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会觉得，他就像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幽灵，依然忠实地执行着生前未完的任务。<br/><br/> 或许，那的确已经是隔世之事了。<br/><br/> 盛锐听着祁寒在房间里走动。不多时，门被轻轻关上，锁簧“喀”一声绊住。外面的走廊不知何时已重新变得一片寂静，就好像刚才还在这一层活动的那些人全都一瞬间消失到了什么地方。<br/><br/> 盛锐赶紧起来铺床，以免突然有人闯进来卫生检查什么的。<br/><br/> 被子和床褥都整理妥当，犹豫了片刻，他掀起枕头瞄了一眼下面的纸。<br/><br/> 并不是想偷看内容，只是想确认一下那究竟是不是信。睡觉时还压在枕头下面的，一定是祁寒非常非常在乎的东西吧。<br/><br/> 出乎他的意料，那并不是德文的信笺，而是两张稿纸。一张上抄录着拉丁文，另一张上则是密密麻麻的0和1，看起来很像是ascii编码。<br/><br/> ……这是啥？<br/><br/> 他把枕头重新放好，拿起椅子上的制服看了看，把它平铺在桌面上，用军用饭盒烧了一盒开水，用盒底当熨斗，试着一点一点熨平那些皱褶。<br/><br/> 祁寒很快回来了，给他拿来了早餐。面包，煎蛋，土豆泥，还有一杯热牛奶。<br/><br/> 和昨天一样，他依然坐在旁边看他吃饭，但不知是否那一身黑色制服的缘故，今天的他看起来稍微有点陌生。<br/><br/> 若是一直这样沉默着，恐怕会想起昨晚的尴尬吧。<br/><br/> 盛锐试着挑起个话题：“我铺床的时候，看见枕头下面的稿纸来着。那些数字是ascii码么？”<br/><br/> 祁寒点点头。过了一秒钟，才像忽然想起应该多解释两句似地说：“我的存储器只能输入0和1，所以得把字母转成二进制码。”他隔着衣服指了指自己 x_io_ng 前的吊坠。那个很像十字架的东西，功能之一是读写器。<br/><br/> “你可以让我帮你的。”<br/><br/> “没关系，已经完成了。”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抽出那几张薄薄的纸页，很珍惜似地以手轻捻：“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这是在罗马找到的。”<br/><br/> 盛锐忽然想起，有一天祁寒曾经把一个抄本拿走了一晚上，说是需要修补。<br/><br/> “这就是《乐》的拉丁文吗？”<br/><br/> “是的。”<br/><br/> 盛锐小心翼翼地翻了翻。他看不懂拉丁文，只根据意大利文看懂了几个词根。<br/><br/> 多么神奇。他听说《乐》还是在中学的语文课上，老师给大家解释六经为何物。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会有一天以这种方式与它产生交集。<br/><br/> 他又瞥了一眼那几张写满二进制字符的纸，“话说回来，你们的读写设备也太原始了吧。能时空跃迁，只能用0和1输入数据？”难道不应该是三维扫描之类高科技的东东么？<br/><br/> “这就是我没办法回去的原因。我的设备出了问题。”<br/><br/> 两年前的五月三十一日，科隆那个晚上，他终于暂时躲避开了轰炸，找到机会检查设备，发现它被人动过手脚。<br/><br/> 就好比你打开电脑主机，发现里面没有电路板，只塞着一个算盘。<br/><br/> 当然，用算盘也能完成计算。但打开时空链路所需要的运算量无比庞大，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完成，当然也就不可能回去了。<br/><br/> 有人用这个“算盘”传递给他一个信息：你不要再回来了。<br/><br/> 他能想到那人是谁，也能想到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没有必要把这些告诉盛锐，于事无补，恐怕还会平添他的困扰。<br/><br/> 他心里这些想法，盛锐自是无从得知。他所看到的是祁寒说了一句话之后又默不作声，气氛又开始变得像昨天晚饭前那样沉闷。<br/><br/> 这种沉闷让他很不舒服。<br/><br/> 昨天晚上，曾经有一个瞬间，盛锐觉得自己就快要把祁寒撬开了，就快要触 m-o 到他温暖的灵魂。他的灵魂是个很容易被吓坏的小东西，像柔软的小动物。它<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惶恐地躲藏在这具被训练得异常强大的躯壳之中，不敢暴露在世人的视线里，既渴望又惊惧地面对着想要敲门进来的人。<br/><br/> 但是那个时机一过，祁寒又变成了一个紧闭的贝壳。<br/><br/> 等他吃完早餐，祁寒说：“我领到了新车，我们下午就出发去佛罗伦萨。”<br/><br/> “哦。”<br/><br/> “另外，把你送到以后，我就走了。”<br/><br/> “什么？”盛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去哪儿？”<br/><br/> “回德国。”<br/><br/> “你不是也要去佛罗伦萨吗？”<br/><br/> “已经去过了。罗马是我在意大利的最后一站，我驻外的期限已经满了。”<br/><br/> 盛锐错愕地怔住。<br/><br/> 本以为到了佛罗伦萨才是开始，却没料到，分别竟然来得这么快，快得令他猝不及防。<br/><br/> 他突然有点恼火。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这混蛋不声不响决定了所有的安排，却总是到最后才告诉他。<br/><br/> 他突然想起，就连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穿越这么重要的事，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以这混蛋的尿 xi_ng ，是打算拖到分别前的最后一分钟才用一两句话草草解释吧？<br/><br/> 他哪能允许他这样。<br/><br/> 盛锐把面前的东西推开，腾出了一块桌面。<br/><br/> “喂，趁现在还有时间，陪我玩个‘真心话’游戏吧。”<br/><br/> ☆、未来篇（下）：失物之书<br/><br/> 〖最古老的故事从沉睡中醒来，它们要寻找一个生长的地方。……那个时刻很快就要到来，那时他会进入那个地方，最终面对里面的一切。——《失物之书》〗跃迁失败的消息，迟采蘩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的。<br/><br/> 以前也曾经多次出现过任务失败的情况，但那都是跃迁者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而不是人丢了。这件事因此成了不小的热点，很多人都在议论。<br/><br/>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惨白着脸跑去找薛垣打听消息。<br/><br/> 薛垣在一间人声鼎沸的大办公室里，因为通宵排查事故原因熬得衣衫不整两眼通红。看见她，他犹豫了一下，把她拉到一处背人的角落，简单地说明了情况。<br/><br/> “采蘩，这次事故是人为的。”他意有所指地说，“有人在设备上动了手脚。”<br/><br/> 看见薛垣复杂的眼神，迟采蘩明白了。<br/><br/> 要在一个这么重要的项目中动手脚，不是谁都做得到的。如果没有某些高层人物的暗中授权，不可能有人如此大胆。<br/><br/> 而所谓的“某些高层人物”，她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br/><br/> 她一言不发，转头奔向迟昕的办公室。<br/><br/> 迟昕像是早就等待着她来质问，爽快地承认了。不但设备，就连祁寒会到那个时间和地点，也不是个意外。迟昕改动了程序的算法，选择熵最高的地方作为初始位置。即使祁寒不是去到了千机之夜的科隆，也会出现在其它类似的地方——战争中混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br/><br/> “为什么？！”迟采蘩绝望地尖叫。父亲本应该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事重演的人才对。<br/><br/> 迟昕在办公桌前缓慢地来回踱步：“采蘩，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我这么做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