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难道，我可以凭空把短信发到记忆里去吗？”<br/><br/> 面对我的质问，邓齐仍是一言不发，他只是微微地动了动下颚，示意我接着讲完。<br/><br/> ……这是老实接受我审判的意思吗？<br/><br/> 我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br/><br/> “当然，我并不是要……谴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和我一样，在自己没有意识到一切的时候，以为自己脑袋里出现的记忆，都是真的。”<br/><br/>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记忆也是假的，也是被植入的，那么……”<br/><br/> “一个拥有这个世界，像世界意志一样莫名其妙地偏爱我，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出去，同时，也像世界意志一样什么都瞒着我，只捡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和我说的人……”<br/><br/> 我越说越可怕，最开始，我也只是觉得邓齐有些可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我一旦开始了头脑风暴，就很难停下。<br/><br/> 更多的线索浮出水面，开始在我面前嘀嘀咕咕。<br/><br/>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br/><br/> 我想起来了。<br/><br/> 在宿舍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那三人在厕所的谈话，当时的我，以为他们在讨论要杀死的那个人是我，以至于之后在宿舍里的一百天里，一直以为他们很讨厌我。<br/><br/>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表现出来的对我的感觉，分明是喜欢。<br/><br/> 这与我听到的东西是完全相反的。<br/><br/> 现在想来……如果他们谈论的，要杀死的那个“他”，并不是我，而是邓齐，那就完全说得通了。<br/><br/> 如果，如果他们想杀死邓齐，那就……！！！！<br/><br/>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br/><br/> 我控制不住自己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邓齐。<br/><br/> “你，会不会是世界意志的造物？”<br/><br/> *<br/><br/>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邓齐没有惊慌，他只是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小泽，你怎么会这么想？”<br/><br/> 我看着他，他看向我的眼神仍然那么平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br/><br/> “我……”我一咬牙，把刚才电光石火间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思路，讲给了他。<br/><br/> ……<br/><br/> “所以，他们要杀的是你，你懂了吗？”<br/><br/> “他们一开始就想杀你，你有他们三人的特征，你又对这个世界无所不知——”<br/><br/> “邓齐，怎么看，你都是这个世界的造物啊。”<br/><br/> “世界意志给你植入了虚假的记忆，让你有了这份莫名其妙的爱，因为这份爱的存在，你会心甘情愿地为我牺牲，把我送出这个世界。”<br/><br/> “在我们之前的推理里，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是因为你和我一起进入了这个世界。”<br/><br/> “而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更加严重了。”<br/><br/> 我压低了声音。<br/><br/> “我们恐怕把顺序搞反了。”<br/><br/> “邓齐，你，恐怕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诞生的人。”<br/><br/> 第57章<br/><br/> *<br/><br/> “嗯，我懂你的意思。”邓齐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并没有我想象中错愕，吃惊，害怕，恐慌中的任何一种。<br/><br/> “我知道，你是想说，这个规则很可能本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要杀掉前一位世界拥有者，才能从这个世界出去。”<br/><br/> “世界意志接管这个世界后，或许仍然不能破坏之前的规则，所以，它创造出了一个用来牺牲的，会用他的死给你铺路的‘人’。”<br/><br/> “为了让这个人给心甘情愿地给你铺路，世界意志给他植入了虚假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和你是两年以上的恋人。”<br/><br/> “或许，为了让这个计划执行得更加完备，世界意志还对你进行了一定的洗脑，让你每天都失去记忆，而那个可怜的被创造出来的人，却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br/><br/> “至于那三个男人，也许，是他现实中的男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友吧，又或者是喜欢他的人——毕竟，一个人有三个男朋友，这在这个世界不奇怪，在外面那个世界奇不奇怪，可就难说了。”<br/><br/> 他的语气轻松又自信，以至于我听得入了神，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口中“可怜的被创造出来的人”就是他自己，甚至还轻轻地“嗯”了好几声。<br/><br/> 直到我吸收了所有信息，完全消化了，才突然意识到邓齐反应的不对劲，没刹住车，大大地“啊？”了一声。<br/><br/> 不，不对啊，在我最初意识到自己的记忆，甚至潜意识都可能是被别人操控的时候，我的感觉是非常迷茫的，而后很快，这份迷茫就化作了浓浓的恐惧——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质疑自己的存在更让人恐慌的了。<br/><br/> 可是邓齐……？！<br/><br/> 他气定神闲到甚至可以用微微带着调笑的语气给我梳理这一切，帮我扩充我没有想到的内容，推测剩余的可能性——甚至连那个三个或许会在现实世界“替代”他存在的人，都可以轻松地说出口。<br/><br/> 我诧异地看向邓齐：“……你？”<br/><br/> 他看向我，此刻，我确认他的眼神是平静无波的。<br/><br/> “嗯，小泽，你仔细想想，我是在这个世界清醒了几年的人啊。”<br/><br/> 我一愣，确实……几年能想到的可能性，或许比我这种只清醒了几小时的人，多多了。<br/><br/> “只要我清醒着，或者说，从我被启动开始，我就从未停下过思考。”<br/><br/> 他现在不瞒着我了，整个人轻松不少，连藤条都在无意识地飞动着。<br/><br/> “在这么些年头里，我一直在思考，究竟哪条才是正确的真相。”<br/><br/> ？<br/><br/> ……哪条？<br/><br/> 他点了点下颚。<br/><br/> “是的，即使你现在恍然大悟，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机密似的，觉得我疯了，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br/><br/> “你知道我想到了多少种可能性吗？”<br/><br/> “你疯了，我没疯，这是一种；我疯了，你没疯，这是一种；我们俩都疯了，这也是一种；其实我们都没疯，一切都只是世界意志在哄骗我们互相怀疑，这也是一种；我不存在，你存在，这是一种；你不存在，我存在……”<br/><br/> 我听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就像一只被降智的狗一样，只能“哈巴哈巴”地听着他讲下去。<br/><br/> 随着邓齐的叙述，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开了个瓢，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恍然大悟”，不过是别人眼里的可能性之一。<br/><br/> 这些可能性就像DNA上的序列一样，繁杂多样，并且，每个都具有它的独立性，每样都可以进行深度的思考。我无法想象邓齐在这些年里思考了多少种可能性，孤独地，绝望地。<br/><br/> “……目前我想到的就是这么些可能性，”在几分钟后，邓齐终于把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大概地罗列了一遍，“但也许明天，我就会想出新的可能性来。”<br/><br/> “最神奇的是，我们会发现，每种可能性，它都有自己说得过去的部分，和说不过去的部分。”<br/><br/> “就像你之前反驳我的说法那样，我向你陈述的那个‘你疯了，我没疯’的说法里，有很多东西，它站不稳定。”<br/><br/> “而你刚才提出的‘我们都疯了’的说法，也可以用一个问题来终结。”<br/><br/> “世界意志要杀我就算了，你现实中存在的那三个学弟，又为什么要杀我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