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适应、很能自我调节的人。<br/><br/> 遇到困难的时候,的确会很尽力地克服。但如果发现一时没法克服,他也会退一步。<br/><br/> 并非放弃,而是隐忍。<br/><br/> 因白日睡得太多,到晚上,就有些睡不着。<br/><br/> 我们依偎在卧室里,用投影仪放电影看。窗外的海浪声透进来,季宵说:“感觉像是之前在船上。”<br/><br/> 在船上的时候,是我来挑电影,结果把一部青春片翻来覆去地看。<br/><br/> 到当下,则是季宵端详着片单,还嘀咕:“回头列个单子吧,一部一部看。”<br/><br/> 我都由着他。<br/><br/> 有很多时候,他在看电影,我在看着他。<br/><br/>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有远方灯塔的模糊光晕,也有月亮的清亮颜色。<br/><br/> 这里是很远离市中心、远离工业区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云、雾,星星也清晰露出。<br/><br/> 屏幕上的故事到了很激烈的地方,季宵却在这个时候来看我。<br/><br/> 我和他对视,未挪开目光。<br/><br/> 季宵便也专注地看我。<br/><br/> 他的身体一点点凑过来,额头贴着我的额头。<br/><br/> 这么亲密,笑一笑,说:“你……不看电影吗?”<br/><br/> 我说:“刚刚在想,可以在天花板上开一个窗子,晚上可以看星星。”<br/><br/> 季宵说:“嗯?好像也不错。”<br/><br/> 此前决定看电影,是觉得白天虚度太过。可到当下,我们又开始“虚度”。<br/><br/> 他的身体落在颜色柔和的床单上,和昨天的脆弱姿态不同,也和此前的猫耳女仆不同。当下,我怀抱中的,是另一面的季宵。<br/><br/> 没有了那些风雨,没有了其他添趣的东西。他看着我,眼神里都是对我的爱意,叫我:“邵佐……”<br/><br/> 我笑了下,再低头,去亲他。<br/><br/> 到这会儿,此前的种种“虚度”就显露出作用。我们像是在海面、船上——并非是那艘承载着鬼怪的幽灵船,而是只有我们的、可以在幕天席海之时做任何放纵之事的小船。星星、月亮和海风环绕着我们,而我们缓慢地厮磨着,像是要和夜色一起醉去。<br/><br/> 离开了工作之后,时间好像变得没有意义。<br/><br/> 一周眨眼就过去。私家侦探没有给出什么结果,倒是我请的工作人员来了,带着新的备用食品。同时,还带来几个类型不同的锅,另有其他厨房用具。<br/><br/> 他们并没有进屋,只是将装着各类物品的箱子放在院外的车道上。<br/><br/> 我和季宵在二楼走廊上的窗口往外看。季宵靠在我肩膀上,我们一起见车子开走。我有预感,知道季宵要讲话。但他开口,说的却不是“可以去拿东西了”,而是:“叶子黄了。”<br/><br/> 我“唔”了声,视线抬高,和他一起看院子里的法桐。<br/><br/> 的确是叶子该黄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月。<br/><br/> 季宵说:“还记得咱们高中那会儿吗?从校门到教学楼,有一条很长的路。那条路边很多树,总有毛毛虫掉下来。”<br/><br/> 我想一想,记起来:“大家都不愿意从那边走。”<br/><br/> 季宵笑了下,说:“当时一起写信给校长,想要校长请人来杀虫。最后虫子杀了,但也额外请了人,把冒得太远的树枝砍掉。走在路上,都觉得头顶有一点空。”<br/><br/> 那之后不久,就是高考。<br/><br/> 在这个别馆中,我不必看公司的报表,季宵也一下子闲下来。这甚至和当初在那个小岛上不同,那会儿,我们是“度假”,于是怎么放纵都可以。但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却是往后漫长的“生活”。<br/><br/> 在列了一个电影清单、预备每天都看一部之后,季宵还给我们找了其他事情做。<br/><br/> 在过去很多年里,他都不曾清闲。现在尝试着让生活放慢,也要多花一点时间。<br/><br/> 其中第一项,当然是学做菜。一周下来,就报废了不少锅,故而有了采购清单上多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几样物品。<br/><br/> 好在这不算很大的开销,而季宵的厨艺也算有了些许长进——在孜孜不倦地尝试之下,至少他可以煎出没有变成“焦炭”,样子还过得去的鸡胸肉了。<br/><br/> 在达成了小阶段的胜利之后,季宵信心百倍,要往新的方向进发。<br/><br/> 这一天,在把院子外的东西搬进屋中时,季宵若有所思:“邵佐,你觉得院子是不是有点空?”<br/><br/> 我其实没什么额外想法。空不空、满不满,都不算让我在意。<br/><br/> 但季宵在意,我就也问他:“你想要种花吗?”<br/><br/> 季宵说:“可以试试。”<br/><br/> 他动了这个心思,再往后一周,工作人员带来了很多园艺工具,另有花苗、种子。<br/><br/> 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劳作,将花苗一一种了下去。他选择了月季,只是这个季节,花期已经基本结束。季宵倒是依然乐观,和我说:“等到明年,这里就能开很多花了。”<br/><br/> 我看他,知道他是在很认真地把这里当做一个“家”来经营。<br/><br/> 我笑一下,身子支着花铲,看他坐在地上,面前就是尚且矮小的花苗。他不在意衣服弄脏,我也觉得,这样脏兮兮的季宵一样生动有趣。<br/><br/> 我说:“今天的温度不算很低,也许之后也能开花。”<br/><br/> 季宵听着,抬头看我。<br/><br/> 他的头发还是没有剪掉。一周时间,长不长太多,可我还是能分辨出一点差距。<br/><br/> 我慢悠悠说:“元元,你这么看我,是想让我亲你吗?”<br/><br/> 他一下子笑了,轻快地说:“来啊。”<br/><br/> 我便把花铲放在一边,半蹲下来,在月季丛的环绕之下,亲吻季宵。<br/><br/> 我前面说的话,算不上虚言。虽然季节不是非常合适,可那些月季苗被送来的时候,上面就带着一些正在绽放的花朵。季宵选了很多品种,想要在院子里布置出一片锦绣。墙上是垂落的粉色、白色,墙角落着一团团橘色花朵。都是很鲜艳、很柔和的颜色。但往深一些,慢慢变成浓烈的红。等绕到院子后面,还有一丛黑月季。<br/><br/> 我们来的时候,并未额外带什么衣物,但衣帽间里已经准备很多。季宵看到这一切的完备程度,还曾对我说:“你不会在另外几个地方也放了这么多衣服吧?”<br/><br/> 我说:“有备无患。”<br/><br/> 不过一直到十一月,我们的衣服都没有加厚。<br/><br/> 每天钻研食谱、侍弄花草,再看看电影,研究一下书房里的藏书——在工作人员第三次到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季宵的情绪又有点紧绷。<br/><br/> 我略一想,就明白:对了,这么算来,我们从“幽灵船”到“消失的国度”之间,恰好也经历过三周。<br/><br/> 季宵没有再问起私家侦探的进度,是信任我。但我们面对的另一个问题,就并非“信任”能起作用。<br/><br/> ——事实上,也的确不会起作用。<br/><br/> 这天晚上,季宵辗转反侧。<br/><br/> 只是一夜无事。到了白天,他才算能睡着,却依然不算安稳。<br/><br/> 我看他睡觉,自己到了楼下。<br/><br/> 前些日子都算晴朗,今天却有些不同。<br/><br/> 海面之上,是沉沉的云层。<br/><br/> 我往壁炉里加了些柴火,想,也许之后就可以用上这里。<br/><br/> 又在院子里转了转,看着比之前开得多了些的花。<br/><br/> 因花木繁多,每日都会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