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目光慢慢移向醒川。<br/><br/> 醒川没有看他。<br/><br/> —<br/><br/> 医生休息室。<br/><br/> 程开霁窝进转椅，脱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找我干什么，抓紧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诊要参加。”<br/><br/> “凌意的手没事，你知不知道。”<br/><br/> “什么叫没事，”他那双长期戴镜的眼睛抬起来，很显疲态，“不能画画了还叫没事？”<br/><br/> “不能画画不是因为手，是心理问题。”<br/><br/> 话音刚落，程开霁顿住手，视线聚焦：“他跟你说的？”<br/><br/> “嗯。”<br/><br/>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br/><br/> 程开霁先是用眼神质疑，而后又将十指聚拢在一起，指腹对着指腹，低头沉思。<br/><br/> “难怪我之前见他喂鱼、吃饭、写字，没有一点问题。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画画需要做的动作更精细，原来是心理问题……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br/><br/> 他语气扼腕。<br/><br/> 跟他相比，沙发上的厉醒川沉郁如山，脸上没有过多表情。<br/><br/> “你这里能不能抽烟。”<br/><br/> 程开霁两指扣响桌面，有点警告的意思：“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br/><br/> 厉醒川没有理会他，只是从西裤袋里摸出一盒烟，磕出一根夹在指间。<br/><br/> “你——！”程开霁面有不快，但最终还是起身推窗。<br/><br/> 冷风灌进来。<br/><br/> 点燃手里的烟，厉醒川随手抽出一张空白的病历纸，垫在桌上接烟灰。风把烟往他脸上吹，他却似乎不觉得呛。<br/><br/> 程开霁回到桌后远远地看着他：“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想让我帮忙？”<br/><br/> 厉醒川没有否认。<br/><br/> 烟雾后的他面孔格外冷峻，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程开霁等得快要没有耐心了，才动手弹了弹烟灰，“我想让你帮他找个心理医生，然后说服他去看病。”<br/><br/> “为什么是我去说服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更听谁的话，“你呢？”<br/><br/> 他盯着厉醒川，目光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审视。<br/><br/> “他不喜欢我帮他。”<br/><br/> 大概是在抽烟的缘故，厉醒川的嗓子有些沙哑。<br/><br/> 病历纸上已经落了不少灰。<br/><br/> 沉默了一会儿后，厉醒川掐灭烟头站起来，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br/><br/> 走到门口程开霁叫住他：“如果他真的治好了，感谢的也是我不是你，你想清楚了？”<br/><br/> 背对他停了一瞬后，厉醒川头也不回地离开，似乎刚才那个问题他连想都没想过。<br/><br/> 时光如水。<br/><br/> 转眼过去两周。<br/><br/> 凌意肩头的伤痊愈得差不多，心悸的毛病也好多了，只是仍然不能劳累。顶多再在医院观察一周，如果各项指标检查都正常，他就能顺利出院了。<br/><br/> 这半个月厉醒川来得不算少，不过他们的交流并不多。有时他来了，但凌意又去了心理医生那里，两人就错过了，两三天也见不上一面。<br/><br/> 说起心理医生，一开始凌意的态度有些抵触，但耐不住程开霁的多次劝说，最终还是同意试一个疗程。<br/><br/> 一周去两次，两周就是四次。<br/><br/> 第二周临江一直阴雨连绵，天气格外湿冷，洗过的衣服好几天都干不透。那天下午凌意去隔壁楼见完心理医生，回到病房时桌上多了一袋衣服。他一看就知道，是醒川家的家政阿姨替他洗净烘干，由醒川带过来的。<br/><br/> 人不在。<br/><br/> 他马上跑出去，问护士站的护士：“下午我是不是有访客？”<br/><br/> “有啊。”护士早就跟他们熟得不能再熟，“就厉醒川嘛，他来了又走了。”<br/><br/> “走了多久了？”<br/><br/> “至少有半个小时了吧。”<br/><br/> 居然电话也没打一通。<br/><br/> 回病房的路凌意走得比较慢，坐回床边，发现水族箱旁边有一张纸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鱼喂过了，今天不用再喂。”<br/><br/> 是醒川的字。<br/><br/> 烘过的衣服有一股阳光和紫外线的味道。凌意一件件拿出来，平平整整地挂到衣柜里。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给醒川发了条短信：“我刚刚见完医生，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br/><br/> 怎么不等等我。<br/><br/>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厉醒川回复：“下午要送人去机场，晚上我再过去。”<br/><br/> 凌意对着手机怔怔出神。<br/><br/> 半晌后，大忙人谢思昀破天荒打来。<br/><br/> “思昀？今天怎么有空找我。”<br/><br/> 电话那边微微嘈杂，似乎是在什么活动现场，还有主持人的声音。谢思昀走开一段距离才压低声音：“你看没看娱乐新闻。”<br/><br/> 凌意坐在床边，低着头浅浅一笑：“你又有什么大新闻了？”<br/><br/> 没想到一向顽劣的谢思昀这次却没笑。他默了片刻，说：“不是我，是醒川。不过确实也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别人也不会把他看成我的绯闻对象，更不会去跟踪偷拍他。”<br/><br/> 话音刚落，他就把网页截图发了过来。<br/><br/> 一道简练而耸动的新闻标题跃入凌意眼中：绯闻男友疑已结婚生子，谢思昀竟甘当第三者？<br/><br/> 有清晰配图，看背景像是在医院，不过不是这间医院。画面里一男一女并行，很相衬。濛濛细雨中，男人右手打伞，左肩完全露在外面淋着，女人牵紧半大的孩子走在他的荫护之下。<br/><br/> 三人均是正脸，只给中间的孩子打了码。但凌意仍能轻易认出那是小树，因为打伞的是醒川。<br/><br/> “你认识这女的吗？”谢思昀突然发问。<br/><br/> “我……”<br/><br/> 凌意想说不认识，因为他的确没有见过。图片上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朴素廉价的衣着，清汤寡水的面容，但却是个美人胚子，身材也很高挑，尤其是包裹在牛仔裤里的一双长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br/><br/> “不认识”三个字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却没出口，凌意上颌收紧。<br/><br/> “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谢思昀有点儿着急，“我是真的不认识，这是谁啊，为什么醒川会跟她拉着小树？”<br/><br/> “不认识……”凌意的目光聚焦在图片上，“应该不认识。”<br/><br/> “什么叫应该？”<br/><br/> “没有见过，但我觉得她有点眼熟。”<br/><br/> 越看这个女人的样子，他心里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br/><br/>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谢思昀语气犹疑，“我总觉得她跟小树长得有点儿像，尤其是眼睛和嘴。”<br/><br/> 一语惊醒梦中人。<br/><br/> 单眼皮，浅浅的轮廓，微翘的唇峰。小树的样子浮现在凌意脑海，并且慢慢与眼前的这个女人重叠在一起。<br/><br/>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br/><br/> 沉默蔓延。<br/><br/> 哑然片刻后，谢思昀问：“醒川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树的生母是生是死？”<br/><br/> 凌意嗓音迟滞：“没有。”<br/><br/> 那件事醒川很少提，连谢思昀也只知道个大概，个中细节并不清楚。<br/><br/> 两人一同沉默半晌，思昀说：“我还得回去工作，不能聊太久。咱们也别乱猜了，一会儿要是醒川回我电话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他也真是的，手机完全是个摆设，现在联系不上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