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里地暗示，若是觉得那些俗物不够，他还有位貌美如花的妹子，是突厥圣女，可以随军送来伺候宁衍。<br/><br/> 这消息都没落到宁衍眼皮子底下，刚过了宁怀瑾，就被恭亲王一手拦了。<br/><br/> 那传说中的“突厥圣女”的画像连着陈情书一起被宁怀瑾扔进了火盆里，不出两句话的功夫就烧得干干净净，连点灰儿都没剩下。<br/><br/> “堂堂七尺高的男儿，就知道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自己惹出来的乱子，就想送个女人抵债，亏他想得出来。”宁怀瑾道：“何况他想用一个圣女顶百里城池，主意打得倒是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绝世美人，怎么这么值钱呢。”<br/><br/> 谢珏听得扑哧一乐，不由得打趣道：“王爷跟陛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性子怎么还变糙了。好歹是突厥的长公主，叫王爷说得怎么跟菜场的大白菜似的。”<br/><br/> “阿册那齐格连亲爹都敢杀，还能在乎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宁怀瑾站起身来，将手里看完的军报整理成册，预备着之后着人送给后方的宁衍，随口道：“他一家子阴险毒辣，本王可不敢叫陛下沾上半点。”<br/><br/> 谢珏心说这话说得真新鲜，好像人家万一是个温柔贤惠的主儿你就同意陛下沾一样。<br/><br/> 几年过去，宁怀瑾的性子都硬生生被宁衍磨出来了，最初还顾念着规矩体统，许多事都避着嫌，现在可倒好，两国求和这种事儿他都敢做主，可见是没拿陛下当外人了。<br/><br/> 突厥地广人稀，虽然人马不少，但却是分属于不同的部族。阿册那名为可汗，实际上也要仰仗各部族首领，草原诸事，也不是他的一言堂。<br/><br/> 阿册那齐格人年轻，当年虽凭着狠辣坐上了可汗之位，但屁股底下坐得是不是稳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br/><br/> 草原战事打个没完，各族各部都有损失，今日你折损多了，明日我折损少了，处处都是矛盾。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乱七八糟糅杂起来，倒比前线兵败还要让人头疼。<br/><br/> 各部族中有人想和，可临近边城的部族又不想割让自己的草场，一天到晚乱哄哄地在可汗营帐里吵个没完，不欢而散的情况时常有之。<br/><br/> 谢珏原本以为，凭阿册那的性子和草原部族的习惯，这仗再打上三个月，铁定要和，那宁怀瑾打赌的二十两银子已是自己囊中之物。却不曾想论起对宁衍的了解，他还是比宁怀瑾差上一层。<br/><br/> 三个月后，阿册那齐格确实是撑不住了，可不成想宁衍狮子大开口，要了降书还不成，非要阿册那拿出“属臣”的诚意来。<br/><br/> 就那单子，连谢珏看了都提阿册那肉疼，感觉几乎割了他三分之一的肉去。<br/><br/> 阿册那何许人也，要他的妹子妻子都无所谓，就算是要他儿子当质子，谢珏估摸他也能狠狠心同意。但若是要他的兵马器械，要他草木丰盈的牧场，那他可就要咬人了。<br/><br/> “陛下说得对。”宁怀瑾说：“要打他，就得打服他，打得他伤筋动骨，二三十年爬不起来。否则这一趟的人力物力，可都白白浪费了。他若是还有喘息之机，等咱们撤军后卷土重来，那再想打，可就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异族人心有异，已经盯着中原多年了，先是劫掠财物，再是杀我子民，这一步步地踩着陛下的底线下去，安知哪一日不会真的率先起兵？边城水草丰盈，若来日养得他们膘肥体壮，那可成了大祸患，不如现在一刀下去，断骨切筋得好。”<br/><br/> “那可是个硬骨头，虽说见风使舵有一手，但是心眼可狠着呢。”谢珏说：“陛下不怕他鱼死网破？”<br/><br/> “不会。”宁怀瑾笑了笑，随手从箭筒里抽了支羽箭出来，在沙盘上点了点，说道：“他无非就是不想接受陛下的价钱，那也没什么——接着打就是了，等到他发现接着打的损失大于他要填补给陛下的东西，他自然就能识时务了。”<br/><br/> 宁衍的意思，就恰如宁怀瑾所说的那般。<br/><br/>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总要有个度，最终或降或和，哪有无端端说往死里打<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br/><br/> 阿册那本想先口头上服个软，名义上说降了，再借着谈价钱的机会拖拖时间，拖过这个冬天，可谁知宁衍压根不与他谈，价钱摆的清楚明白，一天不同意，一天就要接着打。<br/><br/> 对面的阿册那没成想宁衍是个比自己还手黑的主儿，硬咬着牙跟他又杠了两个月，骨头终于硬不下去了。<br/><br/> 这几个月来，谢珏和宁怀瑾兵分两路，各带一队，层层推进，把各部组打得是七零八落，简直没一处好地方，只能被迫一退再退。<br/><br/> 可退兵容易，草场边线退一步就少一步，再退恐怕就要退到楼兰边上去了。<br/><br/> 入冬后，阿册那齐格终于熬不下去了，正儿八经地差人送来了降书，只说宁衍单子上的条件都愿意答应，也愿意向他称臣，年年纳贡。<br/><br/> “看看，要是早答应不就得了。”宁衍一弹手里的纸页，说道：“省的还苦撑这两个多月——皇叔说是不是？”<br/><br/> 前线送了降书之后便暂时休战，宁怀瑾不必日日守在前线，前些日子便带着阿册那的使臣一起回来了。<br/><br/> “他那是贼心不死，当你年轻好欺负呢。”宁怀瑾笑着递给他一杯茶，说道：“好在这下战事停歇，突厥从此退守八百里，也够阿册那受的了。”<br/><br/> 宁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闻言唔了一声，说道：“先前谢珏传信来说，阿册那说，希望尽早与我重修旧好？”<br/><br/> “是这么说的。”宁怀瑾说：“向来中原大军压境，哪怕是停在那不打，他心里也犯忌惮。”<br/><br/> “他这是像赶紧把我送走，好倒出手来忙活自己的事儿了。”宁衍看得分明，笑了笑，说道：“如此看来，草原各部首领对他也是意见颇大。”<br/><br/> “当初侵扰我边城子民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谁拦过一手，现在要吃亏也一起吃亏，没个冤枉的。”宁怀瑾说：“遇到好事儿便一拥而上，遇到硬骨头了，便转过头去挑更软的捏，什么铁马男儿，不过如此，都是一群软骨头罢了。”<br/><br/> “说得正是。”宁衍说：“不过这样也好，任他们打去吧，他们越乱，咱们越占便宜，只等坐山观虎斗就是了——倒是靖儿前些天写信过来，说是已经学完四书了。”<br/><br/> “是么？”宁怀瑾有些意外，说道：“这样看来，那位太傅将他教的不错。”<br/><br/> “说的就是。”宁衍歪着头笑道：“他还说呢，等皇叔回去考校他的功课，若合格了，叫你兑现先前答应他的枣红小马——不是我说，皇叔什么时候许了这么个愿，我居然都不知道。”<br/><br/> “先前他生辰的时候。”宁怀瑾啧了一声，笑话他道：“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吃醋似的，不然这样，等回了京，我也给你备一份。”<br/><br/> “那可好。”宁衍顺杆爬：“那明日阿册那的使臣觐见，我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br/><br/> 但宁衍话是如此，他和宁怀瑾却都心里门清儿，阿册那齐格已然到了强弩之末，若再打下去，别说宁衍的大军压境，就是他自己军帐里还安不安宁都未可知。<br/><br/> 到时候内忧外患一起，他就算再想妥协也完了。如今之计只有赶紧先把宁衍打发走，再去好好料理自己的事儿。<br/><br/> 是以这时候只要宁衍不对他赶尽杀绝，那提出的什么条件，他大约都能咬牙答应。<br/><br/> 宁衍对他那所谓“貌美如花”的妹子毫无兴趣，只要了土地、牛羊和军马。<br/><br/> 这些东西，将将踩在阿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