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嵘偏头看他，鼻翼动了动，显然正极力忍耐，为了答他的话，微微张嘴，顿时一阵刺痒，连忙抬袖将他挡住，再次打了个喷嚏，打完总算舒服许多，又拿帕子擦了擦，这才缓和神色放下衣袖。<br/><br/> 王述之闷笑一声，戏谑地盯着他，见他唇上边的胡子都被吹得掉下来一半，差点大笑出声，连忙抬袖遮住老鸨等人的目光，另一手迅速将他胡子提上去，拇指轻轻按压两下才移开。<br/><br/> 司马嵘不甚自在地清咳一声，肃容摇头。<br/><br/> “唔……”王述之转头，笑着随便朝中间一名胡姬点了点，招招手指示意她上前，又转头看向老鸨，笑道，“愚弟挑剔得很，你们还有别的美人么？”<br/><br/> 老鸨先前已经收了他足够的银两，自然尽心尽力，闻言连忙点头应承，又换了一拨胡姬过来。<br/><br/> 司马嵘看了看，再次摇头。<br/><br/> 老鸨面露难色，笑道：“胡姬倒是还有一个，不过腰身粗壮了些，不似她们这般细肢如柳，恐怕入不了贵客的眼。”<br/><br/> “哎，无妨。”王述之摆摆手，“叫过来瞧瞧罢。”<br/><br/> 很快，老鸨领着一名女子款步而来，那女子的确如她所言，高大粗犷一些，即便如此，顾盼间也是媚意横生。<br/><br/> 司马嵘迅速打量，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便淡然点头。<br/><br/> 老鸨没料到他的喜好如此特殊，微微吃惊，忙又赔笑：“绿竹虽生得粗壮一些，舞却跳得极好，她是卖艺不卖身的，贵客若不嫌弃，就让她以舞作陪，不知意下如何？”<br/><br/> 司马嵘听得腹中好一通颠腾翻涌，沉着脸点头：“嗯。”<br/><br/> 老鸨以为他是因绿竹卖艺不卖身而心生不悦，连连赔笑着退了出去。<br/><br/> 一番舞蹈伺候，两名胡姬齐齐拥上来伺候他们饮酒，绿竹嗓音柔中带沉，另一名胡姬则柔中带俏，司马嵘听得直打哆嗦，厌恶归厌恶，却将她们的话字字不落地捉进耳中，心中冷笑：果真不是简单的娼妓。<br/><br/> 王述之一派从容潇洒，抬手揽在司马嵘的肩上，似有几分醉意，对身边那胡姬笑道：“还是你们有趣，平日里见惯的那些美人就知道附庸风雅，早就看腻了。”<br/><br/> 胡姬语调生硬，话却说得利索：“你们晋人都好那些，即便心中喜爱胡姬，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当年有位韩大人是真 xi_ng 情，如今又添了您二位，真是难得。”说着爽朗一笑。<br/><br/> 王述之挑眉：“韩大人？哪位韩大人？”<br/><br/> “这可就不清楚了，韩大人当年还是个小官，不过如今据说已在朝中担任要职，二位可是在朝为官的？”<br/><br/> 王述之眼底笑意流转，点点头：“自然，初入京城，正需多加了解。对了，不知那韩大人当年是如何真 xi_ng 情的？”<br/><br/> 胡姬娇笑不已：“自然是明着喜爱呀，为了一名胡姬与另一位大人闹翻了脸，差点当街打起来，此事当年可是在坊间流传了许久呢。”<br/><br/> 王述之点头而笑，手中把玩着酒盏，垂眼遮住思绪：“原来如此。”<br/><br/> 两名胡姬对他们的身份好一番打探，二人随意搪塞过去，并未滞留多久，很快便出来了，司马嵘坚持滴酒未沾，身上却沾染了不少香气，强压住难看的脸色，道：“绿竹正是我见到的那名男子。”<br/><br/> 王述之亦是嫌弃地甩了甩衣袖，啧啧摇头：“可曾看错？我瞧她 x_io_ng 脯高耸，难不成是塞的两块大馒头？”<br/><br/> “……”司马嵘嘴角抽了抽，脸色更加难看，斜眉冷眼地朝他瞥过去，“应当没错，即便装扮成女子，身量与姿态却十足十地相像，更何况，她们二人有意无意打探消息，着实可疑。”<br/><br/> 王述之看着他直笑：“这么盯着我作甚？”<br/><br/> 司马嵘与他对视片刻，淡淡收回目光。<br/><br/> 二人回到丞相府，王述之立刻派人将裴亮叫过来，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沉声吩咐：“在朝为官的有两位韩大人，你速速派人去查，看究竟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谁曾经为了一名胡姬与同僚起过争执。”<br/><br/> 裴亮抱拳：“是。”<br/><br/> “若是韩兴为大人，那就不必继续了，若是太子詹事韩经义，务必严查清楚。此事曾在坊间有过传言，不算机密，明日早朝前来报。”<br/><br/> “是。”<br/><br/> 司马嵘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王述之冷凝的眉目间，半晌不曾移开。<br/><br/> 王述之将事情交代下去，一转头与司马嵘对视上，微微一愣，不由再次露出笑意：“怎么今晚总盯着我瞧？可是觉得我面如凝脂、妙有容姿，乃难得一见的绝世玉人？”<br/><br/> “……”司马嵘脸色僵硬，“丞相想多了，属下只是觉得丞相心思缜密，心中敬佩。”<br/><br/> “原来如此。”王述之轻叹一声，看似颇为遗憾。<br/><br/> 司马嵘：“……”<br/><br/> 翌日早朝，太子司马昌站在大殿中参与议政，义正言辞地斥责豫州牧梁大人在其位不谋其政。<br/><br/> “贺礼在豫州不翼而飞，梁大人不仅知情不报，而且刻意拖住杜大人，阻其上禀朝廷，此罪之其一；贺礼由豫州流民所窃，究其根源，是梁大人治州不当，导致饥民遍野，为求活命不折手段，此罪之其二。两罪相加，梁大人难辞其咎，恐怕难以胜任豫州牧一职。”<br/><br/> 太子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一部分朝臣出言附议，争先恐后弹劾梁大人。<br/><br/> 王述之面带微笑听完，回头一望，一大串心腹大臣正拼命给自己使眼色，想必是见自己半晌没有动静，心中焦急起来。<br/><br/> 皇帝坐得远，大臣们又垂着头，那些细小的眼神来往他有些看不清，见王述之并未出声反驳，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点头道：“嗯，将证据呈上来。”<br/><br/> “是。”太子忙将证据呈上，随即便有些如芒在背，隐约觉得王述之的沉默不同寻常，心中忽然不安起来。<br/><br/> 皇帝早就想将豫州牧换人了，此事正中下怀，对证据仅随意瞄了一眼，显然并不在意：“太子此事办得极为妥当，贺礼如今在何处？”<br/><br/> “回父皇，已在进京的路上。”<br/><br/> “好。”皇帝心满意足，正 y_u 下旨严办梁大人，忽然见王述之出列，不由眼皮子狠狠一跳。<br/><br/> 王述之面色恳切：“陛下，臣有异议！”<br/><br/> 皇帝正了正容色：“丞相可是要替梁大人求情？”<br/><br/> “并非求情，只是臣耳中听到的与太子所言有极大出入。据臣所知，梁大人清正廉洁、克己爱民，深受豫州百姓爱戴，何曾有过治州不当一说？”<br/><br/> 太子面露不悦：“丞相耳闻为虚，听来的消息如何能当真？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不仅有犯事流民、豫州主簿等人的供词，还有杜大人的折子，言明他在豫州亲眼见到流民遍野，那些流民至今尚未得到妥善安置，梁大人的失职，又岂是丞相三言两语便可盖过去的？”<br/><br/> 王述之似是哑口无言，急忙跪拜在地：“太子年少，查案难免疏漏，臣恳请将此案移交吏部，重新彻查。”<br/><br/> “你——！”太子瞪着他，青筋直跳。<br/><br/> 王述之一开腔，身后呼啦啦跪了一地，当真是一个鼻孔出气。<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