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怀瑾上次出门还知道给我买糖葫芦呢，这次怎么提也不提了？”宁衍眼珠一转，笑着说：“方才还说要把俸禄都交给我，现在倒小气起来了。”<br/><br/> 宁怀瑾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你今年贵庚了？还闹着要吃糖？”<br/><br/> “那怎么了？”宁衍一挑眉，说道：“我就算是三四十岁的时候想吃糖葫芦，怀瑾还不给买吗。”<br/><br/> ——那确实不能够。<br/><br/> 恭亲王被宁衍连哄带骗地拉到了糖果摊子前头，到了还是给他买了串糖葫芦。<br/><br/> 宁怀瑾拿他没办法，只能替他付钱。<br/><br/> “你不是方才吃过晚膳吗。”宁怀瑾问。<br/><br/> “那怎么了。”宁衍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人家孩子都能有，怎么就不兴我也乐一乐。”<br/><br/> “人家那都是多大的孩子，你跟人家比，脸上臊不臊得慌？”宁怀瑾说。<br/><br/> “这有什么？”宁衍说得理直气壮：“我小时候，怀瑾还时常抱我背我。可惜现在长大了，反倒得偷偷摸摸的了。”<br/><br/> 宁衍说着，借着大氅的遮掩伸手拉了拉宁怀瑾的袖子，手指顺着他的袖口爬了半圈，然后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滑了滑，与他十指交缠地握紧了。<br/><br/> 宁怀瑾不受控制地勾了勾唇角，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礼，于是硬是压了压脸上的笑意，悄没声地将大氅拢紧了些，倒是没松开宁衍的手。<br/><br/> “越大越粘人。”宁怀瑾半真不假地笑话道。<br/><br/> 宁衍轻哼了一声，捻着手里的竹签子将那串糖葫芦转了一圈，说道：“偏粘着你还不好？”<br/><br/> 那糖葫芦刚浇出来不久，上面的糖浆薄薄一层，像冰壳一样晶莹剔透，上头点缀了点白芝麻，瞧着确实酸甜可口。<br/><br/> 宁怀瑾不大敢让宁衍这么随便吃外面的东西，但也知道拦不住他，思来想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br/><br/> 他拉过宁衍的手，微微弯腰凑上去，就着宁衍的手将最上面那颗山楂叼走了。<br/><br/> 宁衍：“……”<br/><br/> ——宁怀瑾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能干出抢食儿这种事儿来。<br/><br/> “替你试试。”宁怀瑾隐晦地说：“毕竟外面不比家里一样，有人干这活儿。”<br/><br/> 宁怀瑾话音未落，便极轻地皱了皱眉，轻声唔了一声。<br/><br/> “怎么了？”宁衍问。<br/><br/> 宁怀瑾摇摇头，将口中那枚山楂咽了下去，说道：“没事，稍微有点酸——不过味道不错，你尝尝也好。”<br/><br/> 宁衍爱吃甜的，对酸的苦的一向是敬谢不敏，一听这话，对手里这串糖葫芦的兴致登时下降了五六分。<br/><br/> 于是他只意思意思地吃了一小块外面裹着的糖衣，便唤过秦六，将糖葫芦交给了他。<br/><br/> 宁怀瑾目的达成，心里不免满意，然而嘴上还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这些小摊的东西合不上你的胃口，不然一会儿回去之前，去京中那家百年果脯店买些桃干回去。”<br/><br/> “唔，那也好。”宁衍说。<br/><br/> 京中的集市大多都是各类摊贩，不比南方那边要拜神祭祖，总得来说少了许多新意。对宁衍来说，他出来时本也就是想看个热闹，间或享受一下跟宁怀瑾俩人偷偷摸摸出宫的感觉，谁知出来了一趟，看着满街的百姓灯火，反倒真让他生出点感慨之心来。<br/><br/> “其实……我想慢慢取消宵禁。”宁衍忽然说。<br/><br/> 宁怀瑾偏过头看向他，似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br/><br/> “等来年开春，便有外调的官员去接手安庆和九江两府。”宁衍说：“约莫有个半年，这两处封地就也能安定了。当时在南阳府时，其实我就想过，等这些事慢慢稳定下来，我也想逐渐放开宵禁。”<br/><br/> “是因为想常开夜市了？”宁怀瑾问。<br/><br/> “也不全是如此，虽然打了仗，国库花出去一笔不小的开销，但三哥和舒家两家抄过后，也大概填补了许多。”宁衍说：“宵禁本是为了防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贼人宵小作乱，但若这天下安定，便也自然用不上宵禁令了。”<br/><br/> “天下安宁，国泰民安，本来就是百姓们的指望。”宁衍笑着说：“这万里江山，繁华锦绣，也是我的指望。”<br/><br/> 宁怀瑾明白他的意思。<br/><br/> 宁衍说得并不只是宵禁这点小事，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要整肃江山，归置法理，既不给那些贼人宵小可乘之机，也叫这天下万民都能过上好日子。<br/><br/> 他想要站在皇城宫墙内看这天下灯火绵延，也想要日日夜夜都如今日般热闹。<br/><br/> “你还年轻。”宁怀瑾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你有的是时间，必定能心想事成。”<br/><br/> “那是当然。”宁衍也冲他笑了笑，偏过头去凑近宁怀瑾耳边，小声说道：“我有皇叔，自然什么都能心想事成。”<br/><br/> 宁怀瑾早知道，宁衍不是个能满足于守成的君主。他年轻，锐利，心里有大抱负，且有与之相配的手段谋略，他的目光绝不会只放在面前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迟早会往更远的地方走。<br/><br/> 天下安则社稷宁，宁衍现在做完了前半句，便要开始往后半句走了。<br/><br/> 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实现他的抱负，安社稷也好，平天下也好，宁怀瑾不能预测他最后能走到哪一步，但无论如何，他总是会跟宁衍一起走下去的。<br/><br/> “你只要按你的心意，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地往前走就是了，我总是会跟着你的。”宁怀瑾顿了顿，说道：“有我在，你也不必担心成了孤家寡人。”<br/><br/> 宁怀瑾说话时微微偏了偏头，宁衍微凉的唇瓣正巧擦过他的侧脸。<br/><br/> 宁衍闻言愣了愣，极轻极快地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br/><br/> “一言为定。”宁衍说。<br/><br/> “一言为定。”宁怀瑾说。<br/><br/> 第227章“陛下又闹出了什么新点子？”<br/><br/> 说来也巧，宁衍和宁怀瑾在集市上逛着的这一大圈都没碰见熟人，倒是在回宫的路上碰见了郑绍辉。<br/><br/> 彼时最近炙手可热的新贵郑小将军正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大氅，很没架子地坐在路边一个小抄手摊子上吃饭。他面前放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旁边罗列着四五个碟子的小咸菜，乍一看过去摆了半个桌子，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讲究还是不讲究。<br/><br/> 郑小将军吃得酣畅淋漓，然而一抬眼就跟宁衍和宁怀瑾撞了个正着，彼此面面相觑间，下意识咕咚咽了半个抄手，好悬把自己烫着。<br/><br/> 郑绍辉下意识想叫陛下，但碍于在外面，又没敢，只能呆愣了一瞬，蹦出一句“公子”来。<br/><br/> 宁衍被他逗笑了，拉着宁怀瑾坐到了他对面。<br/><br/> 郑绍辉不敢与他同坐，下意识想起身，就见宁衍摆了摆手，说道：“在外面呢，别弄出这么大动静来。”<br/><br/> 他都这么说了，郑绍辉只能硬着头皮坐着。然而抄手他是不敢吃了，又不敢放下勺子，只能维持原样，坐姿都变得拘谨许多。<br/><br/> “今天大年夜的，你不在家里等着吃年夜饭，出来吃什么路边小摊？”宁衍问。<br/><br/> 郑绍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无意识地搅了搅手里的汤。<br/><br/> 宁衍见状了然——郑绍辉在家不受宠，现下看来，哪怕他身上背了军功，入朝为官，也还是没入了他那位老爹的法眼。<br/><br/> “你本是嫡子，又这么大了，倒也不必看你那继母的脸色。”宁怀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