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来探望他。<br/><br/> 「徐火旺，快给我醒来啊！你坏事做得比我多，怎么可以比我早死！给我醒来啊！我还要再跟你好好打一架，分出高下才甘心啊！」<br/><br/> 一名老人猛力拍打着加护病房的玻璃窗，虽然嘴上说着赌气的话，但大家都知道他希望旺叔能清醒过来的心意。<br/><br/> 「徐火旺——！」<br/><br/> 老人身旁的男子急忙阻止再拍打，「爸，别这样，你会把玻璃打破的。」<br/><br/> 老人听了才默默地垂下双手，手掌又肿又红。<br/><br/> 他怅然若失地道，「我们走吧……」<br/><br/> 两人离开前只微微颔首致意，从头到尾都没跟家属讲过话。<br/><br/> 待他们离开后，徐母才缓缓开口，「他们是辜家的人，跟我们徐家可以说是世仇……」<br/><br/> 「原来……」<br/><br/> 徐诣航话没说完，抬头再看向加护病房里的旺叔，倚靠着各种仪器管线维持生命的他，看起来非常孱弱，似乎死神只要再多用一点力他就会被拉了过去。<br/><br/> 这一整件事，旺叔固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旺叔也是人，也有缺点，也会做坏事，可是他直来直往、仗义执言的个 xi_ng 受到大家喜爱，连曾与他交恶的敌人都敬佩他……现在，徐诣航只想恳求老天爷让他醒过来。<br/><br/> 弟弟徐诣樵折着一只只纸鹤为旺叔祈福，徐父从国外赶回来后就坐镇在病房外，没停过念佛祈福的动作，徐母虽忙着接待访客，<br/><br/> 但徐诣航偶尔会看到她躲在窗边擦拭眼泪。<br/><br/> 昨天，徐父已签下放弃急救同意书，为的是不想让他旺叔老人家再受苦。<br/><br/> 但是，大家仍不肯放弃一丝机会，仍在病房外守着他。<br/><br/> 此时，传来另一个消息。徐诣航口袋的手机震动，走到逃生口接听电话。<br/><br/> 『诣航，警方已经逮捕到几名涉案的青少年，你……』<br/><br/> 不待对方说完，徐诣航即直接奔往警局。<br/><br/> ＊＊＊＊＊＊<br/><br/> 在赶往警局的途中，天气突然转恶，伴随着雷声下起大雨。计程车司机正想说有伞可以借他时，徐诣航已淋着雨跑到警局前了。<br/><br/> 在警局里的段律师看见他后，也快步走出，在大门口拦着他。<br/><br/> 「诣航。」<br/><br/> 「确定是他们做的吗？他们在哪？」<br/><br/> 徐诣航激动地说着就想走进警局，段律师抓着他的手臂，要他冷静。<br/><br/> 「诣航，他们已经承认犯案，但是我们都知道，主谋者绝对不是他们。」<br/><br/> 徐诣航表情痛苦地把头撇向一边，咽下怒火后，才又开口。<br/><br/>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还算是个公众人物……可以让我跟他们说话吗？」<br/><br/> 段律师早在打电话时就有心理准备，点头后就带着徐诣航进警局。段律师跟貌似局长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指挥员警将他们带到询问室，随即也将那几名青少年带入房内。<br/><br/> 如同目击证人所言，他们看起来都未满二十，甚至未满十八，眼神桀骜不驯，态度极为恶劣，也不听从员警的指挥乖乖坐好，几个人或站、或坐、或走到徐诣航与段律师面前。<br/><br/> 「你就是徐立委啊？」走近徐诣航的青少年打量着他，咧嘴笑道，「你还真走运耶！」<br/><br/> 徐诣航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他。<br/><br/> 员警看样子也不是办法，便大声斥道，「你给我坐好！」<br/><br/> 那名青少年的表情虽不以为然，但还是退到属于自己的那一边。<br/><br/> 徐诣航这才缓缓开口，「是你们砸我的车吗？」<br/><br/> 带头的青少年嘻笑似地道，「是啊，我们不只砸车，还打人咧！」<br/><br/> 与段律师事先说的情况相同，青少年坦承犯案，也坦承打人。<br/><br/> 「你们知道他被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吗！」<br/><br/> 他们耸耸肩，「好像有听说吧，不过是那老阿伯自己先冲着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们过来的喔！我们本来只是想砸车而已啊，对吧？」<br/><br/> 几个同伙都点头称是，徐诣航再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砸我的车？」<br/><br/> 「没有啊，没人叫啊，徐立委，树大招风，我们早看你不爽了！」青少年辩道。<br/><br/> 徐诣航心想，现在青少年有些连新闻都不看了，怎么还会关心起政治来？他们的谎言太容易被拆穿。段律师说得对，<br/><br/> 主事者不是他们，而现在他大概也问不出什么。<br/><br/> 其实，他只是想亲眼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br/><br/> 徐诣航站起身，向员警表示已经问完，正要转身离去时，身后的青少年突然大声叫嚣。<br/><br/> 「是那老家伙自己不对！他先打人的！死了也活该！」<br/><br/> 徐诣航倏地转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br/><br/> 「干！拎杯老家是冲啥的你不知道吗？亏你还出来混的！早点回家喝奶吧！不然，就算你关出来，我赌上徐家的名号也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br/><br/> 徐诣航恶狠狠地操着一口流利的台语撂狠话，留下一室错愕的青少年，转身率 xi_ng 离去。<br/><br/> ＊＊＊＊＊＊<br/><br/> 两人回到段律师车上后，徐诣航大口喘着气，段律师则不发一语地看着他。<br/><br/> 过了半晌，徐诣航才逐渐平顺呼吸。<br/><br/> 「……你吓到了吧？」<br/><br/> 「……」<br/><br/> 「……你真的吓到了？」<br/><br/> 段律师抚着唇，喃喃地道，「我以为你不会说台语……」<br/><br/> 自认识徐诣航以来，他未曾听过他说台语。<br/><br/> 徐诣航伸手顺了顺濡湿的头发，「我是徐家的小孩，怎么可能不会说台语……」<br/><br/> 段律师不解，那么，为什么以前都没听他说过？连之前下乡服务的时候，遇到只会讲台语的选民，他也是用国语回应。<br/><br/> 「小孩子总是有样学样，以前常常看到旺叔骂人，后来就把他说话的口气学了起来……在不该用的地方乱用，」徐诣航苦笑着回忆道，「之后，我妈叫旺叔别在我们面前骂人，而且要说国语……旺叔他以前其实是不会说国语的呢，为了要跟我们兄弟俩讲话，他才开始学着讲国语……」<br/><br/> 徐诣航越说越哽咽，但就只是哽咽，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br/><br/> 从发生事情到现在他没流过泪，可能是太突然，也可能是愤怒大过悲伤，也有可能是……<br/><br/> 极度的悲伤，其实流不出泪。<br/><br/> ＊＊＊＊＊＊<br/><br/> 两人回到医院后，一切动作就像录放影机以三倍速快转着画面。<br/><br/> 当晚，旺叔的情况急转直下，医生对家属说，很抱歉。<br/><br/> 大家也都明白了。<br/><br/> 医护人员说，老人家可能会希望回老家。徐父便决定要带二哥回徐家祖厝。<br/><br/> 在那里，旺叔出生，并咽下最后一口气。<br/><br/> 不到隔天，葬仪社人员就把一切打点好了，连灵堂也赶在第二天搭建完成，陆续有人来拈香致意，有人说他的遗容很慈祥，不像生前总是动不动就发火，也有人不愿相信他已经过往的事实。<br/><br/> 一直到旺叔过往后，徐家人才知道，原来他早在二年前就拟好了遗书，而遗书的见证人和执行人竟然还是段律师。<br/><br/> 段律师公开向家属宣布遗书，内容主要是财产分配，旺叔生前拥有不少房地产，也一直都是靠收租金当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