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不想惹上麻烦。但他刚挪动步子，云间便响起雷声。<br/><br/> 下雨了。<br/><br/> 雨水打湿了落在路边地面上的报纸。这样的雨声之中，我问季宵：“你有地方去吗？”<br/><br/> 季宵说：“有。”<br/><br/> 我看他，说：“你不用害怕我。”<br/><br/> 季宵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一步，面上多了点不耐烦，还有些匪夷所思，问：“我为什么要怕你？”<br/><br/> 我看着他，说：“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吧？”<br/><br/> 季宵：“……”<br/><br/> 我一样是在之后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季宵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人应该有病吧？<br/><br/> 不过那时候，我未想太多。<br/><br/>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漂亮的面孔。我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花火迸溅。<br/><br/> 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从季宵身上得到什么。<br/><br/>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不打算让季宵从我的视线中离开。<br/><br/>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缓缓说：“我的父亲，是邵思南。”<br/><br/> 伴随着我这句话，雨水落在季宵的面颊上。<br/><br/> 他依然诧异地、茫然地看着我。<br/><br/> 像是一只面对笼子，面对食物的引诱，不知所措的幼猫。<br/><br/> 我笑一笑，问季宵：“你要和我回去避雨吗？”<br/><br/>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br/><br/> 十年后的今天，我和季宵有了一个家。季宵爱我，考虑我的家人。这会儿笑眯眯的，站在我旁边，对着PAD讲话。<br/><br/> “新年快乐。”屏幕另一边，我的父亲也开口祝福。他的嗓音如面容一样沉稳，含笑问我们：“这是包饺子呢？”<br/><br/> “对，”季宵说，“饺子馅儿已经和好了！是莲菜的。”<br/><br/> 说着，他转动PAD，让镜头对准盛了馅儿的碗。<br/><br/> 父亲的嗓音里笑意更浓：“不错啊。”<br/><br/> 季宵又把PAD转过来，说：“都是邵佐做的。”<br/><br/> 父亲便又夸我。<br/><br/> 一派其乐融融之中，季宵问：“叔叔，你那边有什么安排？晚上吃什么？”<br/><br/> 父亲回答他：“公司要开年会，我就和几个董事一起吃。现在还没到时候，待会儿就出门了。”<br/><br/> 季宵：“哦哦！”又侧头看我。<br/><br/> 我领会了季宵的意思，对着PAD说：“爸，是这样。我们这段时间又去和心理医生那边谈了谈，说是我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照这么下去，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和季宵就能回海城了。”<br/><br/> 屏幕里，父亲说：“这是好事儿啊！你们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br/><br/> 我笑一笑，再问起一些公司的状况。到这里，季宵不怎么讲话了，只是竖着耳朵，在一边听。<br/><br/> 这么说了五六分钟，父亲那边切过去一个新的电话。父亲接通之后，略说了几句“就在楼下等着吧”。<br/><br/> 季宵听了，知道：“叔叔，是司机来接了吗？”<br/><br/> 父亲说：“对。”<br/><br/> 季宵说：“那行，叔叔先忙。等到年后，邵佐就又能干活儿了。”<br/><br/> 我哭笑不得，从背后搂住季宵的腰。季宵的背明显挺直很多，脸上的笑倒是不曾变化。<br/><br/> 等到视频结束了，他才似松一口气。<br/><br/> 我在他腰上捏一捏，问：“紧张？”<br/><br/> “可能是太久没和叔叔讲话了吧，”季宵说，“我之前都是怎么和叔叔交流的来着？刚才是不是太跳了？”<br/><br/> 说着说着，他眼巴巴看我，好像要从我这里得到一点肯定。<br/><br/> 我“哈哈”大笑，说：“刚才那样就不错啊。”<br/><br/> 季宵：“真的？”<br/><br/> 我说：“对，有点‘少奶奶’的风范。”<br/><br/> 季宵：“……”<br/><br/> 他一脸无语，转而还记起另一件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等等，你的手上是不是还有面粉？”<br/><br/> 我说：“好像是。”咳嗽了声，收回手。<br/><br/> 季宵扯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腰上那一大块白色。<br/><br/> “邵、佐——”<br/><br/> “嗯？”<br/><br/> 季宵深呼吸。<br/><br/> 他仿佛在酝酿什么。我心中略有期待，微笑着看他。但到最后，季宵就自己笑了出来。<br/><br/> 我看他笑，一如既往地心动。<br/><br/> 我往前一些，要亲他。结果未有防范之下，被季宵用沾了面粉的手指从脸上擦过。<br/><br/> 左右各是三条横线。季宵还拿着熄了屏的PAD，给我当镜子照。<br/><br/>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三条白色横线，像是猫胡子一样，在我脸颊上。<br/><br/> 我仍然微笑。<br/><br/> 维持着这样的表情，挽起袖子，叹道：“看来我真是对你太客气了。”<br/><br/> 季宵却还是不怕我。<br/><br/> 他笑嘻嘻地放下PAD，过来亲我，说：“老公，咱们继续包饺子吧？”<br/><br/> 我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他。<br/><br/> 季宵再亲亲我，说：“爱你。”<br/><br/> 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br/><br/> 到最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br/><br/> 在此之前，我们在这栋屋子里吃了很多顿速冻水饺。但论起自己上手，这还是第一次。<br/><br/> 成果堪忧，过程倒是很有趣。<br/><br/> 季宵还要额外惦记：“去叔叔那边过年的话，应该有很多人去拜年吧？前几年是怎么样的？”<br/><br/> 我说：“你忘了吗？爸主要是和他那帮老朋友聚会。公司那边来拜年的，都是直接找咱们。”<br/><br/> 季宵：“哦……”<br/><br/> 我笑一下，季宵紧接着又说：“不过今年不太一样吧？之前叔叔是半退休状态了，可今年，”用手肘碰一碰我，“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特地找你？”<br/><br/> 我停顿一下，说：“有道理。”<br/><br/> 季宵沉吟。<br/><br/> 我又说：“不过爸不太喜欢太吵闹的环境。”<br/><br/> 季宵：“嗯？”<br/><br/> 我说：“这样。到时候呢，应该还是咱们三个。今年情况太特殊了，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br/><br/> 季宵想一想，赞同，还叮嘱我：“别光咱们说好了啊，你也给叔叔说一下。”<br/><br/> 我笑了笑，说：“放心。”<br/><br/> 季宵的确放心。他已经看过我和父亲的聊天记录，知道我平日虽不常说，但实际上，一直未放下和父亲的联络。<br/><br/> 饺子下了锅。我们的手机不停震动，是拜年信息一直在涌入。此前不方便看，这会儿倒是能拿起手机，一条条读过去。<br/><br/> 大部分内容都显得重复。但是其中一条，引起了季宵的注意力。<br/><br/> 他原先在给我念：“新年快乐，阖家美满——哎，是顾茂恒的消息。”<br/><br/> 我给锅里加水，顺口说：“说什么了？”<br/><br/> 季宵：“元旦快乐，万事如意。”<br/><br/> 我说：“然后呢？”<br/><br/> 季宵：“……”停顿，喉结滚动一下，嗓音放轻，像是很不可思议，“说是，特案组最近出外勤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以前就有的‘病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被和‘游戏’联系起来。<br/><br/> “也有新的‘不明原因昏迷’，但基本都没找到确切的、和‘游戏’有关的证据。”<br/><br/> 作者有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