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耳边低声道：“原来你长得好竟是我的功劳？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生过你这般大的儿子？”<br/><br/> 司马嵘：“……”<br/><br/> 王述之没忍住笑出声来，立刻引起一阵惊呼，忙对周围百姓颔首微笑，即便是朝服庄重，也难掩闲雅适意之气度，简直堪比嫡仙下凡。<br/><br/> 二人很快就被团团围住，有行礼的，有打招呼的，有上来就往他们手里塞香帕的，热情难以招架，几乎寸步难行。<br/><br/> 司马嵘趁着人多之际开口：“丞相为民着想是好意，可您再怎么节衣缩食都不能先把马车给省了，您看朝中诸位大臣有哪位是不坐马车的？”<br/><br/>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赞叹声。<br/><br/> 王述之微挑眉梢，心中顿时明了，笑应道：“无妨，马车留一辆急用便可，如今战乱未息，朝廷需要用银两的地方多，我身为百官之首，自然当省则省。”<br/><br/> 司马嵘随意一瞟便能看到百姓们热切的目光，又道：“丞相说得在理，只是没了马车，小人两只手怕是要忙不过来了。”<br/><br/> 王述之见他兜起的衣摆中已经盛满果帕，摇头而笑：“盛情难却，你且再累片刻，很快便到家门口了。”<br/><br/> 二人唱完了双簧，周围的百姓早已从激动变为赞叹敬仰，年轻女子们犹犹豫豫地收起手中香囊，仿佛再多扔一个就要将他们累趴下来，最后只好闪开一条道，满眼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开。<br/><br/> 第二日，大臣们下朝后走出宫门，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丞相府的马车，只有一个埋着头看不清面貌的仆人在树旁站着，不由大为诧异，心想：难道是丞相昨日丢了颜面，今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br/><br/> 王述之眉目舒展，与众人拱手道别，悠哉悠哉地走到司马嵘身侧，拿笏板在他脑袋上敲了敲：“低着头做什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的？”<br/><br/> 可不就是见不得人么，也不知宫里究竟如何了，总要当心一些才是。<br/><br/> 司马嵘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小人不注意就打了个盹。”<br/><br/> “鬼话连篇。”王述之勾起唇角，却并未多问，只将笏板往他手中一塞，当先走了。<br/><br/> 这一日，王述之走到哪儿，百姓们崇敬的目光就跟到哪儿，而其他朝臣则是马车行到哪儿，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就跟到哪儿。<br/><br/> “这马车内不知坐着哪位大人呐？丞相都节衣缩食了，这位大人的马车竟然这么奢华……”<br/><br/> “是呀是呀，丞相靠着两条腿上下朝，他们却舒舒服服坐在马车内，啧啧……”<br/><br/> 大晋民风开放如此，大人们也很头疼，最后实在扛不住，纷纷下车步行，可走着走着又累得慌，两条腿开始打颤，不停地抬袖擦汗，如此辛苦却再次遭来非议。<br/><br/> “丞相大人走起来就像仙人一样，一丝汗都没瞧见，可有的大人就……”<br/><br/> “是呀是呀……”<br/><br/> 大人们脸色涨得好比猪肝，逃也似的奔回自己的府邸，第二日再无人敢乘车去上朝，可到了宫门口一看，王述之掀开帘子潇洒万千地从他家马车上下来，不由目瞪口呆。<br/><br/> 王述之面露诧异，疾步走到近前，关切询问：“哎呀，诸位大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出了这么多汗？”<br/><br/> 众大臣擦擦额角干笑，心中恍然：傻呀！上朝时天色未明，坐着马车来谁能看到！<br/><br/> 第三日，大臣们纷纷效仿王述之，上朝乘车，下朝走路，可即便如此仍然是累得慌，回到府中摇头顿足：“太子殿下砍丞相的马车作甚，殃及池鱼啊，哎呦……”<br/><br/> 关系密切的心腹大臣们纷纷跑来丞相府哭诉：“丞相呐，您快大发慈悲，下朝也乘乘马车吧，下官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快要撑不住了……”<br/><br/> 王述之哈哈大笑：“没人逼着你们走路啊？本相有意练练腿脚强身健体，这你们也要管？”<br/><br/> 心腹大臣们苦不堪言：“您住得近，咱们住得远呐！”<br/><br/> 旁边的亭台楼阁憋笑不已。<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诸位大人暂且忍耐几日，本相此举自有用意。”王述之故作高深莫测，好言好语地将他们哄走了，一得清净就转头看向司马嵘，笑意深远。<br/><br/> 司马嵘垂眉耷目，只作没看见。<br/><br/> 又过两日，奉命调查司马嵘底细的裴亮前来丞相府拜见。<br/><br/> 王述之将他叫进书房内，屏退了旁人，拂袖坐下，好奇问道：“查得如何了？”<br/><br/> “回丞相，王迟八岁入陆府为奴，至今共有九年，头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简单粗活，之后八年一直跟随在陆府二公子身边伺候，算是伴读，也算是仆人。”<br/><br/> 王述之挑眉：“八年呐？”<br/><br/> “是。”<br/><br/> “嗯。”王述之点点头，“看来陆子修的确待他不薄，那陆太守呢？”<br/><br/> “陆太守对王迟极不待见，他们父子二人曾因王迟入京一事起过争执。”<br/><br/> 王述之微微眯眼，上回与陆温叙话，便已发觉他似乎对王迟并不满意，如今看来，这其中恐怕有些渊源。<br/><br/> “那王迟在陆府的言行举止如何？”<br/><br/> “这正是属下难以理解之处，王迟在陆府是公认的 xi_ng 子纯良、软弱可欺，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过人之举，与在丞相府的聪慧机警判若两人。”<br/><br/> “嗯？”王述之敛起唇边浅笑，放下如意朝他看过来，“你可查清楚了？”<br/><br/> “在陆府的这些年倒是查清楚了，不过八岁之前却是一团谜，他年幼随流民入吴郡，被卖到陆府，小人只查出他本姓赵， ru 名小郎，因战乱颠沛流离，家中父母已故，其他一概不知。”<br/><br/> 王述之起身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蹙眉沉吟道：“依我看，王迟必定 x_io_ng 有丘壑，难道在陆府那些年都是装的？”<br/><br/> “属下不敢妄言，不过另外查出一件事，听起来有些无稽之谈。”<br/><br/> “说。”<br/><br/> “王迟受陆二公子照拂，最多也就是受些言语之欺，不过在入京前一日却遭几名家奴毒打，陆二公子一怒之下将那几人都杖毙了，此事倒是属实。”<br/><br/> 王述之眼神微微一顿。<br/><br/> 裴亮接着道：“王迟晕过一次，再次醒来便如同换了个人，那几名家奴在被杖毙之前曾偷偷说他鬼上身，这是陆府下人之间的传言，不知是真是假。”<br/><br/> 王述之神色不动，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不查倒好，怎么越查越好奇了？”<br/><br/> 裴亮面露愧疚：“属下办事不力。”<br/><br/> 王述之摆摆手，眼中笑意更浓：“陆子修那温吞水的 xi_ng 子竟也会发怒，我倒有些期待此次新亭文会了。”<br/><br/> 第9章<br/><br/> 新亭文会这一日，高门士族的年轻子弟陆续乘马车进入建康城，百姓们慕名而出，一时间城内人头攒动，几乎将建康城的大街小巷挤得水 xi-e 不通。<br/><br/> 应邀前来的都是些极富声望的文人墨客，要么潜心修学，要么纵情山水，却无一人在朝为官，此次文会似乎不涉政事，博的就是一个清雅之名。<br/><br/> 司马嵘却心中亮堂，王述之绝不做无用之举，这次恐怕是打着以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