然更加孤僻了。<br/><br/> 整天坐在 yi-n 暗的角落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br/> 不过，每天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会准时出现在餐厅，虽然吃得不多，但他向来吃得就不多的。<br/><br/>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也会准时上床睡觉，第二天早晨，也会准时起床。<br/><br/> 孤儿院里，像他一样不幸的孩子很多。<br/><br/> 而能跟‘幸福’、‘快乐’、‘活泼’这种字眼扯上关系的，压根就没有。<br/><br/> 所以，我想，他慢慢总会好的，会接受现实。<br/><br/> 不只是我，小东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br/><br/>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天，我正在前院和几个小朋友玩游戏，忽然有个孩子跑来跟我说：‘你哥哥跳井了！’。”<br/><br/> 欧宇辰当时就懵了，仿佛一块巨石劈头砸下，脑子里一片空白。<br/><br/>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报信的小孩子拽到了后院，那里有口辘轳井，井边砌了一圈灰白色的石头，打磨得平平整整的，比地面稍微高出几厘米。<br/><br/> 当时，那石头台子旁边聚满了人，季佳泽、季晓琳和六子也夹杂在似惊恐又似兴奋的孩子们中间。<br/><br/> 看见欧宇辰，他们齐刷刷露出了异样的、同情的神色，默不作声地让出一条道来。<br/><br/> 于是，欧宇辰看到了哥哥，一动也不动的哥哥，仰面朝天，沉睡般静静地躺在地上。<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们把哥哥捞上来的时候，哥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欧宇辰苦苦地笑了下，“你见过溺死的人吗？<br/><br/> 口鼻都一股一股地往外淌着水，肚子胀得鼓鼓的，象是充满了气的气球。”<br/><br/> 夙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欧宇辰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包括脸上的表情。<br/><br/> 可惜他没办法掩饰自己复杂、凝郁，很难说清是浸满了无奈、惆怅还是悲凉的眼神。<br/><br/> “这世界就是这样奇怪，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自嘲似的，欧宇辰又是轻声一笑，“哥哥过世后两个多月，爷爷突然来到爱之家，说是想要领养一个孩子。<br/><br/> 他看到我的资料，知道我是欧非的儿子以后，马上就决定领养我。<br/><br/> 季佳泽当然是不情愿的，但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孤儿，得罪博宇的大老板吧？<br/><br/> 于是，很不高兴地把我交给了爷爷。<br/><br/> 后来，我偶尔会想，如果哥哥再忍耐两个月，没有急着自杀，那么，或许爷爷会同时领养我们两个的。<br/><br/> 毕竟，爸爸在世的时候，爷爷对他还蛮不错的，凭夙家的财力，想必也不会介意多帮他养个儿子。”闭了下眼睛，欧宇辰摇了摇头，“也是我的错，在哥哥发生那种事后，我应该多关心他一些。<br/><br/> 陪他聊聊天，开解开解他的，兴许他就会打消自杀的念头。”<br/><br/> 无意识地，一个一个捏着自己的手指骨节，夙夜淡淡说道：“我妈妈意外身亡后，我也常常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坚持跟她一起去公安局，如果我没有当场戳穿她的谎言，如果那个笨蛋小警察没有弄洒了水杯……是不是她就不会死。”<br/><br/> 欧宇辰黝深的瞳仁中闪过丝讶异，默默地瞅着夙夜，这还是俩人认识后，他第一次听到夙夜提起他的妈妈。<br/><br/> “或许冥冥中真的有天意吧？<br/><br/>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也挽回不了什么。<br/><br/> 所以，过于执着，只是在自己折磨自己罢了。”夙夜说。<br/><br/> 他的小脸，依然是招牌的冷冷淡淡，深黑的眸子象是口深不见底的矿井，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欧宇辰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是在安 we_i 我吗？”<br/><br/> 夙夜面无表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br/><br/> “嗯，”欧宇辰嘴角的笑意扩大了，顿了下，“我知道。”<br/><br/> 夙夜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今天送婴儿尸体来的人，跟你哥哥有关系？”<br/><br/> 欧宇辰耸耸肩：“我没办法不往他身上联想啊。”<br/><br/> 这是很正常的，换做夙夜，也会马上联想到欧宇夕身上。<br/><br/> 窗外的雨，还在持续不断地下着。<br/><br/> 室内依旧一派昏暗，空气凝结了似的，变成郁郁的瓦灰色，以至于彼此的脸孔都像覆了层薄薄的面纱，瞧不大分明，却平添了几分柔化的质感。<br/><br/> ***<br/><br/> 人们习惯，对同一个家庭里的兄弟姊妹作比较，分出个孰高孰低，特别是欧宇夕和欧宇辰这种孪生兄弟。<br/><br/> 在认识他们的人眼里，欧宇辰是个聪明、漂<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