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生病……”<br/><br/> 同样是重复这两个字，但此刻，岑明的话音显得僵硬许多。<br/><br/> “对，”季宵说，“岑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唉。但是，咱们都是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吧？你说胡主管是‘鬼’——嗯，这没道理啊！”<br/><br/> 岑明表情复杂地看季宵。<br/><br/> 季宵说：“不过这么看起来，胡主管的情况真的很糟糕。”<br/><br/>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一下，说：“他得多疼啊。邵佐，你说是吧？”<br/><br/> 季宵这么叫我，是想要我和他一唱一和。<br/><br/> 我当然要配合他，回答：“对。”<br/><br/> 季宵看我。<br/><br/> 我只好多说两句：“……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压力很大。”<br/><br/> 季宵仿佛还是不太满意，不过勉强接受，继续道：“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要尽量给胡主管关怀、帮助。”<br/><br/> 岑明愣愣地看着他。<br/><br/> 他像是完全被季宵的话音绕了进去。一时之间，连自己此前提到过的、总是遇不到其他人的状况也忘记了。<br/><br/> 但岑明到底记得抓住一点：“可这么说的话，胡主管为什么要到我房子里？”<br/><br/> 季宵目露遗憾，说：“我也不知道啊。”<br/><br/> 岑明沉默，季宵：“不过我觉得，他一开始待在厕所里，是不是也不太愿意要你发现他？”<br/><br/> 说到这里，季宵捏一捏我的手。<br/><br/> 我眼角抽了抽，一边想：我这么劳心劳力，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报酬？<br/><br/> 一边说：“岑明，你仔细想想，你房子里有没有什么胡主管私下里想要拿到的东西？”<br/><br/>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结果。<br/><br/> 岑明果然回答：“没有。”<br/><br/> 季宵说：“你房子里也不只是你一个，还有老杜。”<br/><br/> 岑明：“老杜？”<br/><br/> 季宵：“老杜和胡主管都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这话，按说不应该咱们讲。说到底，咱们还是实习阶段，谁知道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倾轧。”<br/><br/> 这是很正经的话题，岑明、倪雪二人听着都露出郑重目光。<br/><br/> 只有我知道，季宵真的只是信口开河。<br/><br/> 季宵说：“之前不是听说过吗，老杜原本不是在咱们这个部门。之前的部门压力太大，他受不了，所以被调过来。”<br/><br/> 岑明、倪雪愣愣地看他。<br/><br/> 季宵说：“这种部门，负责的一般也是大项目。”沉默一下，“我不是要怀疑胡主管，就是，胡主管这样的情况……可能的确治疗起来很困难。”<br/><br/> 倪雪：“你是说？”<br/><br/> 季宵：“我没说‘一定’啊，只是一个想法。将心比心，咱们要是哪一天知道自己快不在了，肯定要想办法给家里人多留一点东西吧？”<br/><br/> 我皱眉。<br/><br/> 季宵安慰地朝我笑一下，又说：“反正，如果是我的话……”<br/><br/> 我说：“闭嘴。”<br/><br/> 季宵就笑。<br/><br/> 笑过之后，他说：“你们别看邵佐现在很凶。但我知道，他也是一样的。”<br/><br/> 我沉默。<br/><br/> 季宵又说：“岑明，你呢？”<br/><br/> 岑明恍惚。<br/><br/> 季宵说：“要是你生了什么病，可能活不长了——我不是咒你，就是说‘如果’。那这种时候，你会做什么？”<br/><br/> 岑明安静片刻，才说：“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br/><br/> 季宵笑道：“对吧？这种时候，一些平常的法律法规，可能就不太能约束咱们。”<br/><br/> 倪雪听到这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说：“你是不是想说，有人让胡主管去老杜那边偷项目资料？”<br/><br/> 季宵说：“说不定呢？岑明，如果胡主管后面还要找你，说到这件事。唉，你也劝劝他。最后的时间，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br/> 岑明听到这里，安静下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好。”<br/><br/> 这天晚上，我问季宵：“后面还会再出事吗？”<br/><br/> 季宵在我怀里，轻轻打一个呵欠，说：“谁知道……”<br/><br/>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困倦的哑意。一边讲话，一边往我身上贴。<br/><br/> 我先是好笑，而后，又想到了季宵白天的话。<br/><br/> 我知道，他对岑明、倪雪说的那些，所为不过是将胡主管的一切行为“合理化”。<br/><br/> 这么一来，就可以维持住表面的平和。<br/><br/> 但是，我又觉得，那一番话里，可能还是掺杂了一点真心。<br/><br/> 我的心情一点点沉下去。<br/><br/> 原本以为季宵要睡着了，偏偏这会儿，他竟然又睁眼。<br/><br/> 他甚至亲一亲我，柔声问：“老公，怎么不高兴了？”<br/><br/> 我惊讶于季宵的敏锐。<br/><br/> 他问我，我便说：“元元，你真的那么想过吗？”<br/><br/> 这话说得太不清楚。季宵想了一下，才说：“你是说，如果我死——唔。”<br/><br/> 我亲他，不让他说下面的话。<br/><br/> 季宵开始笑，肩膀都在颤抖。<br/><br/> 我不满，“惩罚”性质地捏一捏他。<br/><br/> 季宵惊喘，很快，他的喘息声变得甜腻起来，叫我：“老公……”<br/><br/> 我们的正经谈话被打断。过了许久，他更加昏昏欲睡了，却还是强撑着精神，说：“我这么爱你，肯定不舍得先离开你啊。”<br/><br/> 他安慰我。<br/><br/> 我不言，季宵叹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br/><br/> 他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月色。<br/><br/> 我抬头看，再心动。<br/><br/> 季宵笑着拢一拢头发，低头与我接吻。<br/><br/> 我安静地、安然地享受这一刻。<br/><br/> “不过，”季宵又开口，“如果真的——”<br/><br/> 我说：“你要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再被折磨那么多年？”<br/><br/> 季宵一怔。<br/><br/> 他的眼神非常、非常复杂。<br/><br/> 我与他对视，过了许久，见他笑一笑，说：“你那么爱我吗？”<br/><br/> 我不答。<br/><br/> 季宵慢慢叹一口气，说：“宝贝，你说服我了。”<br/><br/> 我用疑问的目光看他。<br/><br/> 季宵趴下来，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br/><br/> 这对我而言不算什么。相比之下，季宵与我这般亲近，才是我更加在意的事。<br/><br/> 季宵说：“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在了，我肯定要很难过，觉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才让我一个人。”<br/><br/> 我笑道：“你竟然这么想？”<br/><br/> 这话说出来，我才意识到，其中可以有很多种理解。<br/><br/> 但季宵未往其他方向去想。<br/><br/> 他再亲亲我，说：“嗯，你当然会一直爱我啊，我不该那么觉得。”<br/><br/> 我听着他的话，抚摸着季宵的背脊。<br/><br/> 他的头发垂落下来一点，轻轻摩挲着我的胸膛。<br/><br/> 我察觉到了一点冰凉，一点酥痒。<br/><br/> 季宵说：“我之前做错了。”<br/><br/> 我意外，不曾想到，他竟然说这种话。<br/><br/> 季宵说：“我不应该离开你。哪怕真的有危险，你也更愿意我和一起面对吧。”<br/><br/> 坦白说，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季宵的认错。<br/><br/> 但这也是一个不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