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可是……谢之钦缓步从那团红光中走出时，眉头依旧紧蹙着。<br/><br/> 心魔之源真的消失了吗？<br/><br/> 就算心魔的力量与心魔之源是相互剥离的，可是心魔的神识与心魔之源同气连枝。<br/><br/> 按理说，他刚才成功拔除了心魔之源，心魔的神识也应该消失才对，可是心魔的声音却在心魔之源消失之后，依旧存在着。<br/><br/>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br/><br/> 但是毫无疑问，阵法的顺利成功，让整个魔族之人都十分欣喜，听见谢之钦说心魔之源损毁之后，心魔留下的言论时，众人脸上的欣喜之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br/><br/> 几厢沉默之后，韩循忍不住道：“谢仙师，你是不是搞错了？”<br/><br/> 孟千秋看了谢之钦一眼，说实话，如果进入阵法之人不是谢之钦，孟千秋可能也会有相同的疑问。<br/><br/> 谢之钦冷声笃定道：“并非。”<br/><br/> 孟千秋狐疑道：“可按理说，心魔之源已经消失，神识也应该随之溃散才是，为何会如此呢……难不成，”孟千秋的想法一向大胆，这也是他与钟未凌投机的地方，因为两个人总是会很轻松的将一些近乎不可能的事说出来，“难不成心魔之源不止这一个？”<br/><br/> 韩循脸色凝重道：“别乱说，古往今来，魔族史上真正出现过的心魔在孵化之前，都是只有一个心魔之源。”<br/><br/> 孟千秋道：“可是传闻中也确实有过心魔之源有两个的例子。”<br/><br/> 韩循失笑：“那只是传闻！”<br/><br/> 孟千秋：“那确实是传闻，但是你能证明那个传闻是假的吗？”<br/><br/> 韩循不明白：“都说了是传闻了，为什么还要费周章去证明他是假的呢？”<br/><br/> “那么你就是无法证明那个传闻是假的，既然无法证明，也就不排除传闻为真的可能。”孟千秋沉声道，“如果心魔之源真的有两个，情况就棘手了。”<br/><br/> 闻若骞沉吟片刻，皱眉道：“后世真正出现的心魔之所以心魔之源只有一个，无非就是因为最先产生心魔的那个人只有一个，那如果最先产生心魔的人不止一个呢？”<br/><br/> 韩循并不赞同这个说法：“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就需要两个人同时产生心魔，这几率太小了。”<br/><br/> 沉默许久的谢之钦淡淡道：“我记得，心魔之源在找到宿主之前，只是一个游离体，这个状态下有没有可能会割裂成两个？”<br/><br/> 孟千秋想了想，道：“没证据证明不能这么做，所以也不是没可能，但一定不会主动割裂，至少也要有强大外力的作用才会如此。”<br/><br/> 众人反复讨论，最终也没得出个什么具体结论。<br/><br/> 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众人还是决定先暂且相信第二个心魔之源的存在，继续防备。<br/><br/> 一切事了之后，谢之钦稍作沐浴之后，便朝卧房走去。<br/><br/> 从方才出阵法到现在，他就没见过钟未凌，不是说好在阵法外等他的么？<br/><br/> 谢之钦心里有些不爽。<br/><br/> 虽然他并不想对钟未凌抱这样的情绪，可是……他只剩这一种情绪了。<br/><br/> 微风穿廊而过，庭院中常开不败的樱花树晃动树冠，簌簌落下一地花瓣。<br/><br/> 今夜无月，谢之钦下意识顿步，抬头看了眼那棵樱花树，有些出神。<br/><br/> 人生在世，喜怒哀乐，悲欢离合。<br/><br/> 可是没有了喜欢，没有了悲哀，没有了快乐，只剩下鬼界血脉中自带的暴怒天性与过往种种所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个选择，不知道对不对。<br/><br/> 鬼界书籍记载，入了鬼王境的人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某一种情到达了极限。<br/><br/> 可是，到底什么是极限？没人说的清楚，因为每个人的初始忍耐程度便不同，故而极限也自然不同。<br/><br/> 所以……<br/><br/> 梦魇魔的梦境内，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狡黠轻笑道：“所以，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br/><br/> “世间万物，变化无常，变<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化无端，但是，却又都是有规律可循，而正确的规律往往又是适合所有人的一个标杆，这种如此模棱两可的言论，明显就不对嘛。”谢宴挑眉道。<br/><br/> 谢之钦温声问：“那前辈作何理解？”<br/><br/> 谢宴笑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好坏？”<br/><br/> 谢之钦想了想，如实道：“观其德行，若有利于世道运转，便为好，若不利，便为坏。”<br/><br/> 谢宴摇了摇手指：“非也。”<br/><br/> 谢之钦一愣，迷茫道：“愿闻前辈高见。”<br/><br/> 谢宴道：“对于世道运转来说，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是不同人的作为会影响世道的运转方向罢了。”<br/><br/> 谢之钦皱眉，淡淡道：“这种言论我也曾听旁人说过，但晚辈并不完全赞同。”<br/><br/> 谢宴挑眉：“愿闻其详。”<br/><br/> 谢之钦道：“人的好坏并非绝对，这一点我认同，可是我们如今所言的坏，大体都是不相容的，极端的，所以注定只是少数人，因为他们互相之间也无法相容，就算物以类聚，内部矛盾也无法调和，兴许他们能掀起很大的风浪，但依旧是少数派。当然，不排除某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保守世道恶意的情况，但那只是个例，并不代表全部。所以我觉得大道所向，应该是互相包容的方向，兴许会有短暂的回溯，但是总体来看，并不会逆转，故而我并不认为所有人的作为都会影响世道运转。”<br/><br/> 谢宴沉默许久，冲谢之钦欣赏道：“很久没有这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了。”<br/><br/> 虽然谢之钦所言不无道理，但是谢宴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毕竟有时候当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没必要完全去要求别人必须把观点掰向自己，或者自己放弃自己的看法，去迎合别人。<br/><br/> “这件事暂且不详述，但是你也赞同了，世间没有觉得好坏，”谢宴道，“如果我们非要给一个人的行径标定有多好，或者有多坏的话，那我们肯定需要有一个基本参照，”谢宴顿了顿，挑眉道，“那如果没有参照呢？”<br/><br/> 谢之钦愣了下，沉声道：“如果没有参照，那就无法界定一个人到底有多好，或者多坏，因为只有他一个，没有竞争，没有敌人，没有利益，没有争夺。”<br/><br/> 谢宴道：“没错，所以你如今面临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br/><br/> 人的情绪有很多，也十分复杂，而且互相关联。<br/><br/> 曾经深爱之人背叛自己，那么就会牵扯出恨，可这种恨又与杀父之仇这种恨不同，当两人再次重逢，又会受到当初曾经在一起的残余感觉的掣肘，哪怕是再洒脱的人，也会忍不住回忆当年，除非从来没有深爱过。<br/><br/> 而令人痛苦的，其实并不是情绪本身，而是情绪的交杂。<br/><br/> 如果面前死去的是素不相识之人，兴许会感慨，兴许会共情落泪，但不至于痛彻心扉。<br/><br/> 可若是面前死去的是自己挚爱，则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br/><br/> 爱，自责，懊悔，恨，等等，交杂在一起，便会将一个人逼疯。<br/><br/> “你不想让自己伤害他，是因为你爱他，可是，我的方法会让你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爱他，你也愿意吗？”谢宴道。<br/><br/> 谢之钦沉默了，许久，他问谢宴：“前辈也忘记了对对方的喜欢吗？”<br/><br/> 谢宴摇头：“并没有，因为我的境界没你高，我除了鬼界血脉中无法祛除的暴怒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