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br/><br/> “我向往个屁！这他妈是内战！”许良忽然压低声音，又猛吸了口烟，那烟头被吸得透亮。<br/><br/>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已经无心再与他讨论政治，我只关心我们的安全，毕竟，我不是一个人。<br/><br/> “水路已经停了，今天白天他们让我去发传单，我偷偷打听到的。前几天的客轮都被抢了，没有船再敢往这边开，要走，只能趁乱走陆路，去火车站和汽车站看看，而且，必须分开几路行动。”许良掐灭了烟头，正色道。<br/><br/> “他们不会放我们走，是吗？”我无奈地问。<br/><br/> “现在两边都红了眼，不是自己这派的，都是敌人。”许良叹了口气。<br/><br/>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听到了还是令人 xi-e 气。<br/><br/> “车站……那边安全吗？”我又问。<br/><br/> “不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br/><br/> 许良的眼神凝重而忧郁，让我不禁更加的担心，手中的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我忽然觉得过去家中的沉闷宁静是那样珍贵。<br/><br/> ……<br/><br/> 接下来的几天，“八一五”和“反到底”的战事进一步升级，我们白天呆在指挥部看守俘虏时都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枪炮声。听指挥部门口的本地老头说，沿江甚至出动了坦克和迫击炮。<br/><br/> c大革委会是属于“八一五”这边的，不知是连日的伤亡令他们义愤还是战争本身就会使人丧失理智，他们全都义无反顾地拿起了武器，连平日里只负责广播宣传、传单撰写的女生都绑上本派的袖章扛起沉重的步枪站起了岗。<br/><br/> 离开，变成了我们越来越迫切的念头。<br/><br/> 这天，我们终于决定行动。计划是兵分三路，上午，由两个男生带着两个女生去卫生所“看病”，中午，我和子清去“发传单”，剩下的许良和其他人则会在下午借口女生们没回来出去寻找。晚上，我们三路人马会在长途汽车站会合，一起乘上去邻近县城的汽车，再一路南下。总之，先离开这座城市是当务之急。<br/><br/> 中午吃过饭后，我拉上了子清，带着一麻袋传单佯装镇定地离开指挥部。出门时我还对那扛枪执勤的女孩点头笑了笑，她的脸竟然有些发红，却仍是回了我个严肃的军礼。<br/><br/> 我心下长长吁出一口气，第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br/><br/> 但沿路仍不时有戴八一派袖章的人走动，我只得把传单分了些给子清，和他低头分发。子清的表现比我想象中好了太多，他将传单发给每个路过的人，口里不忘招呼“八一五必胜”，而脚下，却是很配合我地不断加快速度，朝指挥部的反方向走去。<br/><br/> 不久，我们已经走出了好几条街。因为是晌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直至我们已经看不到带□□章的人。<br/><br/> “快，把袖章取下来，放麻袋里扔掉，再走一段就是‘反到底’的地盘了！”我压低声音凑近子清。<br/><br/> 他的动作很利索，我话音刚落，他的袖章和手上剩下的传单已经装进了麻袋。因为靠得近，我甚至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有些重，再看向他，才发现那清秀的额头上已经布了些细密的汗珠。<br/><br/> 事实上，我自己也是大汗淋漓，白色的棉衬衫背上已经完全湿透。这么热的天，子清可别中暑才好，否则又要赶路，又挨着暑气，得遭罪了。<br/><br/> “热吗？要不要休息会儿？”我问他。<br/><br/> “不用，赶路要紧，他们还等咱们集合呢。”子清用肩膀蹭了蹭额上的汗。<br/><br/> “嗯，不舒服你得说，知道吗？”我把麻袋不经意地扔进路边角落，脚上的步子终究是放慢了些。<br/><br/> ☆、第二十五章<br/><br/> 走到武定路口时，我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按照许良的说法，这已经是“反到底”的地界了。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简略地图从口袋里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四五条街要走，这个城市不算小。<br/><br/> 远处路口，三个年轻人站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树荫下不知在聊着什么。离得太远，我只能隐约看到他们手臂上挂着的红色袖章。<br/><br/> 心里没来由地乱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拉住子清，低头朝前走去。<br/><br/> “嘿，走那么急，干嘛去？”<br/><br/> 可终究，我们还是被喊住了。烈日下我抬起头，看见三人中个子最小的那个挑着眉冲我们喊，而中间那个高个儿的，手里竟拿了把枪，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五四式左轮手枪。<br/><br/> “回学校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br/><br/> “d大的啊，高材生嘛。”小个子仔细打量起我们来，自以为是地断定了我们的学校，那是蜀中和c大齐名的另一所大学，也是“反到底”的主要阵营。<br/><br/> 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这三人中的另外两个正在专注地研究着那把枪。我真怕被他们突然发现什么破绽然后乱来，那段时间疯子太多，大马路上随便打死两个人也没什么不可能——当武器被掌握在流氓手里时。<br/><br/> “不敢不敢，都是革命战友。”我略略扬了扬嘴角，想要搪塞过去，拉起子清就要走。<br/><br/> “等等，你们是d大几连的？”<br/><br/>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高个子突然把目光移向了我们，趾高气昂地发了问。<br/><br/> “三连的。”我不敢表现出丝毫犹豫，他一问便胡说着答了。<br/><br/> “三连？我怎么记得三连是女兵连？”高个子旁边的那个嘟哝到。<br/><br/> “得了吧，你心里就光记挂着那几个奶大的女的了吧，你连d大大门都没进过，还能知道人家哪连是男兵哪连是女兵。”矮个子一脸不屑，唾了那人一口。<br/><br/> “是啊，三连是男兵，怎么会是女兵连呢。”我笑了笑，直接对高个子道。大概猜到这三个人的来路，不过是街旁混混，令我稍稍有了底气，把d大人伪装到底。<br/><br/> “你们军装怎么不穿？袖章呢？”高个子却显然比他的两个同伴聪明一些，他用手中的枪指了指我们身上几乎快湿透的棉布衬衫。<br/><br/> “这不天气热吗？我们到解放碑转转就回去的，也不是执行任务。”我心里在滴汗，不经意地扫了眼子清。他还算镇定，只是脸色不怎么好，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是紧张的吧，真希望能赶紧摆脱这帮人。<br/><br/> 高个子听我答完，努了努嘴，做出个了然的表情，然后轻飘飘地将手中的枪往后扬了扬，示意我们可以走了。<br/><br/> 我简直如获大赦，拉起子清就走。<br/><br/> 可是，只走了几步，我就后悔了……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反应，我不由更加加快了脚步，索 xi_ng 趁他们没回过神来时逃掉。<br/><br/> “走快些！”我低声叮嘱子清。<br/><br/> “他们会发现吗？”子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们方向错了，d大在……”<br/><br/> 就在这时，后面的人开始喊了，“妈的， gu-i 娃子骗人！追！”<br/><br/> “快跑！”<br/><br/> 没思考的余地了，我拽着子清的手一紧，脚下开始飞奔起来。无论如何，我还是存着些侥幸心理的，当时我们离身后的人至少有十来米的距离，而且前面不远就是街口拐角，要逃掉不是没有可能。<br/><br/> 那一刻，拉着子清在完全陌生的街道里飞奔，即使是那样 xi_ng 命攸关的当口，我的心里竟生出些别样的念头来，这算同生共死吗？这么跑着，好像身边环境里的一切都变成虚幻的东西，只有我手心传来的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