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声音，再无任何动静。<br/><br/> 角落燃着暖炉，内室熏香缭绕，王述之略敞衣襟，露出 x_io_ng 口正中一粒细小的朱砂痣，真是恣意又风流。<br/><br/> 司马嵘从外面进来，穿得略多，弈棋倒是不费力，却热出一层薄汗，抬眼看看对面的人，不由更想出去凉快凉快，不过他忍得，哪怕心里不痛快，面上也不显分毫。<br/><br/> 王述之赞叹地看着棋盘，如意柄端轻击掌心：“好！”<br/><br/> “多谢丞相谬赞！”<br/><br/> “我赞的不是你，是这棋。”王述之笑意盎然，再次倚着矮几斜靠下去，如先前那样仅以侧脸相对。<br/><br/> 司马嵘有些无语，抬眼看着他，心中冷哼：在下人面前也摆出一副风流疏阔的模样，真不嫌累得慌。<br/><br/> 王述之眸中含笑，拂袖将棋局打乱，眯起眼看着缭绕的青烟：“好大的胆子，问你会什么，你就如此钻营取巧，不怕我将你杖毙？”<br/><br/> 司马嵘从容应道：“先前管事有过吩咐，丞相问什么，我们就答什么。丞相有问，小人不敢隐瞒，自然要据实相告，小人的确会手谈，所言非虚。没有过错，何来惩罚？”<br/><br/> “唔……”王述之点点头，似在思索，“那你还会些什么？”<br/><br/> “小人惭愧，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在丞相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br/><br/> 王述之微蹙眉头：“稀奇，你怎么不说你会劈柴、挑水、打扫院落？”<br/><br/> “这些小人也会一些，只是比不得别人那么娴熟。”<br/><br/> “琴、棋、书、画……”王述之目光四处转了一圈，指着旁边的案几，“你去作一幅画来瞧瞧，就山水图吧。”<br/><br/> “是。”司马嵘起身，走过去跪坐下来，拾袖开始研墨。<br/><br/> 王述之以手支额，盯着他的侧面打量半晌，见他执笔蘸墨，开口问道：“你的腿脚怎么了？”<br/><br/> 司马嵘笔尖一顿，猛然记起方才起身与入座都下意识用手撑了下坐席，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忙搁了笔侧身对他拱手行礼：“多谢丞相关心，小人路上不注意崴了脚。”<br/><br/> “嗯。”王述之点点头，没再多问。<br/><br/> 司马嵘转回去，不由暗自心惊，虽然重生后腿脚灵便，可毕竟多年的习惯难改，来时的路上登车也常用手借力，别人只当他是身上伤重，自然不会起疑，可这王述之眼神毒得很，以后可得多注意了。<br/><br/> 王述之等待的空档将管事喊进来，把先前几人的差事一一吩咐下去，随后便挥挥手将他们打发走了，他今日也着实是闲得慌，连这种小事都要亲力亲为，现在又无事可做了，便打了个哈欠继续摆弄棋子。<br/><br/> 司马嵘搁了笔，将作好的画送到他面前：“请丞相过目。”<br/><br/> 王述之将画接过去看了看，笑起来：“笔法倒是极为娴熟，只是火候略有欠缺。我瞧着你极为沉稳，当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绘出来的景致应当意境广博才对，怎么如此束手束脚？”<br/><br/> “小人行不过百里，所见所识仅限小小庭院内，若画一些花草树木倒还得心应手，之于山水，已经尽力了。”这话说得倒也不算撒谎，他的确是没出过门。<br/><br/> 王述之笑意吟吟，满意点头。<br/><br/> 他对于绘画造诣颇高，只一眼就看出来司马嵘没有藏拙，的确是缺少一些意境，若说之前心底有些疑虑，现在倒是打消了几分，收起画抬眼看着他：“你不是陆府的下人么？怎么会这些？”<br/><br/> “实不相瞒，小人敬佩才学之士，在太守府时边看边学，便习得一些皮毛，这才斗胆在丞相面前献丑。”<br/><br/> 王述之听得直摇头：“陆太守竟对你一个下人如此纵容？”<br/><br/> “陆太守海纳百川，小人是跟在陆公子身边伺候的，陆公子亦是廓达大度，不忍苛责小人，再说，小人只是得了空才学，并未偷懒误事。”<br/><br/> “妙！”王述之觉得有趣，笑容中少了几分审视，问道，“你今年多大？”<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司马嵘心中叫苦，想起另外三名奴仆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猜测元生应该差不多，便道，“十七。”<br/><br/> “瞧着老气横秋。”<br/><br/> “……”司马嵘垂眼，“丞相谬赞。”<br/><br/> “哈哈哈哈！”<br/><br/> “……”<br/><br/> 王述之笑容满面：“小小年纪，怎么一板一眼的？若不是我眼睛好使，定会以为你与我年纪相仿，不对，比我更老，像个老夫子。”<br/><br/> 司马嵘只好摆出微微好奇的模样：“丞相多大？”<br/><br/> “无礼！有你这么说话的么？”王述之将如意敲在棋盘上，震得棋子弹跳开来，眼中笑意半退不退，显然并未真正发怒。<br/><br/> 司马嵘觉得这丞相简直无理取闹，心里叹了口气：“小人逾越，敢问丞相年岁几何？”<br/><br/> 王述之觉得他还是保持这种腔调中听一些，笑应道：“去年才及弱冠。”<br/><br/> “丞相年轻有为。”<br/><br/> “谬赞。”王述之想不到自己竟与一个下人聊得如此兴起，又换了个姿势，轻拂衣袖，依然是潇洒恣意的姿态，“你叫什么名字？”<br/><br/> “元生。”<br/><br/> “俗气！谁给你取的？”<br/><br/> “……”司马嵘一时有些无言以对，顿了顿，“陆太守起的，小人身份卑微，名不论雅俗，叫着顺畅便好。”<br/><br/> “啧啧……陆太守真是个无趣之人。”王述之听得直摇头，又支着额想了想，“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罢。”<br/><br/> 司马嵘心中一喜，眼皮微抬：“谢丞相！有劳丞相赐名！”<br/><br/> “你倒是不客气。”王述之瞥了他一眼，眼角光华流转，显得兴致盎然，“不过现下我身边已有四人，分别是亭、台、楼、阁，没曾想会多出一人来，这名可不好起。”<br/><br/> 司马嵘对他的风雅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料到他连身边侍从的名字都要这么讲究。<br/><br/> 王述之兀自沉思，如意柄端雕刻着一枚灵芝，那灵芝正在他额头轻轻叩击，隔着烛火落下一片时轻时重的 yi-n 影，过了半晌，嘴角一勾：“既然你来迟了，那就叫王迟，如何？”<br/><br/> 司马嵘不知道他究竟是闲得慌，还是当真与自己聊得投机，起个名想了这么久，起完了还要来征询一番意见，虽然没有受宠若惊，却还是有些讶异，忙应道：“多谢丞相！”<br/><br/> 王述之朝他看过来，不悦道：“别光顾着谢，我问你，这名起得如何？”<br/><br/> “……”司马嵘抬眼与他对视，诚恳道，“甚好。”<br/><br/> “好在哪里？”<br/><br/> 还没完没了了……<br/><br/> “嗯？”王述之直直看着他。<br/><br/> 司马嵘心中冷笑，掉书袋么，谁不会，于是朗声应道：“玄德公三顾茅庐，诸葛先生曾作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可见，迟有迟的好处。”<br/><br/> “哈哈哈哈！”王述之大笑，“有趣！你太有趣了！”<br/><br/> 司马嵘宠辱不惊地微微一笑，未再多言，只是暗中觉得这王丞相比自己想象的要坦荡一些。<br/><br/> “今晚聊得尽兴，赏你明日陪我去游秦淮河！”王述之说着便离席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