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速行车。<br/><br/> 以前，他都用这种方法纾发压力及情绪。<br/><br/> 心神不宁无法冷静时、无法处理人际关系时、想中途放弃计划时、想起徐诣航，很想见他一面时，他都会驾车到高速公路上，<br/><br/> 漫无目的地直往前行。<br/><br/> 不过，在与徐诣航重逢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一直到今天。<br/><br/> 他想把注意力全用在开车这件事情上，可是无法克制地，他一直在想徐诣航的事。<br/><br/> 他痛恨自己这么会『算计』。<br/><br/>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跟他事先拟好的剧本几乎无异。<br/><br/> 徐诣航发现他与黑道交易的事，他生气地把他赶走，并又开始怀疑帮助他的原因。<br/><br/> 他比徐诣航更了解「徐诣航」这个人。他知道他的想法、他的选择、甚至他接下来会走哪一步他都猜得出来。<br/><br/> 连徐诣航『不说真心话』时，会不自觉做出的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br/><br/> 他痛恨自己这么会『算计』。<br/><br/> 他知道接下来，徐诣航会很苦恼，会询求别人的意见，会犹豫着是否要向他道歉。<br/><br/> 这件事的结局他也早就知道了。<br/><br/> 最后徐诣航会与他和好，两人相安无事，徐诣航会更加信任他，不会再轻易怀疑他，也不会再有想要解雇他的念头。<br/><br/> 而他仍旧只是他的律师、幕僚、同事。一切与他的计划相同，没有变数。<br/><br/> 他痛恨自己这么会『算计』。<br/><br/> 他还记得，妹妹曾说过，『哥，如果你笨一点、冲动一点的话，你的人生应该会过得更美好吧。』<br/><br/> 他也记得，他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我笨一点、冲动一点的话，我早就被判刑入狱了。』<br/><br/> 当时妹妹轻笑的声音，如今在耳边重播响起，他在心底告诉妹妹。<br/><br/> 我错了，你是对的。<br/><br/> 如果我笨一点、冲动一点就好了……<br/><br/> 第三十章<br/><br/> 「嗯？原来你们还没下班啊？」<br/><br/> 汪语超与叶婉瑕这一整天过得胆战心惊，兢兢业业地工作，恭恭敬敬地送老板出门，连到了下班时间，两人谁也不敢先离席。<br/><br/> 而老板徐诣航办事完回来后，却露出愉快的笑容，彷佛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已雨过天晴、云淡风轻。<br/><br/> 不过，他们深知这件事绝对还没画下句点。因为，段律师还没有回来……<br/><br/> 「我把资料打完就要走了，我以为委员会直接回家呢？」<br/><br/> 平常若下午有事外出的话，徐诣航几乎都不回办公室直接回家，若有交代事项也只用电话联络。<br/><br/> 「噢，我有东西放在办公室忘了拿，所以顺路回来拿。」<br/><br/> 徐诣航说着就走进会议室，真的拿了样东西出来，临走前还开玩笑地道，「在这里加班没有特别加班费喔，你们也赶快回家吃饭吧。」<br/><br/> 两人对老板的笑话捧场地笑了几声，可是，徐诣航前脚才刚走，他们的笑容马上就垮了下来。<br/><br/> 「哎……」<br/><br/> 「他一定是回来看段律师有没有回来的……」<br/><br/> 「是啊……」<br/><br/> 虽然很希望段律师跟徐诣航能赶快言归和好，然而，他们毕竟不是小学生，旁人是插不了手，不是老师拉着他们的握手言和，罚写『以后不准再吵架』就能解决问题。<br/><br/> 而且，叶婉瑕虽觉得委员把段律师赶走，不符合他的个 xi_ng 与作风，但如同幕僚所说，段律师的作为确实仍有改进之处。<br/><br/> 「一想到明天还得在这种气氛下上班，我的胃就痛了起来……」汪语超边准备下班边道。<br/><br/> 「还好吧？委员又不是个会迁怒的人，而且，刚刚他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啊。」<br/><br/> 「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是，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总是怪怪的。」<br/><br/> 背起斜背包的叶婉瑕朝他吐了吐舌，「其实，我也觉得少了段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师就是怪怪的……」<br/><br/> 「对吧……」汪语超摇晃着脑袋说，「而且，段律师隐瞒事实也不是这一、二天的事了……」<br/><br/> 原本要开门离开的叶婉瑕忽地停下脚步，转身追问，「不是这一、二天的事？什么意思？」<br/><br/> 惊觉自己说错话的汪语超连忙打哈哈道，「啊……呃，没事啦，段律师就那个样子，你也知道的嘛……哈哈……」<br/><br/> 「语超，」她微眯着双眼道，「上次帮你找出公文错字的人……是谁啊？」<br/><br/> 「唔……」<br/><br/> 「还有上上次教你查预算的人，又是谁啊？」<br/><br/> 「呃……」<br/><br/> 「那上上上次……」<br/><br/> 「好好……我说我说，但你不能跟别人说喔……」<br/><br/> 她露出胜利女神般的微笑道，「一定、一定。」<br/><br/> ——一定会视情况把必要讯息透露出去。<br/><br/> ＊＊＊＊＊＊<br/><br/> 「我回来了。」<br/><br/> 摆好笑容的徐诣航打开家门，这时才发现家中漆黑空无一人，他打开灯看向日历，发现自己又记错了时间。<br/><br/> 徐母跟朋友出远门旅游三天，明天才会回来。<br/><br/> 他收起了笑容，脱下外套跟领带，瘫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好累。<br/><br/> 过了晚餐时间，未有进帐的肚子咕噜咕噜地作响，他却累得连到厨房煮泡面的力气也没有。<br/><br/> 他真的累了，累得烦于应付他人，累得快要没有力气撑起微笑。<br/><br/> 今天上午对大家吼骂的那句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br/><br/> 因为，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赤 l_uo l_uo 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与不满。<br/><br/> 虽然，话一说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br/><br/> 他急忙结束会议，收拾心情后，在下午一一向在场所有人致歉。<br/><br/> 他拨打电话给包括刘世豪的所有人，却只有一个号码他迟迟无法按下。<br/><br/>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觉得沮丧、失望，甚至绝望。<br/><br/> 在几天前参加丧礼时，他觉得自己跟段律师的关系近了一些，没想到，实则更加疏远。<br/><br/>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段律师要擅自决定『他该知道的事』跟『他不该知道』的事？<br/><br/> 他一直很信任段律师，也因此更加无法谅解。<br/><br/> 如果只是私事不告诉他，他还能放弃跟他当朋友的念头，只当工作上的同事。<br/><br/> 如今段律师却是连公事都隐瞒，那他还能相信段律师不会有更多隐瞒他的事吗？<br/><br/> 段律师常教导他，要有独立思考、判断的能力。<br/><br/> 讽刺的是，他判断，不能再与段律师共事了。<br/><br/> 明明思考判断后下了这个决定，可是，在他的心里，另一个声音却不断响起。<br/><br/> ——没有段律师，就没有今天的徐诣航。<br/><br/> 那才是他最真实、最赤 l_uo 的自我感受。<br/><br/> 他还想给段律师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br/><br/> 他想听段律师到对自己说，『其实我是有苦衷的……』<br/><br/> 尽管那可能是律师最拿手的诡辩，他也会无条件地完全相信吧。<br/><br/> 他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br/><br/>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把手机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掀开。<br/><br/> 没有未接来电。<br/><br/> 庙口旁边的快炒摊贩人声鼎沸，<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