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眼泪都要因为戒断灰色药剂而流干了。<br/><br/> 家养小精灵再次清理了污物,并且试图给他施昏睡咒,但是不知为何,这个咒语只起到了很短暂的作用。<br/><br/> 哈利躺了一会儿,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似乎突然清醒了。他眼睛放光,发疯似地跳下床,再一次打开每一个抽屉,拉开所有的柜门。然后他从某一个柜子里拖出了一大包东西——但是两只家养小精灵立刻对天发誓,其实它们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他打开了那个包,伸出一只手,好像拿起了一个壶,另一只手做出拿着杯子的动作。他仰起头对着天花板,举起不存在的杯子,把手里的空气灌进了嘴里,满足地 t-ian 着嘴唇,像是享受到了世界上最遥不可及的尊贵奢华。<br/><br/> “哦,不!不,不,不,不,不!”<br/><br/> 稍微消停了两分钟以后,哈利一把扯开自己的长袍,像一只被缚住的,要被砍下脑袋的家养小精灵那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尖叫。<br/><br/> —﹡—﹡—﹡—﹡—﹡—﹡—﹡—﹡—﹡—﹡—﹡—﹡—﹡—﹡—﹡—﹡—﹡—﹡—﹡—﹡—<br/><br/> 瑞妮再次找到卢修斯的时候,看见主人正在地下炼制间里坐立不安。工作台上并没有任何进行中的任务,倒是卢修斯一会儿把自己靠到椅子上,一会儿又站起来到处走动,似乎十分烦躁。<br/><br/> “主人,哈利主人…………”<br/><br/> “哦,该死的,又是什么情况?”<br/><br/> 不等家养小精灵回答,卢修斯立刻中断了他在炼制间里的徘徊,向楼上跑去。<br/><br/> 三天以来,哈利曾经昏迷过一次,也只有在那时候,这座楼才有了短暂的宁静。那期间卢修斯才敢悄悄地来到哈利的卧室,看见地上砸碎的物品都被小精灵清理一新,但是家具上遭到的破坏痕迹还历历在目。当他再一次跨进这间卧室的时候,杰米和瑞妮用咒语在床的四周建立了一个魔法笼子,把哈利的行动限制在那张大床上。现在是深夜,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救世主似乎没有力气再大喊大叫了,一时间他甚至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动作。魔法蜡烛孤独幽微的光泽照在少年身上,可以看见哈利的整个面部几乎都呈现出了糟糕的青色,额头上还有严重的血迹和淤青,想必是这几天经常像家养小精灵那样撞墙所致。<br/><br/> 蓬头垢面的少年身上其实已经没有完整的衣服,全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扔得床单上到处都是——那条可怜的床单自然也不用指望还能够保持多少完整的地方。哈利半躺在乱七八糟的床单堆里,正在把仅剩的布条扯下来,像个刚刚经历过饥荒的人那样发狠地往嘴里塞着。<br/><br/> 这少年明显地消瘦了,因为这几天都没有正常进食。卢修斯看见他的双腿有时伸向空中胡乱踢打,当哈利挪动的时候,金发男子甚至发现那堆碎布上有些白浊液体留下的痕迹。<br/><br/> “哈利。”<br/><br/> “你是谁?谁?不要过来!”<br/><br/> 少年猛然从床上抬起头来厉声尖叫,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出来。卢修斯在那双大睁着的,布满血丝的绿色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惊恐——这远远不同于昔日在战场上看到的哈利?波特。从过去的遭遇上,卢修斯得出结论,除了那么一两次最糟糕的经历之外,这个年少的格兰芬多一直不太知道什么叫害怕。<br/><br/> 这完全是因为停药而造成的幻觉。卢修斯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我是卢修斯。”<br/><br/> “救命啊!”看见“敌人”走近,少年的身体一下子笔直地弹了起来,手脚发狂地试图挣脱家养小精灵设下的看不见的牢笼。<br/><br/> “哈利。”铂金贵族向他伸出了手,丝滑的声音平稳而冷静,“看着我。我是你ulmate。”<br/><br/>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走开!”哈利一脚蹬开那堆碍事的布条,一个翻滚,急忙把身子尽量往床的另一头缩进去。当他第三次狠狠地撞上魔法笼子的另一堵墙时,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立刻迸发出又一声恐怖的惊叫,连瑞妮都吓得捂住了耳朵。<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不,哈利。你看,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br/><br/> 待到哈利稍稍平静下来,男人除掉了床上的魔法牢笼,张开手臂,从正面笼住了那个拼命挣扎的少年,用力把他压进自己怀里。任凭少年尖利的指甲径直插入长袍底下,对准白皙的皮肤撕咬般地狠命抓挠,那双有力的臂膀却没有再松开。<br/><br/> ☆、几度相逢<br/><br/> 他的世界在螺旋形地解离,崩塌,然后又突然出乎意料地重建。<br/><br/> 诡异的重建。灰尘和羽毛聚集成巨型的积木,一块又一块,垒砌、膨胀和铰接,于是形成通天高塔或者科隆大教堂。爬上高塔上俯视整个世界。起飞,从那里,骑着扫帚飞翔——但是太阳熔化了蜡制的翅膀。自由落体,摊开四肢,就像达力喜欢的某些麻瓜动画片的主角——底下的世界,再解离,再崩塌。<br/><br/> 所有的物质。原子和分子的碎片在空中四处散落,那应该是尼禄王的玫瑰宫殿里从天花板夹层倾泻而下的花瓣雨。<br/><br/> 他无法知道什么时候世界会再次重建。<br/><br/> 一瞬间的浮游和一瞬间的坠落,没有尽头的浮游和坠落。<br/><br/> 消失的花瓣和凄惨的云彩,他都超过。荒芜和长满毒草的土地,被污染的河流里涌动着葡萄酒。<br/><br/> 饮下。<br/><br/> 没入到处都是软爪陆虾和莫特拉鼠的海洋里,一条希拉克鱼变形成九个头的海蛇,游过来向他打招呼,然后从第一张嘴里伸出分叉的扁平的尾巴,试图攻击他。<br/><br/> 但是下一刻他又从水里反弹,莫名其妙。大气呼啸作响,火星与金星在天空接吻并举行婚礼,仙女星系说服地球带着月亮可怜兮兮地偏离了运行轨道。快捷的水星停下了脚步,躲在天王星和海王星的背后撅起嘴生气。<br/><br/> 第51次穿越彗星的尾巴,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氧气。从红巨星上爬出的巨蜘蛛把腿变成了八只毛茸茸的翅膀,他要逃避它的追捕。但他只顾在能抓到的每一块陨石柔软的熔壳上按下手掌印。<br/><br/> 越过宇宙的尽头,他陷入一片虚空。<br/><br/> 有禁锢。什么是禁锢?<br/><br/> 挣扎。其实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br/><br/> 撕咬,如同非洲草原上的野兽一般撕咬。<br/><br/> 并不稳定的禁锢,很可惜他依然无法摆脱。<br/><br/> 白茫茫的雪地。所有的指甲都掺杂着红色的痕迹,某种似乎比他的指尖略微凉些的液体,蜿蜒地滴落。他偶尔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它们渗入了底下的一团糟的起伏的波浪里,一点点化开。<br/><br/> 他看见了血的颜色,但他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br/><br/> 尽管狂乱地喊叫辅以拳打脚踢,他亦不能挣脱。他在翻腾,像是再次回到了台风来临之前的云层。既然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从嘴里呕出来,他拼命地吐出仅剩的痰和唾液。<br/><br/> 汇合于海洋、天空、星球、宇宙。或者是卧室和破碎的被单。<br/><br/> 他终于停下了无意义的抓挠动作。或许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形生物,而身边好像是另一个同类的怀抱。<br/><br/> 他应该——哦,必须——反对,抗拒,剥落,抽离,摆脱。<br/><br/> 他应该——这次,大概倒不一定是必须——认同,接纳,弥合,延展,融汇。<br/><br/> 他逐渐瘫软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他越来越不想挣脱这个怀抱。<br/><br/> 有人把一片带药味的小东西塞进他嘴里。他命令<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