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怒而哀伤的神态，“那个被人压在身下像个婊子般呻吟的人，又像不像他？”<br/><br/> “你听他瞎说！”大概得悉了贺左嘉的反常从何而来，楚雯摇了摇头，把自个儿的堂弟从扶坐起来，对同样挂了彩的贺左嘉说，“肖佑这么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像个女人那样被人压在身下？”<br/><br/> 贺左嘉像是全然没有听懂女人的话，他瞪大眼睛立于原地，一脸魂灵抽空般的茫然。<br/><br/> “该你的！胡说什么！”楚雯冲自己的堂弟瞪去一眼，嗔怪地说，“你哪有四个在澳洲的同学，撑死了也就杨辞海和郭昂两个人。郭昂喝了这么些年洋墨水喜不喜欢男人我是不知道，可上回杨辞海明明跟我抱怨：如果不是肖佑长那么帅，他的粗鲁可教人一次也忍受不了……”<br/><br/> “肖佑他妈的就是个变态！你多喜欢他都没用，他永远只做上面那个……”楚友汉像是被打怕了，他用手捂着淌血而出的鼻子，喉咙里发出那种呜咽似哭的声音说，“高 ch_ao 的时候从来面无表情，难得张口还他妈叫得是你的名字……”<br/><br/> 此时此刻，仍然僵立不动的贺左嘉脑海中突然盘结起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的答案他的恋人已经清清楚楚告诉过他了。<br/><br/> 突来的光束让酒吧的喧嚣混乱趋于瑰丽明亮，他就这么怔怔定在了原地。<br/><br/> 因为是你。<br/><br/> 第16章落子无悔<br/><br/> 丁晶晶本在表姐卫娆面前表示过要来陪夜，但直到贺宗伟离开很久，这个时时刻刻掩饰着一脸假笑的女人也未露面。十一月底的时刻，窗台旁的花瓶里插了一束花，白玫瑰与粉色康乃馨，颤颤索索地偎在一起。<br/><br/> 肖佑有些出神地望着它们。<br/><br/> 头上裹着染血的纱布，耳边轰鸣着颅脑受损的嘈杂异声，伤口依然疼如荆棘刺扎。他依然睡不着。<br/><br/> 用手机给自己的妻子丁晶晶打了个电话，阿米妥的针剂已经用尽，但家里应该还有备用的安定。虽然那种药物之于他的失眠无济于事，但多少能缓解下心里莫名的烦躁与疼痛。<br/><br/>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交织一起的声音——他们似乎正陶醉于春闺之乐，不加节制地喘息与声音。<br/><br/> 肖佑知道这是妻子在向自己报复——为她必须忍受丈夫偷欢于一个男人所带来的耻辱。<br/><br/> 男人将手机置于耳侧，于不见光的房间中走出几步，一把拉开病房的窗帘。外头突如其来的光亮像一只撕裂黑暗的手掌，却没有为他那张苍白冷淡的面孔揉起一丝皱褶。他默默聆听了一会儿，然后摁断了电话。<br/><br/> 他披上外衣，像往常那样开始查房。<br/><br/> 尽管没有穿白大褂，病人以及家属依然对这位主任医生客气有加，尽管他从头至尾没有诊断的必要就绝对不会说一个字。<br/><br/> 危重巡视完毕，推开六号病房门时，发现住于这件病房的老人正独坐于小凳子上，面前是一副任他信手摆弄的象棋，似在自己与自己对弈。<br/><br/> 肖佑在门口静静伫立，凝视着那单薄干瘦的背影片刻，随后走了进屋。坐在了老人对面。<br/><br/> “肖医生，你来得正好！”老人见了来人，显得非常高兴，沟壑纵横的面孔一刹生了光亮，连连要求对方陪自己下会儿棋。<br/><br/> 肖佑埋下头，将象棋盘上散乱的红黑棋子楚汉相隔各归各位，一边问，“李阿姨呢？”<br/><br/> “小姑娘嘴馋，出去买核桃吃了。你看看，这个小姑娘哟！”<br/><br/> 这句话是老人的口头禅，他口中的“小姑娘”其实是就是他的贴身保姆李阿姨，五十开外，寡居多年，还有一儿一女。资历深些的护士早看出了门道，知道这个女人是老人无名无分的小老婆。老人的老婆几年前死了，李阿姨这才算被“扶正”了。<br/><br/> 这年头的人宁可相信既视感与世界末日，也不肯相信爱情——两个人年纪差太多，而老头子身为国宝级的老干部，积蓄相当可观。不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动脑便可和老人的子女一样作出推断，这个保姆当真有心机，必是一家人男盗女娼不得善终。<br/><br/> 护士们私底下舌根子没少嚼，肖佑自然也知道。不接话，只是淡淡开口说，“我只陪你下一盘，下完你就上床休息。”<br/><br/> “一盘哪里过瘾，”老人伸出抖抖索索的手揉了揉眼睛，孩子气地讨价还价，“五盘！”<br/><br/> “一盘。”<br/><br/> “三盘？”<br/><br/> “一盘。”<br/><br/> “就不能多下一盘？”<br/><br/> “再多一盘也是输，何必。”<br/><br/> “……”<br/><br/> 两个人各不出声，楚河汉界上兵来将挡你来我往。执红的老人是年事已高苦思之时没有说话的力气，而执黑的骨科副主任是天生话少懒得动唇，待连连吃下局中的红炮红车之后，均衡局势明显已破，红子的棋力渐渐捉襟见肘，而黑子胜势已定。<br/><br/> 老人天生一股不输年轻人的好胜心，眼见局势倾斜，心头一急，便长考出臭棋，下了一步前不后呼不应的昏招。落子即知错了，赶忙伸手要取回棋子，“刚才没瞅明白，得重下。”<br/><br/> “我可以让你一个马，但是，”肖佑抬手一拦，仰起脸说，“落子无悔。”<br/><br/> 老人不愿被对方如此堂而皇之地礼让，可又不舍见兵力更劣，张口便要耍赖，“我和周总理下棋的时候，也是可以悔棋另下的！”<br/><br/> 肖佑摇了摇头，面色无改，口气亦很淡，“和我不行。”<br/><br/> “你这个小医生一点不讨人喜欢……不尊敬老人……”怎么耍赖也不顶用，老人急了就大起了嗓门，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搅散，“我不跟你下了！不跟你下了！”<br/><br/> “那我走了。”<br/><br/> 肖佑做了个要起身的动作，结果又被对方伸手拽了住，老人吞吞吐吐地让他别走，还说，“全医院就你和贺医生同我最聊得来。”<br/><br/> 肖佑停了住，回头，“你是说院长？”<br/><br/> “不是老贺，是小贺。”老人咧开掉得不剩几颗牙的嘴，生起个得意的笑容，“他儿子嘛，我知道。”<br/><br/> 肖佑重又坐回了原位，默默聆听着。<br/><br/> “小贺可比你讨人喜欢，对付小姑娘尤其有办法！”老人咧了咧嘴，竟是狡黠一笑，听他继续说，“那天你李阿姨不小心从我儿子大庄这里看见了我的工资单，发现国家一个月给我三万块的工资，而他们才给了她两千块当家用，所以就感到特别委屈，马上跑我的病房里跟我闹，闹得我心脏直疼。你也知道你李阿姨的脾气，那些小护士们一个个上来却谁也劝解不了——还是小贺，二话不说就将你李阿姨抱上了我的病床，还用力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啪’‘啪’可结实的两下，你李阿姨立马就老实了，不哭也不闹了。你看看，这个小姑娘哟！后来她还悄悄跟我说，这辈子从没被人打过屁股，还是被这么好看的小伙子打屁股，别说撒泼哭闹，羞得她气儿都喘不上了……你看看，这个小姑娘哟……”<br/><br/> 老人似乎从未一口气说上这么一大段话，阖起眼睛狠狠喘了几口气。一直充当聆听者的肖佑全不自知地笑了笑，那个笑容极轻，极浅。唇角旁露出一个梨涡，似盛了一些蜜。这听来太像贺左嘉会做的事儿，他的脑中很快浮现出一幅相衬的画面，那个家伙咬着下唇，笑得漫不经心又迷人非常。<br/><br/> “……你李阿姨本想给小贺介绍个对象，小姑娘可漂亮了，像画报上旧时候的电影明星。可小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