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严厉地说：“怎么就一份，面试也不准备充分吗？”<br/><br/> 简少枚给她骂得有些狼狈：“对不起。”<br/><br/> 他没预料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也没听郭北林说起，怎么能知道今天不只他一个？真是……<br/><br/> 郭北林一声不吭地走出去。<br/><br/> 房间里没了认识他的人，叫人尴尬地寂静着。女人低着头发了几个短信，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简少枚觉得她不看自己还好，这一看连时间都变得漫长了起来。<br/><br/> 好似度过了几个春秋，郭北林终于从门外走了回来。<br/><br/> 他把印好的乐谱一一分给在场的人。<br/><br/> 简少枚取出吉他来。<br/><br/> 大家低着头看乐谱，他也不清楚此刻该做什么，等了半天，心想现在照理是应该演奏了。他试探着刚弹奏了几个音，那女人却是眉头一皱，郭北林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br/><br/> 简少枚赶紧停住。<br/><br/> 郭北林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乐谱上，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天气似的变化多端。<br/><br/> 他时不时轻声念着：“不对。”<br/><br/> 不对？哪里不对？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简少枚本来就已经紧张了，这时候的心又拧成绳。<br/><br/> 许久，几个人终于抬起头来，不约而同地望着他。郭北林点点头：“开始吧。配上歌词一起唱。”<br/><br/> “我没有经过声乐训练，唱得不好，还请见谅。”<br/><br/> “嗯，没关系。”<br/><br/> 简少枚其实挺爱唱歌，可是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再加上今天几番出错，神经禁不住拉得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在吉他弦上拨动几下。他已经练习过了许多遍，早已经到了不用想就能弹的地步，可是今天到了歌词的部分，一出声却又跑了调。他心里暗骂，赶紧调整回来，轻声唱到：“……我想跳上热气球环游世界，我想把篮球拍得满天飞……”<br/><br/> 整首歌都是青春洋溢的气息，热情向上，对生活充满希望。一直都是往上升的节奏，可是忽然间歌词一转，到了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作了一场美梦，醒过来，功课没有做完，父母安排的各种补习班、课程一眼望不到尽头。<br/><br/> 梦想就此结束。心动就此结束。重新进入没有季节变化的世界里。<br/><br/> 曲子的结尾是平淡的，略带了些无奈和怅然。这就是成熟的代价，承载着家人的期待，忘却自己的梦和心动。又或者，连自己也害怕去追求想要的东西？<br/><br/> 没有梦想的世界是安稳的。因为没有梦想，便没有破灭。<br/><br/> 这和爱一样。没有爱，就不会有痛苦。<br/><br/> 房间里安静着。郭北林把他的资料收起来：“出去吧，我们还有一个面试，你在外面等消息。”<br/><br/> 简少枚把吉他收起来，又朝着众人弯了个腰，走出去了。<br/><br/> 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已经到了只能等，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刻。<br/><br/> 待客室还坐着一个年轻人。<br/><br/> 年轻人穿得很是得体，黑色的西装上衣，黑色细长领带，军绿色的休闲细脚裤，新颖出位又不会让人感觉不适，头发用发胶整齐地固定在脑后，纹风不动。他一看到他走进来就抬起头来：“你刚面试完？”<br/><br/> “嗯。”<br/><br/> “哦，那我比你早来。我是你之前那个。”<br/><br/> 原来如此。<br/><br/> 现在要等最后一个面试了。<br/><br/> 年轻人又问：“刚才面试得怎么样？”<br/><br/> “我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场，只印了一份乐谱，郭先生还得去给我当场印。”<br/><br/> 那年轻人的脸上显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来，没有开口，却不知为什么让简少枚觉得自己很蠢，也有点不自在。<br/><br/> 简少枚笑着打圆场：“挺低级的错误，是吧？”<br/><br/> 年轻人的嘴角动了动：“我妈给我印了十份乐谱。”<br/><br/> “哦。”简少枚心道你怎么不带你妈来面试呢，问道，“你妈很支持你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歌？”<br/><br/> “还行吧，她比我还紧张。”<br/><br/> 简少枚取出自己的手机来。<br/><br/> “你还在读书？”年轻人又问。<br/><br/> “嗯。”<br/><br/> “谁介绍你来的？杨阿姨？”<br/><br/> 刚才那冰渣子似的黑衣女人姓杨，可是他就算戴上眼镜也看不出她竟然是个阿姨，而且“阿姨”这个用词有点怪。<br/><br/> “你认识杨小姐？”简少枚问。<br/><br/> “我妈跟她是同学，她老公在我爸公司里上班。”年轻人不太在意地说。<br/><br/> “原来是这样。”<br/><br/> 每个人今天能站在这里，都是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的，否则就算是喊得声嘶力竭了也没人能听见。有位丰神俊雅的公子曾说过，才能就像一把锥子，放在口袋里，是一定能露出尖来的。可是你怎么让人把你放进口袋里呢？<br/><br/> 毛遂老公公抓住了自己的机遇，自己跳进了口袋里，可惜很多机遇未必都是那么明显的。<br/><br/> 比如说他今天能站在这里，便是一件运气到不行的事。<br/><br/> 简少枚玩着手机，心思却没法放在游戏上，时间越长，便越是坐立不安。等了一个小时，门呼啦一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br/><br/> 这是第三个面试者，换言之，郭北林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考验，现在正是决定录用哪个的时候。<br/><br/> 三个人各自都没有说话，屏住呼吸等着。<br/><br/> 简少枚不知道别的公司是不是也是如此，可能是他见过的世面少，感觉上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长。时间长说明至少有两个人的歌不错，公司决定不下来。那到底他们是喜欢谁的歌？<br/><br/> 长长的指针又在钟表转了一个整圈，刚才那第一个来面试的受不住了，低头抱怨一声，拿了手机去上厕所。还没出门，就见门一开，接待处的女孩快步走进来，对着那要出门的年轻人说：“郭先生请你去会议室说话，其他的人可以回去了。”<br/><br/> 简少枚只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很远。女孩的声音很干脆，越是干脆，他便越是觉得不真实。<br/><br/> 什么？真的不是他？<br/><br/> 女孩又看手表：“公司快关门了，你们要出去了。”<br/><br/> 自己的梦想，在别人的口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br/><br/> 简少枚低着头出了门，脚底软绵绵地走进电梯，按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按的是这层楼的按钮。他连忙道歉，刚才那第三个面试的年轻人小声叹气道：“你也用不着太在意，没听说是吗？人家的父母跟制作人的关系匪浅，什么面试的诀窍都传授了。听说人家还专门请了业界的老师来教他写歌，一个小时一千块，都不一定是自己写的。怎么比啊？”<br/><br/> 简少枚勉强笑着：“是吗？”<br/><br/> “我怀疑老早就内定好了。你写歌再好，能比写了十几年的有经验？”<br/><br/> “也不一定，说不定真是自己写的。”<br/><br/> “能给t.m.r长期写歌，将来去哪里不好找工作？我有关系我也会利用。其实这么好的事本来就跟我们不相干啦，我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希望。”<br/><br/> 电梯门开了，简少枚走出去，跟那年轻人挥手道别。冬天的天黑得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