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後来的事（三）<br/><br/> 白长博的身子是凉的，唇也是冰的。只有心跳很快。<br/><br/> 他说了这麽一句话之後，就没再出声，两只手臂扣在青年的腰上，和苏陌一起坐在地上，静静地亲吻、静静地相搂。<br/><br/> 早晨的时候，苏陌拉著男人走上街。<br/><br/> 虽然才刚天亮不久，不过小镇子上好几家早餐店已经开铺，卖些油条豆浆，还有烧饼小馒头。<br/><br/> 白长博披上了一件褐色风衣，是苏陌从床底下的背包里翻出来的。穿起来正好，就好像是为了他量身订做似的。<br/><br/> 他动作自然地让苏陌为他整理好衣摆，只见青年弯腰由下往上看，还是弯弯的眉眼，“就你，到哪里都是让人伺候的命。”他开玩笑地说。<br/><br/> 男人闻言不语，想了想，自己动手去弄好腰带，苏陌却抢走了手边的活儿，还顺道在他脸上亲了一下。<br/><br/> “我喜欢这样。”苏陌低著眼，帮他系好了腰带，轻轻地说：“我就喜欢伺候你。”<br/><br/> 这时候小街上只有早晨要开工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有些人烟。<br/><br/> 男人跟著苏陌走著，尽管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却也没比仅待了三个多月的苏陌熟悉这个地方。<br/><br/> 他面上从未为自己失去过往记忆的事情而苦恼，却本能地不愿意去接触太多的人。在把阿地瓦带回去之前，他顶多就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上一次街。别人有意和他搭话，他也只是敷衍过去，无意深交。<br/><br/> 这麽说来，他从看到苏陌的第一眼，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br/><br/> 真的，太熟悉了。<br/><br/> 当时隔著门听著苏陌的声音时，他就觉得有一股异样的暖流从心里拂过，以至於阿地瓦前去回绝人的时候，他也来不及阻止他。庆幸的是，苏陌还没走远的时候，他就把那个人给拦了下来。<br/><br/> 要是那一次错过了，他觉得，他和苏陌，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见著了。<br/><br/> 感觉到男人冰凉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抚过自己掌心的时候，苏陌没有回头，他看著前方，微微扬著笑容，手掌主动去牵住了男人。<br/><br/>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br/><br/> 来往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也不会留意到他们相握的十指。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目光。<br/><br/> 世界很大，却也可以小的只剩下他们两人。<br/><br/> 他们在馄炖摊前的一张小圆桌坐了下来。苏陌熟练地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拿出一张纸巾帮男人擦著筷子。<br/><br/> 白长博打量著周遭，眼里带著新鲜、探索，还有几分试图找出什麽的认真。<br/><br/> “我们以前，也有过这样。”青年擦著餐具，笑笑地说：“你那时候讲究的很，嘴上虽然没说，不过心里肯定不这麽想。我可真把你当我爷爷服侍了，你坐下来之前还得给你擦擦椅子……啧，你肯定不不知道你那时候啥鸟样儿。”<br/><br/> 男人静静地听著苏陌说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苏陌说的每一件事情，他仿佛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一个倨傲风雅的自己逐渐成形，而且听起来甚是不讨喜，但是苏陌说著那个人的时候，明显是充满了感情，似乎那个人的任何一丝小缺点，在青年的眼里都是如此地让人眷恋。<br/><br/> 馄饨呈上来的时候，他看著苏陌挑掉了他碗里的葱花，接著又推回他面前。<br/><br/> 青年低头囫囵地咀嚼著，不知从什麽开始，他的吃相就一直是这副模样，活像饿了几个年头似的。男人沈默地看了半晌，只见苏陌忽然抬起头来，眨眨眼，脸红地擦擦嘴，嘴里咬著东西，带著几分小心问：“不、不合胃口……？”<br/><br/> 恍惚间，一个模样相似的少年从他眼前一晃。<br/><br/> 『……不合胃口？』<br/><br/> 白长博摇了摇脑袋，答了一句“没有”，低头拿起了汤匙。<br/><br/> 早饭过後，苏陌带著他在镇里漫无目的地逛。但凡看到什麽有趣的，他们就会停下脚步来。<br/><br/> 镇上还<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有古早的皮影戏，耍戏的老头儿都八十几了，说话都不利索，不过念起台词来还真有点样子。苏陌拉著男人跟一群孩子坐在凳子上看，藏在大衣里的两手紧紧交握著，苏陌看著台子眯著眼笑，一劲儿地说──那什麽意思？唱什麽啊？诶，看那个，怪逗的……<br/><br/> 男人和苏陌走了一路，也不知怎麽的，不过苏陌问什麽，他都能说出一些典故来，还像模像样的，连卖东西的小贩子都赞他有学问。<br/><br/> “奇怪，你这些都记得，怎麽倒把我给我忘了？”苏陌咬著韭菜蛋饼，咕哝道。<br/><br/> 他突然一扭头，古怪地微笑，用手肘撞了一下白长博，“喂，该不会，你是装的吧？想看我出糗啊你，你就不怕我不来找你，回头去找个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漂亮的──”<br/><br/> 白长博突然拉住了人，也不顾旁边是不是有其他路人，凑上去直接吻住苏陌的嘴。<br/><br/> 在分开的时候，只见白长博一脸 yi-n 云，低低地说：“你敢……！”<br/><br/> 苏陌抿抿唇，红著耳根赶紧把人拖到墙角去，接著主动地掂起脚尖，捧住男人的脸用力地吻上去。<br/><br/> 在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苏陌侧头噗哧一笑。<br/><br/> “韭菜味儿。”他说。<br/><br/> 男人却重新捧住他的脸，在吻上之前，说：“小混帐，严肃点……”<br/><br/> 苏陌的眸光微微闪烁，他忍不住两手紧攀住男人，不顾一切地回应。<br/><br/> 傍晚的时候，青年和男人从海边走回去。<br/><br/> 这季节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是很冷。苏陌不知发了什麽疯，他脱下鞋子，惦著脚在沙滩上踩，海水冲上来的时候，就跟浸在冰水里似的。<br/><br/> 白长博没有陪他当神经病，只是站在边上，脸上淡淡地笑著，看著那二十好几的人在那里跟野人似的撒野。<br/><br/> 他看著红色的落阳，周围的天色越来越暗。<br/><br/> 他突然很羡慕那个名叫“白长博”的男人──从苏陌的言语中，“白长博”这个人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和苏陌之间，并不只有快乐的回忆。<br/><br/> 苏陌在说到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著一点湿意。<br/><br/> 他告诉苏陌，他是在海里抓著浮木让人捞上船的。至於他为什麽会跌进海里，是意外还是仇家追杀，他一概不知。苏陌只是平静地搂著他，似乎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对这个青年而言，就已经足够。<br/><br/> 他总认为，“白长博”这个人，不能说是善类。<br/><br/> 而且，他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能成为苏陌嘴里的那个男人。<br/><br/> 万一，不是呢？或者，他不能再成为青年所说的那个人，苏陌追逐的，到底是“白长博”，亦或是他这个人？<br/><br/> 苏陌瞧著远处的天际，在感觉到男人从後方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抬了抬头，小声犹如安抚地问：“怎麽了？”<br/><br/> “如果……”男人吸了吸气，泛起了雾气：“我不是白长博，你还会……”这样对我麽？<br/><br/> 如果说，我不是白长博……<br/><br/> 如果说，我根本就不是你嘴里的那个白长博，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麽？<br/><br/> 苏陌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在海风中沈默著，看著男人的眼中染上了一丝迷茫的神色。他的手指抬了起来，轻轻碰了碰男人的面颊，然後是唇、鼻尖……最後是眼。<br/><br/> “不会的。”他轻声道。<br/><br/> “你就是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