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在巴望着他死的人也是你，你究竟在想什么？”<br/><br/> 汤燕清小心地四面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主上有点怕康沐？”<br/><br/> 韩彦卿闻言差点哈哈大笑：“你疯了吧？主上为什么要怕康沐？顶多就是烦他发火吧？”<br/><br/> “不一样，你知道吗？不一样！”<br/><br/> “怎么就不一样了？”<br/><br/> 汤燕清见韩彦卿又是笑话他，又是说不通话，不由大怒：“你这呆子，我简直是对牛弹琴！”说罢，转身噔噔噔走了，只留得韩彦卿一人站在原地。<br/><br/> “我又怎么了？”他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br/><br/> 这段日子，康沐一直觉得犯困，也许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所以连带精神也有些萎靡。每天在短暂清醒的时候，他都在算计着日子，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郦军也一天一天逼近。<br/><br/> 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坐在了床上。<br/><br/> “我要走。”康沐望着吴梓衣的背影，淡淡道。<br/><br/> 吴梓衣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也是平平静静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不住回郦营的这段路程。”<br/><br/> “我等不了了，你替我收拾一下东西吧。”<br/><br/> 吴梓衣沉默片刻，随即一笑，虽说是笑，可这笑容冷得让人误以为身处冰窖：“那好，免得你死在我这，不吉利。”<br/><br/> 康沐心中一哽，说不出话来，看着吴梓衣取出几件新做的衣衫，为自己打点行装：“梓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可我真的等不及了。”<br/><br/> “你心怀天下，我自是比不得的。”<br/><br/> “你这样说，可是故意叫我难受了？”<br/><br/> 吴梓衣长叹一声：“你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br/><br/> “我心中很不安。”康沐低声道，“萧澜虽然个人武艺出众，带带虎狼营还行，可让他领狼骑军上下那么多人，恐怕顾此失彼。”<br/><br/> “你不是母鸡，他们也不是小鸡，无需你用翅膀护着。难道你还怕他们吃亏不成？”<br/><br/> “我不放心，而且……”康沐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透出一抹狠意，“这被囚之辱，我要亲自洗雪。”<br/><br/> 吴梓衣凝视着康沐，许久才柔声道：“再等一天，明天走吧，必须给你准备不少药物，今天定是来不及的。”<br/><br/> 康沐点了点头，不再争辩，闭上了双眼静心养神。<br/><br/> 吴梓衣舒心一笑，继续手上的活。<br/><br/> “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康沐睁开眼，好奇道。<br/><br/> 吴梓衣拈起桌上一株草，递给康沐：“你对你身上的 yi-n 九毒了解多少？”<br/><br/> 康沐接过这株青翠碧绿的草，青绿色的茎，左右对称的两瓣叶子油光发亮，根本看不住这是一株毒草。“照卢鸿煊的话，这毒没得解，想要缓解症状就得持续服毒，早晚总是一死。”他说得平淡，好像中毒的根本不是他。<br/><br/> “不错，虽然我运功可以暂时抑制住不适，但时间长了，就会失去效果。”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康沐发病的间隔变短了，“我现在在帮你调制的，就是 yi-n 九毒。”<br/><br/> 康沐脸色微微一变：“难道真的只有一直服毒这一条路？”<br/><br/> “怎么，你终究还是怕死了？”吴梓衣瞥了他一眼。<br/><br/> “我……”康沐捏着毒草的茎，转动把玩着，谈谈清香扑鼻，好似上等香料般沁人心脾，沉默的气氛有了实质重量一般，一层一层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我也希望这毒能发作得慢一点，至少让我死在战场上，不要被毒死这么窝囊。”<br/><br/> 吴梓衣怔怔望着他，望着他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臂，望着他蜡黄的脸色，望着他枯瘦的身躯，缓缓起身，从他手中取回毒草，以极慢的动作在手心里揉捏了几下，揉成了碎末，眼神异常坚定，那种平日里如沐春风的微笑又回来了：“自然是有解药的，刚才是我吓唬你呢，你还真信。只是这药稍稍难找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些，所以我一时配不出，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的。”<br/><br/> 康沐面露迷茫，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虽说并不太信，可那双眼中的安 we_i 足以温暖人心。<br/><br/> “再睡一会吧，我要出去一趟。”吴梓衣扶他躺下，替他拉上被子。<br/><br/> “梓衣……”康沐伸手拉住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我的手……真的治不好了吗？”<br/><br/> 尽管他掩饰得再好，可那眼底深深的痛楚像针一般扎在吴梓衣的身上，心猛地一揪：“别多想了，你休息得越多，就好得越快。”<br/><br/> “你这是在……”骗我两个字他终究没有说出口，硬生生吞了下去，无论再做多少心理准备，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右手，心就像别重锤砸过似得痛。虽然这痛苦一直忍耐，一直假装，可毕竟……是有极限的……<br/><br/> “嗯。”康沐再度扮起伪装，扯了扯嘴角，“那我再休息会。”<br/><br/> 吴梓衣一步步走出屋子。并不想承认自己情绪的失控，可是他的隐忍，怎能不心疼？他狠狠握紧了拳头，掐出了血也浑然不觉。<br/><br/> 结束了一天的战事，将士们都已入寝。<br/><br/> 与众将们议事，布置好第二天的战术，华尧仍旧像往常一样，独自在灯下细读军报和斥候送回来的各类情报。<br/><br/> 他是个睡得极少的人，每日总要过了子时，才会有些睡意，睡得也极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惊醒。<br/><br/> 也不知这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他经常会想，如果人能不睡就好了，他总是不敢睡，生怕这一睡就再也醒不了了。<br/><br/> 屋外传来几声争执，华尧抬头看去。<br/><br/> “孟先生！你不能进去！”紧随着卫兵的呵斥声，孟青遥面带怒容闯了进来。<br/><br/> “主上！”孟青遥根本不理那卫兵，直接在华尧面前一跪。<br/><br/> 卫兵见没能拦住人，紧张地磕头请罪。华尧也没生气，挥手示意他退下。<br/><br/> “什么事？最近各地物资都已上缴齐全，又有闾国送来的东西补缺，你这边应该轻松不少。半夜三更地闯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华尧不紧不慢地问道。<br/><br/> “主上！康沐现在究竟在哪？”孟青遥直接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疑惑。<br/><br/> 华尧面色一冷:“康沐的事情我已经下令你们不得议论。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br/><br/> 孟青遥无视他敷衍的辞令，不依不挠地追问:“康沐是不是出事了？”<br/><br/> “没其他事的话就出去吧。”<br/><br/> “主上，康沐到底怎么了，求你求你告诉我吧！”<br/><br/> “你这是要一意抗命了？”华尧的语气变得生硬。<br/><br/> 孟青遥目不转睛地盯着华尧，思考良久忽然有所悟：“最近闾国无缘无故遭到如此大的变故，难道是你派康沐去搞的鬼？”<br/><br/> 华尧不否认也不承认，也只是定定回视他。<br/><br/> 孟青遥见他默认，又急又怒，早把君臣之礼抛诸脑后：“你怎么能让康沐一个人去做这种事？为什么你总是让他做有去无回的事？上次把他独自留在洛陵，现在又把他送去闾国！你是不是想把他弄死才甘心？”<br/><br/> 华尧却只觉好笑：“康沐的脾气，你也应该是了解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能强迫得了他？”<br/><br/> 孟青遥愣了愣，竟无法反驳，勉强争辩道：“可你多少也考虑一下他的安全。”<br/><br/> “安全？”华尧失笑，“有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