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线。<br/><br/> “五年前他们还派专人治理河道，看起来效果也不错。”汤燕清继续自言自语。<br/><br/> “我们近处去看看。”华尧突然说道。<br/><br/> 韩彦卿向后招手，示意来人保护国主，却被华尧拦住：“不用这么紧张，只是看看。”<br/><br/> 华尧三人走近，狼骑兵的士兵纷纷停下各自的事，注视着他们。刹那间，营地静悄悄的，只有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声，和他们走路的脚步声，所有的士兵都沉默着，那是一种充满力量的沉默，他们的眼中没有普通俘虏的恐惧和哀伤，有的是依然坚定不移，如同战场上两军对垒，战意昂然的眼神。他们静止着，又像下一瞬就要爆发，他们是暗夜里围猎的群狼，他们是一支无法挫败的队伍。<br/><br/> 韩彦卿紧绷着神经，注意着周围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他的手没有离开过刀柄，仿佛准备随时拔刀杀敌。可华尧却混然不在意，这肃杀的气氛根本镇不住他，他自有睨藐万物的霸气，如果说这些人是狼，那么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狼崽。<br/><br/> 华尧停下脚步，问道：“韩彦卿，如果从我郦国士兵中挑选，能与他们相比的，有多少？”<br/><br/> “我军不擅骑术，以眼下来讲，只有约千余人。”韩彦卿不加思索，显然这个问题他早有答案。<br/><br/> “太少。”<br/><br/> 华尧简单两个字让韩彦卿难以揣摩他的心思，倒是一旁的汤燕清忽然歪了歪嘴，韩彦卿知道，他在笑。<br/><br/> 沉默了一会，华尧又说道：“我想把他们放了，你们怎么看？”<br/><br/> 韩彦卿奇怪：“主上，这些人是你好不容易……”<br/><br/> 汤燕清不等他说完，插嘴道：“主上，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啊。”<br/><br/> 韩彦卿瞪着他，汤燕清一脸“你奈我如何”的表情，笑眯眯地回视，气得韩彦卿扭过头去。<br/><br/> 华尧还是没什么表情，半晌，他嘀咕了句：“热死了，回去了。”便转身返回。<br/><br/> “主上，我想留下与韩将军叙叙旧。”汤燕清请示道。<br/><br/> 才没多久，有什么旧好叙？华尧心里这么想，但汤燕清这人一向古怪，便由他去了，挥手准允，随即离开。<br/><br/> 看到华尧走远，汤燕清先发制人：“你瞪我做什么？”<br/><br/> 韩彦卿也忍不住了：“当初你劝主上说，留康沐的 xi_ng 命，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就已经打这<br/><br/> 意了吧？”<br/><br/> “韩将军害怕了？”汤燕清故作惊讶。<br/><br/> “我有什么好怕的？”<br/><br/> “怕康沐若是归顺我郦国，会抢了你第一大将的位置。”<br/><br/> 韩彦卿不屑：“我不是这般量小之人，你未免太小瞧我。”<br/><br/> “你不是量小，是气小，玩笑都开不得。”<br/><br/>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韩彦卿怒道。<br/><br/> “主上欣赏你的战术谋略，既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又能兵行诡道，出奇致胜。全军上下都学你，好没意思。康沐的带兵风格与你截然不同，擅突击奔袭，就像一把刺刀，快准狠。主上若想一统六国，是时候弄些新鲜的了。”<br/><br/> 韩彦卿点头：“康沐堪称将才，自是不用你多说。可是此前一番血战，他宁死不降，如今怎肯轻易归顺？”<br/><br/> “他又不是什么无缝的鸡蛋。”汤燕清始终保持着他神秘莫测的笑容，“康沐本人十分好战，掠夺之心不亚于主上。据我所知岳国与罗国接壤的铁岭一带原本是罗国境地，只因那里盛产制弓良木柘桑，康沐便将那里打了下来。他自己还有单枪匹马追击敌军将领百余里，将他斩于马下的记录。”<br/><br/> “这些事情你已经趁机对主上吹过风了吧。”<br/><br/> 面对韩彦卿的嘲讽，汤燕清还是笑：“更何况康沐也不是什么六根清净之人。”<br/><br/>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权 y_u 二字写在脸上吗？”<br/><br/> “韩彦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康沐在岳国独揽大权，得万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拥戴，难道不是他有意经营的结果吗？你以为他的兵权是怎么得来的？是他全副武装带着心腹和康易拍桌子拿来的。只不过因为他以前是井底之蛙，占着岳国这片尺寸之地就满足了。”<br/><br/> 韩彦卿没了话，汤燕清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人能反驳得了。“可主上和康沐的矛盾那么深，怎么可能化解？”<br/><br/> 汤燕清笑容愈加诡异，他低声道：“可我们的主上也不是普通人啊。”<br/><br/> 第14章<br/><br/> 这段日子华尧没有来折腾康沐，起先他还很惊慌，但在得知也没有去找康池后，他才放下悬着的心。腰伤好了一些，可以较长时间下床活动了，于是自灭国之后，他难得过得心情略微舒畅。<br/><br/> 有了大量空白的时间，他铺开许久没有用的纸，练起了字。对于笔墨纸砚的选择，他是有些矫情的，尤其是纸。除了写公务文书，他总讲究纸要细洁如玉、纯净光润，否则会影响他写字的情绪。每当他提笔写字，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浑然忘我，这与他提刀上阵完全相反，从金戈铁马杀气冲天到虚幻缥缈如履仙境。也许这是他放下屠刀，最好的休息方式。<br/><br/> 所以当华尧进来时，他完全没有察觉。<br/><br/> 华尧站在外室，看到康沐正在练字，就站在外面，没有进屋。他有些诧异，在这般境地下，他还能有这番兴致。康沐穿着郦服，因为腰伤，还是没有束腰，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显得很不合规矩。正是这份没规矩透出的慵懒，与平日的骄傲形成鲜明对比。<br/><br/> 他有双凌人的眼，即使被压在身下，还是喷着火像要吃人一般，面对这双眼，总像被什么东西硌着，浑身不舒服，让人恨不得狠狠扇上一巴掌。当然，这仅限于华尧一个人的想法，换作别人，是不敢的。<br/><br/> 而此刻眼前，另一个人似的。刹那间，华尧不想打扰他，不想破坏这一份静好的美。<br/><br/> 但这个想法仅在脑中占据了短短一瞬，华尧已迈开了步伐。<br/><br/> 看到华尧进屋，康沐有些意外，也略有畏惧。不可能不怕的，前阵子在身上留下的痛楚还如此清晰。<br/><br/> 华尧进一步，他就退一步，待华尧走到桌前，他已退至桌旁。<br/><br/> “你来干嘛？”康沐冷冷发问。<br/><br/> 对于他不恭的问话，华尧不悦：“我不能来吗？”<br/><br/> “现在是大白天。”<br/><br/> 华尧知他话中含义，邪邪一笑，又踏前一步，康沐惊得连连后退。他脸上的愤怒和隐藏地并不太好的恐惧，令华尧心满意足，视线从他身上缓缓移到桌上写了一半的字上。<br/><br/> “好字。”华尧和上回见到他书信时一样，赞了一句。<br/><br/> 如果说书信上的字工整细致，如珠玉串就，那么这幅写字就是洋洋洒洒，如龙游纸上。<br/><br/> 华尧细细一看，又不住摇头：“不好。”<br/><br/> “什么不好？”康沐愠道。他居然敢批评他的字？康沐自视书法一流，若是名家指点，当然虚心讨教，可怎么也轮不到他啊。<br/><br/> “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华尧连连摇头，“闺怨之语，这意境不适合你。”<br/><br/> 康沐怒意稍敛：“哦？那什么意境适合我？”<br/><br/> “我说两个字，你断然写不好。”<br/><br/> “什么字？”<br/><br/> “天下。”<br/><br/> 康沐重新铺了张纸，换了支大豪，沾饱墨汁。手悬停在空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