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十指紧扣。只觉那只手修长柔软，细腻温润，令他……心中一荡。<br/><br/> 百里屠苏的脸红了。他回头，欧阳少恭温润如玉的脸近在眼前。<br/><br/> 欧阳少恭言笑晏晏：“屠苏可是觉得，前方有些不妥？”<br/><br/> 百里屠苏：“……有幻境。”<br/><br/> 说话间，周围的人都已不见。欧阳少恭望着前方：“……那是……”<br/><br/> “榣山……”<br/><br/> 薛长歌只觉眼前花木石台似曾相识。然而翻遍记忆，找不出是何时曾至。<br/><br/> “大概是错觉吧……”他自言自语。前方有极强的气息存在，他摇摇头，转身去寻别的路。<br/><br/> 欧阳少恭梦游般地走上太子长琴当年弹琴的石台，坐下摆出琴。他的手悬在弦上，只拨出了几个不能成调的破碎音符。<br/><br/> 水中波光闪动，一条黑龙破水而出：“何人敢闯入此地！扰吾安眠。”<br/><br/> “悭……臾……”欧阳少恭恍惚失神。<br/><br/> 百里屠苏沉默。太子长琴的两半魂魄同时出现于此，不知悭臾，会承认谁？<br/><br/> 上辈子，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太子长琴，上古之约，终究不复践言。哪怕到终战之后，他被悭臾背着离开蓬莱时，仍有遗憾：悭臾真正该带走的，是欧阳少恭……<br/><br/> 但那个时候，他已没有力气说什么，为了晴雪，也不能多说什么。<br/><br/> 黑龙大惊：“方才说甚？！再讲一遍！！凡人！何以知晓吾名？！”<br/><br/> 百里屠苏：“悭臾……他是，太子长琴。”<br/><br/> 欧阳少恭突然开始弹琴，琴声起初狂乱激越，如同海中潜流，沉重无比。<br/><br/> 百里屠苏抚心。他能听得出，欧阳少恭心中的激荡……语言无法描述，只得寄托于琴音。<br/><br/> “这琴音……”悭臾恍惚，“太子长琴……”<br/><br/>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欧阳少恭猛地呕了一口血！<br/><br/> “先生！”<br/><br/> 悭臾施以龙息治疗：“太子长琴？……吾友，你竟沦落至此……”<br/><br/> 欧阳少恭：“……贬谪千载……寡亲缘情缘……永生永世孤独……魂魄分离，不入轮回……何以能不至此？！”<br/><br/> “魂魄分离？”悭臾道，“越千年万年，于吾阳寿将尽时终得一见……你怎会变得如此，吾友。……无怪乎再也寻不到你的下落，原来只余一半魂魄……另一半又在何处？难道已是消散于天地之间……”<br/><br/> 欧阳少恭回望百里屠苏：“便在此处。”眼中一半冷酷，一半犹豫。<br/><br/> 百里屠苏默然不语。欧阳少恭眼中的犹豫，已让他……乱了。<br/><br/> 悭臾：“……魂魄分离，各成一人？……前所未见，闻所未闻。”<br/><br/> 欧阳少恭：“昔时我被贬途中，魂魄在榣山留恋不去，为龙渊铸剑师角离所获，取命魂四魄，铸成凶剑焚寂。余下二魂三魄，不愿消散，以渡魂之法，存在于今……”<br/><br/> 悭臾：“……渡魂……”<br/><br/> 欧阳少恭：“而焚寂中的魂魄，机缘巧合，被封印入一个已散去一半魂魄的孩子体内，两半魂魄相合，才使他活过来。”<br/><br/> 悭臾：“长琴……成了两个……”<br/><br/> 百里屠苏：“我并非太子长琴。”<br/><br/> 欧阳少恭：“我的半身，如何不能是太子长琴？”<br/><br/> 百里屠苏：“……”先生你自己说，我不过是窃取你的魂魄而活的死人而已。<br/><br/> 悭臾：“……吾友，魂魄分离，终非常道。若要将两半魂魄相合，却有一人必死。吾本该为你二人设法……然而吾亦不知，该从何入手……何况吾也已经……然世间或有奇人异士可解此局，不必过早灰心。”<br/><br/> 欧阳少恭：“数千年来苦苦追寻……若有办法，如何会等到今日？上天令太子长琴永生痛苦，如今……早已不再奢望。”<br/><br/> 悭臾：“……”<br/><br/> 欧阳少恭：“昔日故人，早已无踪。如今，连悭臾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上天待我何其薄幸！”<br/><br/> 悭臾：“所有生灵的归途唯有死亡，即便强大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亦会消亡殆尽，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点，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br/><br/> 欧阳少恭：“……！”<br/><br/> “想起来了吗？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吾友。”<br/><br/> 欧阳少恭喃喃：“我当年……竟如此无知……”<br/><br/> “长琴，你太执着。生为何，死为何？天无尽、地无涯，其间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本是浑然一体，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吾亦不敢妄言参透生死之意，吾只知道命途长短并非紧要，唯淡然自问，可有人将你放于心中，你临到死前可曾悔恨？就如那漫天神明，入目这锦绣河山、四方辽阔之土，便会想起我战龙悭臾，吾一世征战，亦无惧无悔。”<br/><br/> “无惧……无悔……？”欧阳少恭的唇边有一抹冷笑。百里屠苏担忧地看他。<br/><br/> 悭臾：“这世间，何曾有永生不灭的魂灵，唯有斩不断的人心。若要逆天改命，自古几人能成？”<br/><br/> 欧阳少恭笑容更盛：“逆天改命？我越是痛苦，就越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br/><br/> 百里屠苏只觉毛骨悚然，不知他家先生要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先生！”<br/><br/> 欧阳少恭：“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指云问天道，琴鸣血斑斓……悭臾，你可愿……永远，与我在一起……”<br/><br/> 百里屠苏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反应是：仙芝漱魂丹。<br/><br/> 第二反应：方家二姐……<br/><br/> 第三反应：啊，还好仙芝还没采到。<br/><br/> 悭臾：“……吾友。吾本愿与你相伴，然而天界战龙不得插手凡间之事。吾已命不久矣，不久之后便将去不周山龙冢。吾平生有二愿：其一，再听太子长琴旷世之曲，适才已 we_i 。其二，昔日与吾友约定，待吾修成应龙，便让你坐于龙角旁，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后来竟再也未有机会。……如今，太古之约，终可践言……”<br/><br/> 欧阳少恭抱琴点头：“不胜欣悦。”<br/><br/> 上一次在龙背上，已是 xi_ng 命终结之时。这一次，却是俯望万里山河壮丽美景，身边相伴的是欧阳先生……感觉，十分神奇。百里屠苏忽然来了兴致，拿出一片树叶吹响凤鸣榣山。欧阳少恭亦摆好琴，与他合奏。<br/><br/> 高空中罡风凛冽，将乐声吹散。白云在身边飘过，迷迷蒙蒙。欧阳少恭的长发衣袂被风吹动，拂过百里屠苏的手，冰凉沁心。百里屠苏只觉，前世命途坎坷，多苦难别离。这一刻……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br/><br/> 作者有话要说：给长歌改命的高人姓方这种事我会随便乱说么<br/><br/> 这章……总有种字数对不起大家的感觉……可是真的很爱老龙的话<br/><br/> 说到老龙，很多人怨念他终战后没认出老板……可是他认出苏苏，也是在逼苏苏打了一架，等苏苏说完太子长琴的事之后才相信他有太子长琴一半魂魄——但也否认了苏苏是真正的故友。也就是说理论上他没可能一眼认出老板。<br/><br/> 不用怀疑，最后一段，我想的是天之痕，鲸鱼背上，夕阳西下，海风轻拂，小雪白发，阿仇横笛，玉儿琵琶……<br/><br/> ☆、第15章<br/><br/> 被悭臾传送到琼田时，欧阳少恭还在想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