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留下一道道清楚的痕迹。<br/><br/> 水痕多变，其中有一滴在眼皮上方移动，落在长睫上像是意味不明的泪，却又没有悲伤的情绪可言。<br/><br/> 陈生的眼睛越过他望向他身后，暗暗在意着对方肩膀的轮廓，只觉得对方挺拔的身躯虽是变回了以往的模样，可眼神却与以往跟自己靠在一起时不同。<br/><br/> 可要问陈生具体是哪里不同，陈生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冷冷的感受。<br/><br/> 此刻的曲清池与萧疏一般，面上并无多少情绪，但他又不同于萧疏，萧疏的冷是来自对周遭一切的漠视以及对本身的漠视。而曲清池的冷则是从眼睛一直冷到心底。<br/><br/> 他不是漠视周遭，他是在封住了自己的心。<br/><br/> 想到这里，陈生忽然觉得很难过。<br/><br/> 陈生的眼睛从身后的洞穴移动到曲清池的肩膀，过往里大小人凑在一起的热度还未保持几天，又因为此刻的山洞冷了下去。<br/><br/> 那时陈生虽是不说但心里明白，曲清池变小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他可以只做“曲清池”，他可以放肆，可以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以因为身体不同而放下背负的责任，可以慢慢与自己靠在一起。<br/><br/> 而当曲清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便不能只做“曲清池”，他不会回避他的过往与他要完成的事情。<br/><br/> 因此他清醒得很快，甚至可能因为那个没有跟来的金蛇将自己送到另一个层面。<br/><br/> 一个不能回头的高度。<br/><br/> “你该走了。”没有问他为何一直看着自己。曲清池拉着陈生，并未看向陈生：“这里不安全。”<br/><br/> 陈生这时才回头看了一眼萧疏，随后又转过头，想了想才与他说：“我见到一个叫做玄司的僧人。”<br/><br/> 曲清池脸色不变，“我知道。”<br/><br/> 陈生想了想，在萧疏抬剑之时对曲清池说：“可他死了。”<br/><br/> 话音落下，盏目在石壁上留在一道极深的痕迹。石壁坍塌，发出的巨响似乎掩盖了陈生说话的音量，也像是在拉动此刻的气氛。<br/><br/> 周围碎石如雨，却没有一块落在陈生的身上。<br/><br/> 陈生凝视着曲清池，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这句话。<br/><br/> 片刻之后，一直淡漠的曲清池眼睛一动，仍是不喜不悲地说：“我也知道。”<br/><br/> 他这一句话很平静，看着像是毫不在意。<br/><br/> 可陈生想，他的不在意许是只有“看着”。<br/><br/> 曲清池说完这句，慢慢松开了陈生的手腕，俯视着嘴角带血的陈生，问了一句：“那你呢？”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此事之后，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br/><br/> 陈生顿了顿，说：“对不起。”<br/><br/> 曲清池侧过脸，像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他这人健谈，这一生很少遇到无话可说的情况。<br/><br/> 见此陈生又说：“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br/><br/> 曲清池听他如此说沉默片刻，随后忽地轻笑一声。<br/><br/> 他时常对着陈生笑，可唯独这次的笑容与其他时候不同。<br/><br/> 那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想笑。<br/><br/> 陈生观察着他的眼睛，不知他还想要自己说什么。<br/><br/> 而萧疏这一下毁了四周的山洞，因此水声传了过来，顺着缝隙涌进此处。<br/><br/> 曲清池像是累了，他移开脸，见周围坍塌得厉害，喊了阿黛一声：“阿黛，别发呆，我们往哪走？”<br/><br/> 失魂落魄的阿黛扶着端肖雪，闻言茫然地抬起头，愣了一下才想起要送他们出去。<br/><br/> 手指慢慢握紧，阿黛脸上的表情复杂，可没说其他，她直接拖走端肖雪给他们带路。<br/><br/> 曲清池见此二话不说，不管身后萧疏，只带着陈生跟了上去。<br/><br/> 陈生愣了一下，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惊讶地问他：“把萧疏一个人留下没事吗？”<br/><br/> 曲清池语气平缓：“怎么可能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事。”<br/><br/> 陈生错愕。<br/><br/> 曲清池不慌不忙，态度自然到仿佛正在与陈生说朝食应该吃什么。<br/><br/> 他说：“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缠住千目蛛，不能让千目蛛阻拦我们离开。而那个人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我，只能是萧疏。”<br/><br/> 陈生听到这里沉吟片刻，“你杀不死千目蛛吗？”<br/><br/> “能，”曲清池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说，“可我不想。”<br/><br/> “为何？”陈生抿了抿唇，“玄司死了。”<br/><br/> “你说错了，死的不只有玄司，还有萧疏。”曲清池说到这里慢吞吞地转过身，一字一顿道：“我留萧疏在这里是想要里应外合。届时我出去，我会当着云馜的面虐杀千目蛛，而会萧疏锁住里面的本体。”<br/><br/> 曲清池一边说一边盯着陈生的眼睛。<br/><br/> 这时阿黛停了下来，阿黛侧目，听见曲清池说：“不出意外，萧疏会与本体一起死去，所以在这里死的不只有玄司，还有萧疏。”<br/><br/> 发现他态度坚决，陈生心中慌乱，语速变快：“我不明白，你既然觉得你杀得了千目蛛，为何你不杀他，还要萧疏死在这里？”<br/><br/> 曲清池则是抬手指向身侧的岩壁：“你所看到的都是千目蛛的一部分。”他冷静道：“千目蛛的本体躲在石洞中，而这巨蛛身躯本就由千目蛛支撑，若是我在这里杀了千目蛛，千目蛛的身体会瞬间崩塌，到时候里面的人一个都出不去。”<br/><br/> 陈生不解地问：“你也一样吗？”<br/><br/> “不知道，没试过，也不想试。”曲清池不咸不淡地说：“云馜还在外边等我，我要杀千目蛛一定要在他眼前，并且还要赢得轻松。要是此刻我在这里杀了千目蛛，事后石洞坍塌，我狼狈出逃，只会让云馜看出我的实力有多少，这样我的处境会变得不利。”<br/><br/> 他说到这里，目光变得森冷，冷冷道：“因此我不会去试，我要千目蛛彻底爬出来，当着云馜眼前杀他。而萧疏在此，方便我行事。”<br/><br/> 陈生听到这句眼睛不自觉地移开，面色不变地问：“会死很多人对吗？”<br/><br/> “对，”曲清池并不骗他，只说：“不止会死很多人，连萧疏都会死。然后呢？”<br/><br/> 曲清池靠近陈生，不带情绪道：“萧疏会死，不过那又如何。他本就是我分出去的一部分，我之所以分出他就是为了日后消灾挡难，因此他是死是活于我而言差别不大。”<br/><br/> “世人会死一些，不过那又如何？”他清醒又残忍地说：“我若不在这里震住云馜，虚泽若是有其他手段跟上，我就会死。而我死了，便再也没有人能赢过虚泽，死的人只会更多。”<br/><br/> “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曲清池贴近陈生，与陈生额头贴着额头，姿势依恋亲昵，可惜言语无情：“现在已经到了五千年，五千年一灭世是老规矩。长夜那次是假灭世真篡权，可虚泽不是。虚泽说灭世就一定会灭世，我若不能杀了他，这世间谁也活不了。”<br/><br/> “我要是输了，不管是你，还是齐佑，亦或者是你身后的那条鱼。”曲清池眯起眼睛：“都会死。”<br/><br/> 他将利害关系挑明，绝了陈生回避的可能。陈生心里一沉，一时失去了声音，深知曲清池如今的做法才是最好的……<br/><br/> “你和我都是头脑清醒又冷静的人，所以省了那些没有必要的话，我们该走了。”<br/><br/> 曲清池说到这里转过身，想了想，忽地说：“我让萧疏<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