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绿衣少女叹了口气，道：“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横加阻拦。只有一件，这个婴儿与我没有什么相干，若岛主问责下来，需你一力承担。”<br/><br/> 粉衣少女不以为意，笑道：“自当如此。”<br/><br/> 绿衣少女又道：“岛主此时应该正在蓉姐儿房里，你若要求他，现在便是最佳时机。”<br/><br/> 粉衣少女笑道：“姐姐说的有理，我们现在便回去吧。”<br/><br/> 绿衣少女点点头，率先走了。<br/><br/> 待回到住所，粉衣少女向洒扫的小婢打听，果然得知岛主此时正在蓉姐儿房里。<br/><br/> 小婢一眼瞧见了粉衣少女怀里的婴儿，忍不住丢了扫帚凑上去，“哎呀，好漂亮的孩子。云影姐姐，怎么出去洗了趟衣服，便生出一个孩子来？”<br/><br/> 被唤作云影的粉衣少女嗔道：“去去去，浑说什么，好好扫你的地吧。”<br/><br/> 小婢拾起扫帚，跟在云影身后，道：“姐姐，说真的，这孩子哪里来的？”<br/><br/> “捡的。”云影笑道：“难道还真是我自己生出来的不成？”<br/><br/> “喔。”小婢疑惑道：“那你现在这是……”<br/><br/> 云影道：“我去求岛主收养这个孩子。”<br/><br/> “什么？”小婢一惊，道：“姐姐，可万万使不得……”<br/><br/> 云影止住她，笑道：“该说的飞鸢姐姐已经都说完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br/><br/> 说罢，云影头也不回的走了。<br/><br/> 小婢在原地愣了半晌，转身也跑走了。<br/><br/> 云影径自来到蓉姐儿房外，不禁立在院中有些踟蹰。<br/><br/> 岛主的脾气素来古怪，难以捉 m-o ，不仅在桃花岛，据说在整个江湖上都是出了名的。<br/><br/> 云影曾经听负责从岛外采买物资的王翁说，岛主黄药师在江湖上有个不太雅致的名号，叫“黄老邪”。<br/><br/> 云影却觉得这个名号并不贴切。<br/><br/> 岛主是邪，但却不老，甚至是风华正茂的。<br/><br/> 或许是因为习武的缘故，虽然已经年过三十，面容却似二十岁的青年，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俊朗非常。若是再穿上一身白衣，往那弹指峰上一立，风缠衣袂，端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让人移不开目光。<br/><br/> 云影时常想，夫人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天大的福分，这辈子才能嫁给岛主这样的男子，还得到了他的一往情深。虽然早逝，却也不枉此生了。换作是她，只要能被岛主爱惜上一天，也死而无憾了。<br/><br/> 可她注定是没有这样福气的。<br/><br/> “是谁站在外面？”<br/><br/> 云影被屋里兀然响起的声音惊醒，慌忙答道：“回禀岛主，奴婢云影。”<br/><br/> 黄药师低哑浑厚的声音从支起的轩窗传出来，“蓉儿饿了，把奶娘叫来。”<br/><br/> 云影赶紧应了一声“是”，步履匆匆的去请了奶娘，这才跟着奶娘一起进了屋。<br/><br/> 奶娘一进屋，便从黄药师手里接过一个 ru 娃，转身往里间喂奶去了。<br/><br/> 云影抱着孩子，低眉敛目的立在门边，眼角余光却一直觑着黄药师所在的方向，等待着进言的时机。<br/><br/> 伏在云影肩头安静了许久的孩子似乎被门上悬挂的珠帘吸引，忽然探出一只小手，试图去拽那珠帘。可惜他手太短，根本够不着，不禁发出一串不满的咿呀声。<br/><br/> 黄药师偏头朝他们看过来。<br/><br/> 云影顿时心擂如鼓，双腿一软，几乎就要往后退去。<br/><br/> 但她并没有。<br/><br/> 在黄药师开口询问之前，云影鼓起勇气，率先开口说道：“启禀岛主，奴婢今日去海边浣衣之时，忽闻海上有婴儿啼哭之声，四下察看，便见岸边搁浅了一只木盆，盆里放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奴婢见婴儿生的玉雪可爱，不忍他葬身鱼腹，便将他抱了回来，特来禀请岛主，望岛主开恩，收留这个孩子，给他一条活路。”<br/><br/> 黄药师斜倚在软塌上，左手支头，右手捡起一本搁在几案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书，如雕如刻的脸上无喜无怒，“你且说说，我为何要给他活路？”<br/><br/> 方才那番话几乎已经用尽了云影有限的勇气和智慧，黄药师如此一问，云影的脑子顿时一片混沌，根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回答黄药师的问题。<br/><br/> 但她必须说点儿什么，为了怀里的孩子。<br/><br/> 好似灵光乍现一般，脑子里忽然冒出幼时道听途说的两句戏文，来回答岛主的问题似乎十分妥帖，便脱口而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br/><br/> 怎料她甫一开口，黄药师却忽然动了怒，脱手就把手里的书砸了过来，堪堪落在云影脚边。<br/><br/> 云影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婴儿，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br/><br/> “好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黄药师微微一笑，声音里却听不出怒意，只觉得空旷寂寥，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他一个人，对着荒天索地直抒 x_io_ng 臆，“它若真有‘好生之德’，便不会将蘅儿从我身边夺走。”<br/><br/> 听到黄药师提及夫人冯蘅，云影的心里忽然漫上无边无际的绝望来。<br/><br/> 于黄药师而言，冯蘅的死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只要想起冯蘅的死，他就恨不得毁天灭地。他仅有的一点儿仁慈，在巨大的丧妻之痛面前，销声匿迹了。<br/><br/> 云影的心揪着疼，不知是为了怀中婴儿的命运，还是为了黄药师……<br/><br/> 不知为何，她却忽然不再惧怕。<br/><br/> 俯身把怀里的婴儿轻柔的搁置在地上，云影冲着黄药师磕了三个响头，再直起身时，额角已经染上了血迹。<br/><br/> 她平生第一次直视着黄药师的脸，字字铿锵道：“我愿用自己的命，换这个孩子一条活路。”<br/><br/> “喔？”黄药师看向云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以命换命，倒也公平。”<br/><br/> 见事情有了转机，云影心中欣喜，面上却不敢表露。<br/><br/> 她的视线肆无忌惮的流连在黄药师带着微微笑意的脸上，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满足。<br/><br/> 没成想，在这一生的尽头，自己还能得岛主一次注目，一次微笑。<br/><br/> 足矣。<br/><br/> 云影缓缓站起来，对着黄药师袅袅娜娜的行了一礼，眉目含笑，一字一顿道：“奴婢云影，拜别岛主。”<br/><br/> 说完，她一头撞在黄药师身侧的案角上，顿时血流如注，委顿在地，了无生气了。<br/><br/> 奶娘喂完了奶，抱着睡着的黄蓉从里间出来，正撞见这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双手也脱了力，手中的黄蓉应声掉落。<br/><br/> 奶娘心中大骇，急忙伸手去捞，黄蓉却已经落在了黄药师手上。<br/><br/> 自知犯了死罪，奶娘扑通跪地，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也不敢开口求饶，只是瑟瑟发着抖。<br/><br/> 黄药师把黄蓉拢在怀里，见她依然安然睡着，便淡淡道：“去把地上那孩子抱来我瞧瞧。”<br/><br/> 奶娘慌忙跪爬着过去，把婴儿从地上抱起来，凑到黄药师身前给他察看。<br/><br/> 黄药师看他，他也圆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把黄药师瞧着。<br/><br/> 黄药师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