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欢你为了他伤脑筋，他担不起。”<br/><br/> “其实我都想明白了，所以才会对追捕李古海妻儿的事有些心灰意懒，我清楚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br/><br/> “哦？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华尧突然一笑，故意问道。<br/><br/> 康沐横睨着他，懒得理他，来到水盆旁试了下水温，水是他刚回来时让浮沉打的，现在已经冷了，可他还是就着冷水洗了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br/><br/> 谈及正事，华尧收起笑容，他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知道那天夜袭大兴的是什么人吗？”<br/><br/> “什么人？”<br/><br/> “是黑甲营。”<br/><br/> “阮渡天的精锐部队？在正面战场上他们只是出现一下就消失了，我还以为是他们想保存实力，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的。”<br/><br/> 水从康沐的指缝中落在盆中，发出哗哗的声响，溅上了他的发丝，一颗颗米粒般的水珠晶莹透亮。华尧默默看着，沉默不语。<br/><br/> 康沐擦干了手脸，回头凝望：“我们把大兴丢了。”<br/><br/> 华尧嗯了一声，眼神黯淡了几分。<br/><br/> “这天下，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康沐似是在对华尧说，又似是自言自语。<br/><br/> 华尧抬起了头：“如果我失败了，你会如何？”<br/><br/> “我？”康沐修眉一挑，“我会杀了你。”<br/><br/> “如果没有三年之约呢？”<br/><br/> “与约定无关。”<br/><br/> “我是认真的。”<br/><br/> “我也是认真的。”<br/><br/> “为什么？”<br/><br/> “成王败寇，连吴梓衣都等着要你的命，与其让别人杀，不如让我杀。”康沐的语气严肃得让华尧半点笑容都挤不出来。他继续道：“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br/><br/> “那我死了，你身为我倚重的大将，是不是陪我一起殉国？”华尧追问。<br/><br/> “也许我会去向阮渡天求个饶，让他放我一条生路。”康沐满不在乎地说道。<br/><br/> 华尧脸色一变：“你休想！”<br/><br/> “我与他志趣相投，说不定他会同意。”<br/><br/> “你连追一对妇孺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他留你还有什么用？”<br/><br/>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康沐在说这句话时，语气极为随意，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br/><br/> 华尧却停得神情凝滞，连声音都低了：“你的毒发作得更频繁了吗？”<br/><br/> “幸好战场上没有发作过，可能和精神状态有关吧，一松懈就容易犯病。”<br/><br/> 华尧眉头一紧：“我会想办法的。”<br/><br/> “都两年多了，吴梓衣那边也没有消息，要有办法早就解决了。”<br/><br/> “我说过我会想办法的！你好好活着就是了，别胡思乱想的，一点都不像你。你不是一直都扬言要马革裹尸的吗？怎么尽说些丧气话，我看是这两年你过得太舒坦了，是应该好好打几场仗，让你活动活动筋骨了。”<br/><br/> 听着这似关心似责骂的话，康沐心里一阵乱腾，低垂着头，避开他的视线。<br/><br/> 大兴城的失守，并不是结束，仅仅只是开始。<br/><br/> 不等郦军休整得当，祁军发起了第二次进攻。他们倾尽了全部兵力，全面围杀，攻势如 ch_ao 。<br/><br/> 不过才几天，郦军就已支撑不住，不得不再次后退，最让人震动的，是此役韩彦卿受了重伤。<br/><br/> 撤退那是说得好听的，说是败逃都不为过。这大半个月一路逃来，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丟盔弃甲。<br/><br/> 在祁军的不断追击下，这一撤就撤到了芍关，那个军事防御要隘。<br/><br/> 当初夺下芍关后，郦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修建城镇，各种防御工事齐全，且占有极大的地理优势。如今的芍关俨然已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军事重镇。<br/><br/> 这一败，郦军损兵折将，加之大兴的惨败，死伤逃跑的士兵有四五万之多，剩下只有七万余人，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近是两年前的一半。郦军的士气一落再落，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意志。好不容易逃进芍关，有了这厚实的城墙做壁垒，总算是勉强能安心。<br/><br/> 这天下，可不是那么好得的！<br/><br/> 第108章<br/><br/> 康沐一路疾走，两边的树木房舍向后倒去，他走几步跑几步，恨不得生对翅膀飞起来，士兵们向他行礼，他也无暇理会。<br/><br/> 他刚刚布置好了城防事宜，一般此事是由李古海和韩彦卿负责，可如今一个反叛，一个重伤，只得由他挑起。<br/><br/> 他的眼充满血丝，苦战多日最终退守芍关的他，身心疲惫。他只觉得脑中有一根血管在跳动，一下紧一下，疼得快要炸开。<br/><br/> 他仍然穿着一身战甲，来不及脱去，金属味混合着血腥味，充斥鼻间。他走得太急太快，甲片互相敲击，发出哐哐的响声，摩擦着铠甲内的里衣，披风微扬，扯起烈烈之声。<br/><br/> 门口没有守卫，他猛地推开房门，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气喘吁吁地立在堂中。<br/><br/> 华尧静静地坐着，抬眼望去，语气淡如死水：“弄好了？”<br/><br/> 比起康沐的火上眉梢，华尧则显得平静冷冽。但康沐实在无法忘记，华尧撤入芍关时那一眼的回望，那是一种死寂，是燃烧殆尽后的灰烬。<br/><br/> 所以他一做完事就赶来了，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只是急切得想来看看他，看到他安然无恙，神态如常，也便安心了。<br/><br/> “嗯，南三北四，东西各二，共十一道城门，全都部署妥当了。”康沐调整好呼吸，说道。<br/><br/> 华尧向一侧歪了歪脑袋，示意他坐下。<br/><br/> 康沐坐下，瞄了一眼他的桌案。青白色的石镇纸，断成了两截，几分军报被撕成粉碎，皱巴巴地散在桌上，一张闾州地图像是被用力揉捏过，破了个大洞，耷拉在桌沿上。<br/><br/> 看来是已经发过一次脾气了，他是不可能不愤怒的。<br/><br/> “怎么门口连个卫兵都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偷懒！我去教训他们！”康沐正 y_u 起身，被华尧按住。<br/><br/> “是我撤走的。”<br/><br/>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意外！”康沐急道。<br/><br/> “这里连个鸽子都飞不进来，能有什么意外？”华尧面无表情道，“还是你在怕我想不开？”<br/><br/> 康沐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br/><br/> “韩彦卿情况如何？”华尧问道。<br/><br/> “汤燕清正照顾着，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得静养。”<br/><br/> 静默了会，华尧才道：“你辛苦了，休息去吧，还穿着铠甲做什么，这一时半会的，祁军不会那么快攻来的，他们也需要时间休整。”<br/><br/> 他说的康沐自然知道，可他这么絮絮地念着，全不像平日的他。<br/><br/> 康沐身子一动，铠甲轻轻震响：“你……没事吧？”<br/><br/> 华尧迎上康沐的视线：“你是想来看我痛心疾首的样子吗？”<br/><br/> “我当然不想看到你失意。”<br/><br/> 华尧低头沉吟，半晌才缓缓道：“祁军真的很强。阮渡天能雄踞西南一方，不是偶然。”<br/><br/> “你能夺下半壁江山，与之对抗，也绝非偶然！你现在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康沐厉声道。<br/><br/> 华尧苦笑：“我只是偶起感叹，你不要激动。”<br/><br/> “看你一副萎靡不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我怎么能不激动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