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凌意急忙推开他。<br/><br/> 他扶了扶眼镜，起身走到桌前：“进。”<br/><br/> “程大夫，二楼有家属闹事，刘院叫你一起过去看看。”<br/><br/> “我马上就来。”<br/><br/> 凌意站起来，“那我先走了程医生。”<br/><br/> 说完也没有再看他，扶着输液架迅速离开办公室。<br/><br/> 走廊跟刚才是两个世界，一个喧嚣一个安静。走远后他脚步慢下来，视线里出现许多双脚，病人的，护士的，家属的。一双一双慢慢经过，神经松弛许多。<br/><br/> 以前厉醒川就说过，他这种走路姿势像乌龟成精，没有一刻是昂首阔步的。凌意其实也想昂首，谁知道越活人越沉默，到如今就连眼神的交流也不愿进行。<br/><br/> 走到病房门口之后停下来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电视机也安静。<br/><br/> 他推门。<br/><br/> 刚一进去，身体却被人猝不及防从后面抱紧，力道大得惊人！<br/><br/> 熟悉的松木气味很凛冽，铁臂拦在腰间将他猛然往后带，两人砰一声撞到墙上，凌意被护在怀里。<br/><br/> 输液架咣当倒地。<br/><br/> “他有什么资格抱你？”厉醒川开口就是质问。<br/><br/> “你——”<br/><br/> “我都看见了。”嗓音沉下去，勒得凌意不能转身，“他在办公室抱你。”<br/><br/> 近三十岁的男人，居然浑身毛躁气息。<br/><br/> 凌意霎时脸热：“你不是走了吗？”<br/><br/> 厉醒川背肌紧如弓弦，仿佛随时都能发射出去，“我走了你就让他抱？”<br/><br/> 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凌意陷入混乱，脑子里繁杂一片，一时间胸闷气短毫无头绪，左肩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br/><br/> “醒川，你先放开我……”<br/><br/> 厉醒川身体急转，将他圈禁在衣柜与墙壁之间的夹角。<br/><br/> 两个人今天难得的面对面。<br/><br/> 一见他这样凌意就紧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也像是大错特错一样心跳疾速。<br/><br/> “凌意，你到底什么意思。”厉醒川声音黯哑。<br/><br/> 病房里没开灯。虽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但那点昏暗的光线已经无法使凌意看清他的表情，只有五官轮廓久违的冷峻。<br/><br/> 凌意别转面孔：“你别这样。”<br/><br/>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粗暴拉起，死死压在墙壁上，“又耍我。”<br/><br/> “我耍你？”谁耍谁。<br/><br/> 察觉手腕上力道加大，凌意蹙眉不舒服地转动，“我耍你什么了？”<br/><br/> 厉醒川身体往前，将他逼进死角，呼吸都变得急促。<br/><br/> 就像一头被人激怒的猛兽，抓住猎物的脖子，明明咔嚓一扭就能结果一切，谁知事到临头却下不了手。<br/><br/> 凌意本就肝气郁结，这会儿身体又不舒服，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br/><br/> “说啊，”他抿紧唇，嗓音并不高亢，但字字敲在厉醒川心上，“我耍你什么了？”<br/><br/> 厉醒川胸膛起伏，喉结沉重地滑动。<br/><br/> 又是这样。<br/><br/> 凌意眼底慢慢起了雾，抬起胳膊无力地把他往外推，可他岿然不动。他就像是一堵山，强悍地堵住眼前的全部去路，唯恐自己的猎物消失不见。<br/><br/> 凌意推他，搡他，就差抬脚踢他，可他始终低头看着凌意，就是不肯让步。<br/><br/> “让开……”<br/><br/> “让开。”<br/><br/> “你让开——”<br/><br/> 僵持半晌，凌意终于放弃。<br/><br/> 两人四目相对，瞳底倒映的都是对方的模样，寂寂中呼吸近在咫尺。<br/><br/> “醒川，”凌意哑声，“你不能这样。”<br/><br/> 不能不要我又不放了我，不能在我就快要放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第46章不等到重逢连死都不敢<br/><br/> 这样的凌意是很狼狈的。<br/><br/> 他靠着墙才堪堪站稳，双颊到脖子全都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点血色都没有，嘴角更是绷得像有条筋在用力撕扯。但他的神情却还跟往昔一样倔强执拗，似乎在求一个答案，带着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br/><br/> 以前的凌意又回来了。就像当年追问厉醒川什么时候才肯接受他一样，如今他仍然把这份钟情坦荡地写在脸上，不计较谁赢谁输。<br/><br/> “醒川，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他手低垂，攥成拳，“但我对你是认真的，从来没想过要耍你。”<br/><br/> 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br/><br/> “认真的……”听到这三个字，厉醒川手臂肌肉收紧，脸上那种灰冷的调子也回来了。多日来若即若离的关系积压至此，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br/><br/> 他直起身要走，凌意拉住他：“你不信？”<br/><br/> “我为什么要信。”<br/><br/> 天色渐暗，死角没有一点光。<br/><br/> 凌意强行跟他面对面：“要是不信你为什么天天来见我，为什么这么紧张我？”<br/><br/> 厉醒川的呼吸压在凌意脸上。他为人坦荡，偏偏就是感情这一件事，永远在跟自尊心较劲。五年前那一次伤得实在不轻，光是复原就已经很费去一番功夫，再来一遍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扛住。<br/><br/> 他沉默不语。<br/><br/> “我在问你啊！”凌意声调一下子拔起来，少见的激动，“为什么紧张我，为什么别人抱我一下你就气成这样？”<br/><br/> 就像自己看到新闻的时候一样，心酸涩地揪成一团，明知没有什么还是忍不住想去质问。<br/><br/> 空气死寂般安静。<br/><br/> 半晌后凌意轻轻吸气：“我知道为什么，厉醒川。”<br/><br/> 头一回这样郑重地叫这个名字。<br/><br/> “因为你想忘了我但是做不到，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是不是？”他抬起手指，用力戳自己的伤口，“因为这里不听你的话，不管怎么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了，命令自己把这个人忘了，结果还是做不到，是不是？”<br/><br/> 厉醒川推开他，手臂却被他死死扳住。<br/><br/>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张脸，“因为我跟你一样，想忘也忘不掉。不管过去多少天、多少年，就是做不到，就是忘不掉，是不是？”<br/><br/> 因为极力的隐忍和压抑，声音哑得听不出原本的音色。<br/><br/> “一想到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就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再见一面，哪怕你已经跟其他人在一起了也无所谓，不等到重逢的那一天连死都不敢死，是不是这样？”<br/><br/> 厉醒川浑身僵硬，雕塑一样站在暗处一动不动。<br/><br/> “你说话啊！”凌意推得他微微摇晃，“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是不是想听我说对不起？那好，对不起，厉醒川，对不起。你想听我就一次说够。对不起，对不起，够了吗？不够我还能再说，对不——”<br/><br/> 轻颤的嘴唇被狠狠堵住。<br/><br/> 厉醒川侧头吻他，两只手压在他左右耳畔，炙热的呼吸喷薄而出。凌意站都站不稳，五指攥拳拼命推拒他的肩，但他始终纹丝不动。<br/><br/>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糊里糊涂的。凌意神经烧灼，蓦地落齿一咬——<br/><br/> 霎时满口血腥味。<br/><br/> 他铆足力气推开厉醒川，苍白的指尖异常用力：“到底什么意思，你心里怎么想的，说啊！”浓烈到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嗓音因为发狠而颤抖，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