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急，一旁的树木晃得厉害，司马嵘披散的墨发随风而起，发丝轻扫肩头，在王述之的手背上、手指间轻拂而过，似乎不经意间在心底某处留下一道清浅的印迹。<br/><br/> 王述之怔了怔，下意识翻手握住一缕扬起的青丝，见司马嵘抬脚 y_u 走，又连忙松开，举步跟上。<br/><br/> 进了屋，司马嵘点亮烛火，往榻上添了两条干净被褥，一转身，双手毫无预兆地被握住，心头猛然一跳。<br/><br/> “这么冷。”王述之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很快放开，将旁边的衣裳拿过来给他披上，笑看着他，“破了窟窿的是我的屋顶，挨冷受冻的却是你，这是何道理？”<br/><br/> 司马嵘只作未听见：“丞相可要属下伺候宽衣？”<br/><br/> “唔……”王述之笑意盎然，“惊风乱奏，密雨斜侵，如此夜晚怕是难以成眠呐……不如陪我手谈一局，如何？”<br/><br/> 司马嵘见他这么有雅兴，心中暗叹，只好应一声“是”，点了暖炉，置了棋盘，二人便坐在榻上开始对弈。<br/><br/> 渐入深夜，烛火将两道身影映在窗上，与外面摇晃的修竹相衬，显得屋内更为寂静。<br/><br/> 王述之笑眸看着棋盘：“这次贺礼一案多亏得你提醒。”<br/><br/> 司马嵘落下一子，抬眼看着他，故作疑惑：“丞相此话何意？”<br/><br/> “夸你之意。”王述之捻起一粒棋子，笑意流转，“若没有你的提醒，我们处处比太子迟一步，岂不只有中计的份？我瞧着皇上是迫不及待要将豫州牧换人，一旦梁大人被调离，即便我事后查清楚，皇上也不见得愿意再给他调回去。”<br/><br/> 司马嵘想起上辈子的确如王述之所言，一步迟，步步迟，最后皇帝只责备太子两句了事，至于豫州牧，换都换了，好比一口吞下美味珍馐，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br/><br/> 王述之思虑深远，倒的确令人心生佩服。<br/><br/> 司马嵘垂眸落子，低声应道：“大司马镇守荆州，皇上若掌控了豫州，便能扼住荆州的咽喉，自然不肯轻易相让。”<br/><br/> 王述之头一回听他谈及朝政局势，抬起笑眸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最后无奈叹道：“皇上找借口将伯父留在京城留了数个月，再不放他回荆州，以他那暴脾气，怕是要气坏身子了。”<br/><br/> 司马嵘想起上辈子王氏造反一事，对王豫心怀忌惮，便缄口不言。<br/><br/> 不让他回荆州最好！<br/><br/> 王述之等了半晌等不到他的回应，朝他看了看，见他注目棋盘，便转开话头：“你可知贺礼一案如何了？”<br/><br/> “不知。”司马嵘抬眼看他，“如何了？”<br/><br/> “皇上压着确凿的证据，却说交给吏部去查，你说这是为何？”<br/><br/> “皇上心疼太子，替他拖延时日罢了。”<br/><br/> 王述之笑起来：“晏清，你在陆子修身边八年，他怎么从未发现你的过人之处？”<br/><br/> “陆公子此前无意仕途，连自己的过人之处都视而不见，自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更何况，属下原本就甚是平庸。”司马嵘镇定说完，抬手指了指棋盘，“观棋不语，弈棋也不该多言才是。”<br/><br/> 王述之忍着笑，点点头：“唔，言之有理，只是不知方才谁说了一大篓子的话……”<br/><br/> 司马嵘：“……”<br/><br/> 一局对完，王述之满意轻叹：“唉，上回输给你，可叫我记挂了许久，今晚总算扳回一局，面子算是找回来了。”<br/><br/> 司马嵘已有困意，见他兴致极高，大有再来一局的架势，暗暗叫苦，只好强打起精神，又陪着他对弈半晌，最后实在撑不住，接连错了几路棋，手落棋盘，伏在案上睡着了。<br/><br/> 王述之眼含笑意，倾身将他指尖的棋子抽出，移开案几，又将他扶着躺下去，替他盖好被褥，盯着他熟睡的面孔看了半晌，低声轻叹：“总算将你磨出困意来了！”<br/><br/> 说着吹熄烛火，自己也在一旁躺下，刚迷迷糊糊陷入梦境，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丞相……”<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王述之坐起，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见他睡得熟，急忙起身开门：“小声些，什么事？”<br/><br/> 来人压低嗓音：“禀丞相，太子那边运送贺礼的马车刚到建康，明早就该入城了。”<br/><br/> 王述之勾起唇角：“真贺礼呢？”<br/><br/> “一直盯着，未曾有动静。”<br/><br/> 王述之点头：“嗯，传令下去，即刻动手。”<br/><br/> 第17章<br/><br/> 翌日早朝，司马昌并未上殿议事，在东宫来回踱步，焦灼不已，命人将心腹宣进去，问道：“韩大人入宫了？”<br/><br/> “是，正在朝议，一时半刻怕是来不了。”心腹应了一声，疑惑问道，“韩大人已答应一力承担，殿下为何忧虑至此？”<br/><br/> “昨夜风雨交加，孤睡得甚不安稳，想来想去，倒是疏忽了一桩大事。”司马昌眉头紧蹙，心中忐忑不已，“王述之此人极为狡诈，既然敢在朝堂上公然反驳，想必他已是成足在 x_io_ng 。如此说来，那些贺礼就不该动手脚，万一又让他抓住把柄……”<br/><br/> 心腹一听，大惊失色：“贺礼已经运送入城了，此时再换回去怕是来不及。”<br/><br/> “这正是我忧心之处啊！”司马昌越想越惶然，急忙吩咐身边内侍，“替孤更衣，孤要去母后那里，快些！”<br/><br/>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人来报：“殿下，大事不好！”<br/><br/> 司马昌面色一变，忙定了定神，抬手道：“说，什么事？”<br/><br/> “藏在历阳的贺礼与守卫半夜遭袭，此时已全部被围困住！”<br/><br/> 司马昌双手一紧：“什么人？”<br/><br/> “丞相府。”<br/><br/> 司马昌怔立当场。<br/><br/> 此时，大殿内尚在朝议，王述之禀道：“近几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得到妥善安置，梁大人实遭冤枉，至于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臣已着人查清，此事虽属实，却是近两月才有的，且恰恰就在贺礼消失前后。”<br/><br/> 司马甫神色不悦：“此案已交由吏部查办，丞相虽参录尚书事，却也不必事事躬亲。”<br/><br/> 王述之手握笏板深深一揖，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不过眼下得了新的消息，若不及时禀报，怕是会耽搁吏部的查办。”<br/><br/> 司马甫心中郁郁，却也只好忍着，挥了挥手：“说罢。”<br/><br/> “太子运送回京的贺礼是假的。”<br/><br/> “什么？！”司马甫面色大变。<br/><br/> 满朝哗然。<br/><br/> 王述之眼底笑意一闪而逝，扬声道：“真正的贺礼被藏在历阳县，臣已下令去抓人，一日便可返回建康，届时人证物证将会全部交给吏部。而以次充好的假贺礼此刻应已入了宫门，想必是因为陛下寿筵已过，太子才有恃无恐，做下如此大胆之事。”<br/><br/> 司马甫面色沉沉。<br/><br/> 底下很快就有朝臣接连出列，纷纷出言指责司马昌。<br/><br/> “贺礼表的是臣子的忠心，是臣子敬献给陛下的，太子将贺礼暗中调换，枉费了臣子的一番心意，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实乃不忠不孝之举。”<br/><br/> “太子身为陛下钦定的储君，当在宫中修身养 xi_ng 、学文习武才是，如今却偷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