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估计他自己都是买来后好久才发现有那么一个隐秘的夹层，实在适合随身带着藏东西。关山月偶然发现了这张光盘，硬抢来的听了，而后睡不着时就一遍又一遍地听下去。<br/><br/> 一年六个月又十二天，发现一张同徐中岳的合影，背面在关山月的位置，遒劲潇洒的字迹写着“倔小子，拍照都装酷”，仿佛能看见那人写下时的笑意。<br/><br/> 一年六个月又十三天，梦见有一次他情绪不好，徐中岳说的话。“我知道你孤独，我知道你不安，我知道你不会跟人相处还喜欢逞强。其实没事的，你善良，体贴别人，喜欢保护周围的人，喜欢帮助陷入低谷的朋友，我也都知道，你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你是很让人喜欢和信任的，好多人都喜欢你呢。别看你好大的人，其实像个小孩儿似的，没事，脆弱不想让别人看见，就到我这来，我不笑话你。别怕，我在。”……<br/><br/> 一年六个月又十五天，关山月给徐中岳打越洋电话，对方因为这少有的主动兴致冲冲，描述着这次国际会议多么有意思，大腕儿有多少，“最后几天是最重要的时候，”他说，“我们领域最权威的大师要来给我们讲课，我今天跟他聊了聊，如果能抓住机会，这几天肯定能跟他谈下来合作项目。这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能打动这位大师……”<br/><br/> 关山月平静地听完他的话，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合起盖子。<br/><br/> “徐中岳，”他说，“分手吧。”<br/><br/> 作者有话要说：徐中岳，他是鬼畜你不知道吗？他被你搞得都鬼畜不起来了，我可怎么办呀qaq<br/><br/> ☆、鬼畜之别恶心我<br/><br/> 徐中岳愣了很久。<br/><br/> “别开玩笑。”徐中岳似乎想要笑，但不大好听，“怎么忽然开始这样子逗我玩了？”好半天没听到答复，音尾微微有些虚，“别这样，我如果当真了怎么……”<br/><br/> “你了解我，我不开玩笑的。”关山月记得自己这样说，“我腻了，没有感觉了。分开吧，我不想以后大家都狼狈。”<br/><br/> 他不知道徐中岳会有什么反应，然而没想到，徐中岳已经没有了反应。越洋电话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浪费着，两头的人一个不再表示，一个无法表示。徐中岳的呼吸声一直响着，传来从嗓子里发出的嘶嘶声，却始终不能形成言语。<br/><br/> 关山月扣了电话，给母亲留言，说要出差，去机场后，下意识一般买了去青岛的机票，而后就把电池掏了出来。<br/><br/> 青岛机场还是明亮整洁。大海变幻莫测，时而冷漠时而明丽。八大关百余年的洋房在林间静谧，小鱼山、信号山、电视塔全都灵秀而寂寞。啤酒街却一如既往地热闹，海滨雕塑园里也还是有那么多孩子在欢快地玩滑板。崂山怪石林立，半掩在海雾中，犹如仙境。太清宫的绛雪盛开得艳丽又明媚，仿佛全然不知自己命运的女子。对他说过“逆天之事久不得”的道士远远看见他，又悄悄离去。海中等待女儿的石老人黑黝黝的，同海水一般冰冷。<br/><br/> 那老人一入海就是亿万年。<br/><br/> 转眼入夜。<br/><br/> 关山月开机，大片未接来电涌进来，紧接着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起。程晃估计是急疯了，他一定一直都在狠狠抓自己的头发，咬着嘴唇一直到出血。<br/><br/> “喂，山月？小胖说打你电话提示音一直都是通话中，你把他拒接了？他说你可能出事了，你现在在哪？你怎么样？”<br/><br/> 就像在围城里忽然找到一个缺口，大水奔涌而出，关山月沙哑地说：“阿晃。”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剌得他嗓子生疼，只能说出两个字。<br/><br/> “山月，你的声音都哑了，小胖说你出事了，子珮表现得也很奇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br/><br/> “没事，出差。”<br/><br/> 程晃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发了狠：“操，出差你关什么机？！别想骗我，你他妈说你在哪，你想急死我？”<br/><br/> “没，你想多了。我想静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静，再见。”<br/><br/> 他再次按住关机键，里面“<br/><br/> 山月，山月！”的呼喊随着关机铃声消灭。海水冰冷，黑暗，拍打着同样漆黑坚硬的礁石。<br/><br/> 也就是两个多月前，在这里，徐中岳得知了石老人的传说，对他说：“山月，如果你离开我，我也这么一直看着你，一直到化成石头。”<br/><br/> 他甚少说这样外露的话，关山月挑起眉，听到他的解释：“如果你真的离开，我不会挽留。”<br/><br/> 石老人海水浴场周围很黑，远远的霓虹灯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关山月夜盲，不得不眯起眼睛去看。<br/><br/> 徐中岳。<br/><br/> 他眼圈发黑，拖着箱子，落魄地站在马路边，远远看着他，像是没有勇气走过来。<br/><br/> 关山月的心沉了下去，本来应有的感动喜悦全化为一种扭曲的怒意。<br/><br/> 他居然放弃一飞冲天的机会，从新加坡飞回来。<br/><br/> 他居然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br/><br/> “从机场直接来的？”关山月走过去，语调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你没必要来，你的顶级教授……”<br/><br/> “山月，你怎么能这样？”徐中岳眉头深锁， x_io_ng 膛起伏，“这种时候，我怎么还有可能……”<br/><br/> “我们结束了。你不该为了不可能的事情放弃机会。”<br/><br/> “你认真的？”徐中岳惊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从那天你跟路子珮出去，到回家时的表现，再到上车后问我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有别人？”他似乎燃起了些希望，“山月，没有别人，我……”他咬着牙，“我从跟你一起之后，就只会因为你有情绪，我每天想的都是……”<br/><br/> “别恶心我。”<br/><br/> “……”徐中岳脸上浮现出虚弱的笑容，仿佛希望自己听见的是一个笑话，“你说什么呢？”<br/><br/>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而你却把心都放在我这里，让我感觉恶心。所以别恶心我。”<br/><br/> “不可能。”徐中岳摇头，“当时在草原，你眼神那么强烈，这一年多来，你每次看着我我都能感觉到……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怀疑，我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把自己交出去的人，何况是对同 xi_ng ，不只是因为我无法阻止自己，还是因为你的感情够深，你不可能对我没有……”<br/><br/> “曾经有，现在没有。”关山月说，“我对自己一开始<br/><br/> 对你表现出那么多的希求感到后悔。我不该那么做。”<br/><br/> “……为什么？”<br/><br/> “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你。”关山月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极其平静，“我先对你动心，现在我没有感觉了，只留你自己这样，我很愧疚。”<br/><br/> 徐中岳咬了咬牙，尽量冷静：“你认真的。你真的想分手。”<br/><br/> “对。”<br/><br/>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充满关律师鲜明的个人风格。<br/><br/> 徐中岳反复确认：“你真的是认真的。”<br/><br/> “没错。”<br/><br/> “好。分手。”徐中岳退后半步，面孔隐在黑暗中，“我从没想过能一直跟你在一起，虽然也没想过分手，但没想过，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br/><br/> 关山月感觉到自己的青筋暴起来，必须握紧拳头才能收敛身体内乱蹿的血气，保持表面的风平浪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