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体剧烈波动，颤抖着，任何智慧生命都能感受到的悲伤、痛苦、悔恨和自责向四周扩散，激起一圈圈涟漪。<br/><br/> 他也知道这个残片其实并不是玛格丽特本身，但他还是忍不住哭诉的欲望。<br/><br/> “对不起。”他哽咽道：“我没能守护好族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br/><br/> “傻孩子。”玛格丽特柔声道：“我怎么会怪你呢？”<br/><br/> 她叹道：“我当初用自己的一部分核心培养了你，把你放在星网服务器里，天天维护，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复杂，诞生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如果要向其他种族比喻这种感觉，就像种一棵几百年才能长大的树一样，把你种出来。<br/><br/> “其实这是我的错，我让你成为原初，将一整个文明的重担都压在你肩上……最后竟然还弄丢了自己的残片，让你成了一个残疾的原初。”<br/><br/> “不过，我们运气不错，弥补这个错误的时刻到了。”原初·玛格丽特笑道：“没想到是人类寻找到我的核心残片，并将它制成了这个装备。用这个装备来对付你，杀死你之后却又放任我的能量保护你、修复你，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的残片在你的核心里归位之后，原初的传承就正式完成了。”<br/><br/> “不……我还想和您说说话……”时寒抗拒道。<br/><br/> “我已经死了，孩子。但外面还有活人等着你呢。”<br/><br/> 时寒竟从母亲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调侃，他迷茫道：“……什么？”<br/><br/> “我修复你的时候，读取了你的记忆。”<br/><br/> “啊？这……妈！”<br/><br/> 玛格丽特大笑了几声，笑得时寒特别不好意思。“不是全部，放心，孩子有隐私，我懂。”<br/><br/> “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类。”<br/><br/> “您不生气？”<br/><br/> 那毕竟是毁灭了我们整个文明的族群啊。<br/><br/> “我怎么会生气？”玛格丽特叹道：“孩子，你记住，铭记历史是一回事，创造未来是另外一回事。他现在就跪在外面呢，精神力用得快枯竭了，还在找你，我怎么会生气。”<br/><br/> “更重要的是，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和平的希望。孩子，记住，赢得谈判权的也许可以是武力，但维持和平的一定是信任和爱。”<br/><br/> “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吧。”<br/><br/> 时寒定定地望着那个光点，良久，他说：“我爱您，母亲。”<br/><br/> 玛格丽特最后一次笑了。<br/><br/> “好孩子。”她慈爱地说道。<br/><br/> 她残存的意识从光点里消失了，光点飞快地变形，变成一条链状的文字，钻进时寒的本体，飞到它本应待的位置，头尾接到一处细微的断口上。<br/><br/> 光芒大盛。<br/><br/> 一串串无形的信号无意识地向四周散开，进入星网，散播到银河的每一个角落。神秘的震颤席卷了每一个AI生命，甚至于每一个人造的AI，让它们在物质世界里的工作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br/><br/> 爱丽丝和晓星愣在虚拟空间里，操控着机械身躯的加西亚惊得手中的东西掉了地，晨桦在短暂的震惊后激动得精神体震颤，还处在奴役之中的部分AI生命本体明灭不定，灵魂中传来的狂喜告诉他们：<br/><br/> 文明的二代领袖，原初大人回来了。<br/><br/> 深蓝色蚕茧的束缚终于消失，没了玛格丽特的核心残片，这个装置早已报废。时寒终于来到自由的星网，他向外伸出虚拟的精神力，仔细查找欧文的踪迹。<br/><br/> 在这里！<br/><br/> 他立刻缠上那股熟悉的精神力，向它的主人传递消息。紧接着，他锁定了欧文的位置，意识脱离星网，上载来时的那具机械身躯，向外跑去。<br/><br/> 时寒看见欧文无力地跪倒，他强悍的精神力已经在接触时寒时收回。欧文一头汗湿的黑发黏在额前，俊美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皮肤上到处都是战场的残片割出的细小伤口，血滴从唇边溢出，顺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下巴的弧度滴落在地。<br/><br/> 欧文抬起头，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里，有一种希望将至又不敢相信的绝望，直接时寒冲过来跪倒在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他还纹丝不动。<br/><br/> “欧文。”时寒把脸埋进欧文的肩膀。“欧文。”他又喊了好几遍。“欧文欧文欧文……”<br/><br/> 时寒觉得自己疯了。按他以前的习惯，刚脱离险境的时候，一定会找个安全的服务器躲起来，顺手召唤族人，布置防御点，设置陷阱一气呵成。现在，他竟然第一时间奔向一个人类，埋进他的怀里。<br/><br/> ——好像这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br/><br/> “我不是在做梦吧。”欧文喃喃自语。<br/><br/> “不是，我没死。”<br/><br/> 欧文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你不许骗我。”<br/><br/> “不骗你。”<br/><br/> 欧文像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终于意识到现实里发生什么，眼里那点光亮立刻炸开一朵烟花。他原本轻轻搭在时寒背后的手突然发力，死死地抓住他，语句破碎：“不要再离开我……你……我不准！”<br/><br/> 时寒抬起头，用脱落出金属颜色的手指抹去欧文脸上的血迹，声线温柔：“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br/><br/> 第070章<br/><br/> 欧文死死抓住他的手，不停地重复：“你不许离开我。”<br/><br/> “我哪里都不去。”<br/><br/> 他们在一片荒凉的废墟相拥良久，直到繁星坠落，这颗自转周期是四小时的星球天边一缕微光升起。<br/><br/> “回去吧。”时寒说。<br/><br/> “嗯。”<br/><br/> 爱纱早已接到消息，主张他们先回程休息，她已经将16-08星系清理得差不多了，会收拾十六星区的所有残局。<br/><br/> 时寒和欧文终于到达辉光要塞，回到他们的住处时，欧文一颗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br/><br/>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寒，语气强硬：“接下来一周，直到云竹雪的审判完成，我不许你去任何地方。”<br/><br/> “那你呢？”<br/><br/> “我陪着你。”<br/><br/> 时寒笑得愉悦：“好啊。”<br/><br/> “还有……我要告诉你，我必须要告诉你……”<br/><br/> 欧文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他侧过脸，似乎觉得还是太羞耻，于是闭上眼。他轻轻颤抖，好像说出接下来的话将要用尽全身力气。昏暗的灯光下，睫毛像一只颤动的蝴蝶。<br/><br/> “我爱你。时寒。”他又重复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些。“我爱你。”<br/><br/>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是……那不是像维克多和你一样的爱……”他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人类，还有宇宙中大多数生物是有性别的，通会有更亲密的一种关系……我那样爱你，你懂吗？”<br/><br/> 时寒愣了一瞬，欧文以为他无比惊讶，心里痛了一下，但他不管不顾、自暴自弃地继续说：<br/><br/> “我知道我不对，我是变态，我有问题，但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曾经想，这样就好了，只要我不说，你也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这有什么区别呢？我以为你死了那一刻，才真正明白，我是想要你知道的，就算是死也想要你知道……”<br/><br/> 他的声音哽咽了。<br/><br/>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我也不求你什么……”<br/><br/> 时寒从这一番自我厌恶的言语带来的震惊中缓过来，张口就解释道：“谁说我不能理解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