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边喝茶。<br/><br/> 此时听郭守堂咄咄逼人，竟然连曲萧都给叫来了，不由令人又是不满，又是担忧。<br/><br/> 听到消息，曲萧很快便到了。<br/><br/> 丞相出于百官之上，薛广和郭守堂倒先起身冲他行了礼，曲长负也站起来，躬身道：“父亲。”<br/><br/> 曲萧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你起来罢。”<br/><br/> 他又含笑向着薛广和郭守堂道：“薛大人，郭大人，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犬子年少无知，处事未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这是本相管教不当的缘故，还请二位大人多多包涵。有什么要问的，本相知无不言。”<br/><br/> 曲长负一句话都没说。<br/><br/> 几人重新落座，郭守堂笑道：“若只是处事不周到，那自然无妨，只是里通外国的罪名可就不一般了，还请曲相千万谨慎呐。”<br/><br/> 他点了点桌上的那些物证：“这些东西，是下官从您的府上搜出来的。方才曲御史已经翻看了，说是从未见过，那么不知曲相可有印象？”<br/><br/> 曲萧面色凝重，翻开看了两眼便道：“从未见过。”<br/><br/> 他一顿，问薛广道：“薛尚书也以为，仅仅是这些便可以作为本相父子与南戎勾结，谋害郢国军士的证据了吗？”<br/><br/> 薛广道：“自然不能。书信中不过是家常叙话，并未提及过政事，除此之外，在相府当中也未寻到过其他人证物证，下官绝对不会以此给人定罪，今日请曲相前来，也只是想要了解情况。但……”<br/><br/> 他实事求是地说：“运粮的士兵拿着字条，指称曲御史暗中唆使他带领军士们走危险的官道；迷晕那些人的香料来自南戎；相府中又发现了同南戎人来往的书信，这桩桩件件合在一起，实在让人疑虑重重。”<br/><br/> 郭守堂冷笑道：“正是如此。便算是那名士兵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污蔑曲御史，但他总不能将书信弄进贵府去罢？”<br/><br/> “难道还有人能预判曲御史的决定，知道他一定会命令那些可怜的军士去送死，因而提前藏下这些东西污蔑？”<br/><br/> 他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是说的话很有道理。<br/><br/> 这来自南戎的书信准备起来就需要很久，而曲长负的行动不过是临时起意，谁也不能预料，要真是有心人陷害，双方又怎么会配合的这么好呢？<br/><br/> 曲萧思路十分清晰，一点也不受郭守堂影响：<br/><br/> “这里面只有南戎写来的书信，没有从相府寄出的书信，而且称呼模糊，送信之人是谁，又是通过什么渠道送出去的，目前均不知晓，郭大人如此武断，未免过于草率了。”<br/><br/> 他将书信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竟然反客为主地教训起郭守堂来：<br/><br/> “本相身为百官之首，自有约束尔等言行的责任。郭大人行事躁进，若平日在大理寺之中也是这般办案，那怕是要造就冤魂无数，让本相怀疑你是不是应该在这个位置上了。”<br/><br/> 他平日为人随和儒雅，这一番教训却是不留半点情面，只把郭守堂说的脸色铁青，却吭声不得，对曲萧愈发记恨。<br/><br/> “两位大人若是要问本相南戎之事，本相只能说，这纯属无稽之谈，定论之前请务必找齐证据。至于犬子所为……”<br/><br/> 曲萧回过头来，凝视着曲长负：“那字条是你所写吗？你当真欲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换得粮草平安运回？”<br/><br/> 曲萧这番话说得，行家听了都要高呼一声精明。<br/><br/> 他先是把“里通外国”这个最重的罪名拨开，同时反将郭守堂一军，让他不敢再随意说话。<br/><br/> 紧接着与曲长负的对话，表面上是在询问儿子的作为，实际上等于告诉别人，目前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曲萧根本就不知情。<br/><br/> 而最后一句，“你当真欲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换得粮草平安运回”，暗示曲长负即便是当真做了这件事，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希望能护住军粮，而并非自己贪生怕死。<br/><br/> 这样一来，就算曲长负最终获<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罪，曲萧也不会因为“教子不严”而受到什么影响了。<br/><br/> 寥寥数语，便将这么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撇的一干二净，不可谓不高明。<br/><br/> 以曲长负的机灵，曲萧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也能听得出来，却并未打断。<br/><br/> 直到这时，曲长负才笑了笑，说道：“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那么父亲觉得，我会这样做吗？”<br/><br/> 他说话时，双眼凝视着曲萧。<br/><br/> 外人说了什么都是外人的事，他们看进眼里的只有对方，也只有此刻，才是两人心目中真正等待的交锋，与……考验。<br/><br/> 曲萧顿住。<br/><br/> 过了一会，他没有回答曲长负的问题，只道：“兰台，这字条上确实是你的字迹。”<br/><br/> 曲长负怔了怔，而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br/><br/>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样笑过，几个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曲长负仿佛是乐不可支一样，笑弯了腰。<br/><br/> “知子莫若父，哈哈哈哈哈，果然不错！”<br/><br/> 曲长负好不容易才停下笑声，他抬起头，看着曲萧的目光中，闪耀如含锋刃：“爹，你说，儿子和你像吗？”<br/><br/>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曲萧说，他想问一问，这张字条是不是你所伪造，那名小兵是不是你安插的人。<br/><br/> 他还想说，我曲长负从小读圣贤书，见众生苦，深知性命之可贵，又如何会如此践踏轻忽？<br/><br/> 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从小多少字，多少书，多少世间道理，都是你手把手教的，你不信我？<br/><br/> 只是宿命如同枷锁加身，话至唇畔，此时此刻，却真的让人感觉很疲惫。<br/><br/> 人若根本存了怀疑甚至加害之心，你徒劳辩解的样子只会显得可怜可笑。<br/><br/>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许多的话早已无味，他懒得开口，不如拭刃。<br/><br/> 曲长负这一番举动只弄的人莫名其妙，若不是因为方才曲萧那番威势逼人的话，郭守堂早就不耐烦了。<br/><br/> 这时他才道：“曲御史，你的话可是承认了这张字条便是出自于你手？你可知道你的一个命令，便等于将无数人放在了刀下！”<br/><br/> 方才对于曲萧的怒气也忍不住在这时发泄出来，郭守堂的声音严厉：<br/><br/> “早就听说你年少有为，但行事激进，不择手段，今日本官才是信了。轻易便去牺牲他人，那么多性命血肉堆积起来的功劳，你也敢要！”<br/><br/> 齐徽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br/><br/> 随着政务厅当中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这件事，有心疼，有愤怒，有不甘，而也真切地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br/><br/> 面对郭守堂的一番指责，曲长负反倒背靠座椅，扬眉而笑：“郭大人，你这话可就说的错了。”<br/><br/> 他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顽劣恶意：“即便是牺牲了那些人的命又如何？当初我为了筹粮赈灾，在惠阳出生入死的时候，郭大人应该还在京城中安枕高卧罢？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又管的了他人的死活么。更何况——”<br/><br/> “更何况，你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指责我？”<br/><br/> 曲长负笑容一敛，声音转冷：“还不是因为，你跟曲丞相不和，私心想要报复曲家？哈，郭大人也没有多高尚嘛。”<br/><br/> 他称呼了曲萧一声“曲丞相”，但这种时候除了曲萧本人之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