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既不是有毒化学品,也不是疯掉的斗牛犬,我有什么权力去‘控制’他?我不想变成……”说到这时,亚修顿住了一会儿,卡尔怀疑他想说的是:我不想变成我父亲那样的人。<br/><br/> “我不想变成和巫师一样的人,”亚修说,“我真正的仇人已经死了,切尔纳的噩梦也结束了,他亏欠我的东西也早就付清了,他应该得到自由……尽管这自由很有限。再说了,血族就该和血族在一起,由你们教导他,我很放心,而且他也很喜欢你们。”<br/><br/> 顺利接出来威廉后,卡尔立刻动身去了亚修所说的旅店,可当他打开门后,室内却空无一人。他给亚修打电话,亚修没有开机,也许因为他正在公路上开车,或者因为他想躲的切尔纳的电话。<br/><br/> 好在,卡尔也存着切尔纳的的号码,电话拨通了,卡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切尔纳抢先说:“谢谢,不要找我,我没事。”<br/><br/> 你一点都不像没事!你都语无伦次了!卡尔赶紧叫他别挂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br/><br/>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切尔纳站在长途车起始站前,正细细观察着每块地图板上的站名,“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br/><br/> “你别闹了,你在哪?我去找你。”<br/><br/> “不,我不需要,别找我。”切尔纳压低棒球帽,让帽檐的 yi-n 影遮挡住红色双眼,“如果我需要,我一定会向你们求助的,好吗?但现在我不需要。”<br/><br/> 卡尔叹口气:“好吧……切尔纳你听着,亚修去椴树镇了。他在那里有个家。你知道那个地方吧?”<br/><br/> 第69章<br/><br/> 亚修回到家时,贝拉小姐正在午睡,她躺在摇椅上,膝上盖着毯子和一本书,歪着头,眼镜掉在了脖子上。亚修进门时她毫无察觉,于是亚修趁机赶紧把装了武器的吉他包拎上楼,免得她醒来对这东西好奇。<br/><br/> 半小时后,贝拉小姐醒来看见了亚修的车,立刻蹒跚着上了楼:“亚修?是你吗?”<br/><br/> “是我。”亚修正在翻箱倒柜,听到声音就迎了出来。贝拉和他拥抱了一下,然后伸长脖子一个劲往屋里看,亚修问她有是否什么需要,她面带惋惜地问:“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br/><br/> “他?”<br/><br/> “你们还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带他去见见艾尔莎?”<br/><br/> 她指的是切尔纳,显然那天浴室里的画面仍然印在她脑子里。亚修搪塞了一下,说那个淡金色头发的朋友有别的事,就不过来了,然后岔开话题:“贝拉小姐,最近您身体还好吗?”<br/><br/> “很好啊,我每周都去教堂,偶尔还自己烤点蛋糕。”<br/><br/> 猎人的眼睛总能观察到细微之处。之所以亚修这样问,是因为他隐约觉得贝拉小姐的步态不如从前稳健,身体也比过去迟钝……不过她神志清明、脑筋也转得挺快,也许没什么大碍。<br/><br/> “我进来时您在午睡,”亚修说,“您可得改改这个习惯。我不是说午睡,而是在摇椅上坐着午睡。这很危险,摇椅不稳定,您可能会摔倒,而且坐着睡着对心血管也不好。”<br/><br/> 贝拉像小女孩一样撅起嘴:“天哪,你一回来就要这样吗?你真是越来越像艾尔莎了。过去我总觉得她简直像我妈妈,明明我比她大了三十多岁……好了,我去给你泡点茶,你肯定开了好久的车,好好休息一下。”<br/><br/> 贝拉下楼梯时走得很慢,上次见她距现在也没多久,那时她还健步如飞,无声无息就能出现在亚修的房间里。亚修暗暗想,这次回来除了找契约书外还多了个新任务:带贝拉小姐去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亚修十岁后的少年时代基本都是在这栋房子里度过的,贝拉只是个普通人,却给过他和艾尔莎难以述尽的帮助,对他来说贝拉就像是远亲一样。<br/><br/> 亚修也跟着去了楼下的厨房,帮贝拉一起烧热水、泡上茶,再主动拿了一盘点心上楼,这样贝拉就不会一趟趟地上来送这送那了。终于回到房间后,亚修掩上门,望着床下,那里放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只老皮箱——父母留下的小件物品基本都在那里。<br/><br/> 当年的房屋和大件家具都已经变卖他人,而屋内的小物品都被细心的猎人们收集了起来,专门交给亚修保管。其实亚修从未清点过父母的遗物,他小时候甚至不想看见那只皮箱,光是看着它,他就会想起十岁生日后的夜晚,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会被噩梦缠身。<br/><br/> 今天,亚修也是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才把箱子拉出来。他细细拭去上面的尘土,打开搭扣,最上面是一条深棕红色的围巾,两端布满北欧风格的菱格织花。盯着围巾,亚修一阵恍惚,他竟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是父亲的,还是母亲的?<br/><br/> 不仅围巾,很多东西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一本诗集,他印象中父母好像都不怎么喜欢诗歌,一张披头士的复刻唱片,他想不起来家里是否曾经放过这些音乐……箱子里装的是他十岁之前的记忆,而如果没有父母或亲朋去反复提醒,人们十岁前的记忆总是会渐渐淡去。<br/><br/> 过了一会儿,亚修终于看到了他还记得的东西:一对对戒,是他父母的结婚戒指。它们躺在一个简陋廉价的纸盒里,钻石小得像针尖,戒圈内部刻着夫妇二人的名字:阿科尔和汉娜。<br/><br/> 汉娜永远都不会知道阿科尔还有个名字叫谢尔,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总长期出差的丈夫不是工程师,而是来自她无法想象的黑暗世界。<br/><br/> 不知“阿科尔”和“谢尔”到底哪个才是真名?他的父母、亚修的祖父母给予他的,到底是哪个名字?亚修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问起过为什么别的小孩有祖父母,而他没有,那时父亲正好又在“出差”,母亲告诉他,阿科尔和她都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她的双亲死于一场天灾,而阿科尔是个弃婴,从没见过任何亲人。她说他们的相遇是命运中注定好的,他们会治愈对方的孤独,成为彼此生命里的支柱。<br/><br/> “你和阿科尔就是我的全部。”那时,母亲捧着亚修的脸,和他的额头抵在一起。<br/><br/> 可是她和亚修却不是阿科尔的全部。他还有作为谢尔的一面,他要和血族施法者、和其他巫师躲在秘密研究所里,他要研究构装体,支配血秘偶,用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怪物进行实验……<br/><br/> 亚修把装有戒指的盒子丢在一边,强迫自己结束这段思考。他撑着额头坐了一会儿,继续寻找可能是契约书皮绳的东西。因为太久没有回顾过这些东西,他的注意力总是会被各种细节攫住,哪怕是一颗纽扣,一封明信片,都能将他卷入记忆的漩涡。<br/><br/> 过了一会儿,贝拉又在楼下叫他。贝拉和所有老年人一样不喜欢看到年轻人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更希望他们能坐在自己面前聊聊天。亚修一下午都没找到像是契约书的东西,正好他也想问问贝拉,除了他的房间外,这栋房子是否还有属于他和艾尔莎的东西。<br/><br/> “当然有啊,”贝拉的回答令他惊喜,“你总是出门,怪不得都忘记了。你和艾尔莎与我共用楼梯下的储藏室,那里面放了不少我用不上的东西,也有好几个箱子是你和艾尔莎的。”<br/><br/> 亚修确实不太记得这些了。他小的时候要外出上学,课余还总缠着几个猎人学习如何对付怪物,他根本没留意过家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