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br />
最前方的男人冷喝。<br />
气氛顿时肃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向同一处。跟随江归一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年少时的江二爷曾在凉川军校一骑绝尘，雇佣兵时期上战场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他。<br />
双胞胎不在，江宇为江归一点上一支新雪茄。<br />
江归一吐出团青烟，火光照亮深刻的五官。<br />
他不在乎生死，他从出生就被死亡气息笼罩。<br />
他也没有遗憾，恨过太多人，深深爱一个人，有被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刻，有攀上顶峰被万人敬仰的时刻，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识过<br />
那么多丑恶肮脏，双手的血结痂、脱落又变得干净，他什么都不缺，什么得到的那么轻易。<br />
若非要说遗憾......<br />
好像也只有她。<br />
她走了，死了又有什么关系？<br />
死前还能为民除害过把杀戮的瘾也挺爽。<br />
但，可以毁灭，绝不认输。<br />
当务之急稳定“军心”。<br />
江归一弹飞烟蒂，单手撑刀，眼睛盯着地面画好的沙盘，“还未到最后一步，一切皆可逆转。各位可知四渡赤水。”<br />
三万人对四十万人的神级战役！<br />
稍有一步之差就全军覆没，以上帝视角都打不赢的一场仗，中国最伟大的领袖打赢的那场仗！<br />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br />
最喜爱这招的陈窈，不知她此时是否坐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br />
江归一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眸光迸发冷厉的肃杀之意。<br />
“先跑，再杀。”<br />
言简意赅的四字，令人头皮发麻。<br />
有人不信，“可那场战役之后，国外军事家模拟无数次都无法重演啊......”<br />
江归一抬刀指他，“怕？”<br />
“可惜——”<br />
“你们现在有且只有一个选择！无条件信任我！无条件服从我！”<br />
他举刀指天，风吹起长发，声音那么铿锵有力，“我江归一从不做懦夫！死要死得其所！只要还剩一口气，必诛杀所有侵犯我家国的杂碎！”<br />
那份洒脱不羁的狠劲，真不是谁都能模仿。<br />
在场谁不是热血男儿，江家骨子的好战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br />
“杀！杀！”<br />
“干他娘的！”<br />
“妈的！横竖都是一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br />
……<br />
“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西装、金银首饰，一切没用的东西统统扔掉！”<br />
见马伯松磨磨叽叽，江归一直接扯掉他的金色假发，刻薄地说：“长得跟公牛没区别还想用美人计？”<br />
马伯松捂着光秃秃的脑袋简直抓狂，“还给我！小日本口味那么重！保不准就喜欢我这种！”<br />
“冷静！二爷冷静！”flex抱住江归一抬起的大长腿，“老马的意思是愿意出卖色相为拖延时间献身！”<br />
众人：“......”<br />
江归一将假发砸到马伯松脸上，“花里胡哨的活靶子！滚！滚出老子的视线！”<br />
马伯松默默脱下高定，摸着金光闪闪的logo，嘴犟道：“结束后给我买两个爱马仕……”<br />
话音刚落，flex升至半空，江归一连他一起踹向马伯松，马伯松连滚带爬，蹲到旁边收拾医药箱。江颂竹失笑，“你还真是非要挨揍才老实。”<br />
“哼！你还不是一样！外头和瑰宝杠上吃瘪了才回江家！哎哟！”马伯松摸着后脑勺回头，对上那双金色眼睛后，又扭回来，小声嘟囔：“我性格和善怎么能带出那么暴躁的人......”<br />
“......”<br />
江颂竹面无表情扭头，江归一有条不紊地下达一系列指令，将二十五人分为五小队，“江颂竹，你带第二队。”<br />
二队是四渡赤水中的九团，那是支断后的队伍。江颂竹哂笑，“不怕我背叛？”<br />
江归一只是淡淡看着他。那眼神江颂竹非常熟悉，就像过去两人短暂狼狈为奸，他对他无言的肯定和信任。就像现在他警告他回江家，笃定以他的性格一定回来。<br />
江颂竹不知道这算不算血脉压制，他咽下闷气，安慰自己，即使江归一步步为营又如何，反正他最留住的人还是走了。<br />
江颂竹心里瞬间舒坦，回给江归一同样的眼神。<br />
江归一挑眉，用刀在地面刻画，讲述以榆宁为盘的翻版四渡赤水。<br />
“但榆宁哪来赤水河啊？”<br />
“哦，我刚好挖了条。”江归一云淡风轻地说：“但还有点得提前告知你们，若支援没及时赶到，整个榆宁将被淹没，我们将和小日本同归于尽。”<br />
众人：“...............”<br />
神经病......<br />
江归一轻抚腰间的刺青，看着树根边聚集的蚁群，又望了眼低飞的雁群，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个自嘲的笑。<br />
到底是天意还是巧合，为毁灭、自杀建造的沟渠竟成为所有人唯一的生路。<br />
陈窈啊陈窈，这点你功不可没，如果他们能活，也算我为你积福了。<br />
他用天珠束起长发，眼神果决狠辣。<br />
“开闸！”<br />
榆宁各个沟渠、水库的闸门同时开启，泵机运作，纵横交错、干涸两年的沟渠流进清澈的水。<br />
低垂的天穹霎那间乌云密布，金碧辉煌的榆宁慢慢被裹进一团阴郁的灰色中，密密麻麻的水滴坠落汇进沟渠，水位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上升，像是生机又像死路。<br />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真要放任榆宁被攻陷吗？”<br />
“为什么不？”<br />
“但是——”<br />
“没有但是。”<br />
江亚卿打断妻子的劝告。<br />
“你有那么恨江归一吗？”<br />
他站在南楚西面最高的大厦顶层，那双和江之贤相似的鹰眼遥望沽江以南的地方，缓缓道：“不恨。”<br />
“那你为什么......”<br />
“知道我这名字什么意思吗？”<br />
妻子摇摇头。江亚卿扯了下嘴角，“丁名士美，己未状元，官至亚卿。次者，为亚卿。而江归一，九九归一。”<br />
“恨的人已经不在了，只能恨江家的榆宁，只能恨江归一。”他满目悲哀，“我这么做是为了被抹杀的自己，哪怕结局比现在坏。”<br />
雨势越来越大，沽江南边的分流沿通荫山庄边缘挖开的渠道流进榆宁，防弹国产猛士917沿蜿蜒的道路向山庄深处开，门口两座五角貔貅映入陈窈的视野，她焦急地看着门柱头匾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蓦然回想第一次进来的心情，那时按耐不住开启复仇游戏的兴奋，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彼时，希望快一点的心情竟更急切。<br />
那颗贫瘠心脏源自生机的根芽仿佛在这样的催促中，生长速度愈发快了。<br />
砰！砰砰！<br />
三声枪响惊动车内三人。<br />
“我操了！”闻彻大骂：“狗娘养的！敢在榆宁开枪！”<br />
“安静。”<br />
命令的口吻。<br />
双胞胎虽不喜陈窈，但对她的最强大脑打心眼佩服不已，同时放轻呼吸。<br />
陈窈捏住拳克制情绪，眼珠滴溜溜转，快速分析完环境和局势的联系，说：“日本狗肯定派了人在门口放风，靠边停车。”<br />
闻彻扔给陈窈雨衣，右手熄火，别扭地解释：“如果能活着，二爷看到你感冒要怪我们没照顾好你了。”<br />
“哦。”陈窈没推诿，穿上防弹衣外面套好雨衣。<br />
三人下车，路面积水淹到脚背。闻确没说话，闻彻失神喃喃：“榆宁地势外高内低，里面的水肯定淹到小腿了……”<br />
陈窈怔了怔，随即对江归一的愤怒涌上心头。她跺脚溅起水花，恨不得立刻踢他几脚，不耐地说：“再他妈矫情你们的宝贝疙瘩就要被淹死了！还不把车里的橡皮艇弄出来！”<br />
闻彻赶紧打开后备箱，闻确看着陈窈，突然说：“你别进去了，在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吧。”<br />
“为什么？”<br />
“支援还有半小时到，我们三人进去其实作用不大还可能会死。二爷现在......”他抿唇，“我俩就算了，你一姑娘也没什么力气.....”<br />
“不会死。”陈窈笃定道：“只要你们保护好我，所有人都不会死。而且没必要过于忧心仲仲，水没淹没榆宁前，江归一不会死。”<br />
“为什么？”<br />
“他太蠢，太爱我，不等到最后一刻不会甘心。”<br />
“......”<br />
双胞胎不约而同地想果然是头白眼狼，被偏爱就是有恃无恐。<br />
“你们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事，如何保护我安全抵达第五栋。”她抹掉眼睫的雨水，脸色苍白，嘴唇冻到发紫，但神态极轻蔑狂妄，仔细看还有点亢奋，“只要到第五栋，别说几百人，就算几千人几万人，干掉他们易如反掌。”<br />
双胞胎：“......”<br />
“快去！”<br />
两人默默绕到车后继续干苦力活，五分钟后，三人偷偷摸摸以树为掩体穿过大门。<br />
走了将近八百米，积水线已到陈窈大腿。人高马大的双胞胎把她拎进橡皮艇，一前一后飞快划桨从隐蔽小路进入九幢楼的侧面。<br />
配电房估计出问题了，到处黑黢黢，看到窗户人影，陈窈提议从暗道进楼。<br />
地下一层被淹，皮艇目标太大，只能靠游。双胞胎用双臂搭在对方肩膀，救生圈般托住陈窈。闻彻咕噜噜吐水泡，“别说，你跟二爷第一次那什么，我俩也在这送过你。”
最前方的男人冷喝。<br />
气氛顿时肃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向同一处。跟随江归一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年少时的江二爷曾在凉川军校一骑绝尘，雇佣兵时期上战场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他。<br />
双胞胎不在，江宇为江归一点上一支新雪茄。<br />
江归一吐出团青烟，火光照亮深刻的五官。<br />
他不在乎生死，他从出生就被死亡气息笼罩。<br />
他也没有遗憾，恨过太多人，深深爱一个人，有被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刻，有攀上顶峰被万人敬仰的时刻，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识过<br />
那么多丑恶肮脏，双手的血结痂、脱落又变得干净，他什么都不缺，什么得到的那么轻易。<br />
若非要说遗憾......<br />
好像也只有她。<br />
她走了，死了又有什么关系？<br />
死前还能为民除害过把杀戮的瘾也挺爽。<br />
但，可以毁灭，绝不认输。<br />
当务之急稳定“军心”。<br />
江归一弹飞烟蒂，单手撑刀，眼睛盯着地面画好的沙盘，“还未到最后一步，一切皆可逆转。各位可知四渡赤水。”<br />
三万人对四十万人的神级战役！<br />
稍有一步之差就全军覆没，以上帝视角都打不赢的一场仗，中国最伟大的领袖打赢的那场仗！<br />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br />
最喜爱这招的陈窈，不知她此时是否坐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br />
江归一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眸光迸发冷厉的肃杀之意。<br />
“先跑，再杀。”<br />
言简意赅的四字，令人头皮发麻。<br />
有人不信，“可那场战役之后，国外军事家模拟无数次都无法重演啊......”<br />
江归一抬刀指他，“怕？”<br />
“可惜——”<br />
“你们现在有且只有一个选择！无条件信任我！无条件服从我！”<br />
他举刀指天，风吹起长发，声音那么铿锵有力，“我江归一从不做懦夫！死要死得其所！只要还剩一口气，必诛杀所有侵犯我家国的杂碎！”<br />
那份洒脱不羁的狠劲，真不是谁都能模仿。<br />
在场谁不是热血男儿，江家骨子的好战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br />
“杀！杀！”<br />
“干他娘的！”<br />
“妈的！横竖都是一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br />
……<br />
“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西装、金银首饰，一切没用的东西统统扔掉！”<br />
见马伯松磨磨叽叽，江归一直接扯掉他的金色假发，刻薄地说：“长得跟公牛没区别还想用美人计？”<br />
马伯松捂着光秃秃的脑袋简直抓狂，“还给我！小日本口味那么重！保不准就喜欢我这种！”<br />
“冷静！二爷冷静！”flex抱住江归一抬起的大长腿，“老马的意思是愿意出卖色相为拖延时间献身！”<br />
众人：“......”<br />
江归一将假发砸到马伯松脸上，“花里胡哨的活靶子！滚！滚出老子的视线！”<br />
马伯松默默脱下高定，摸着金光闪闪的logo，嘴犟道：“结束后给我买两个爱马仕……”<br />
话音刚落，flex升至半空，江归一连他一起踹向马伯松，马伯松连滚带爬，蹲到旁边收拾医药箱。江颂竹失笑，“你还真是非要挨揍才老实。”<br />
“哼！你还不是一样！外头和瑰宝杠上吃瘪了才回江家！哎哟！”马伯松摸着后脑勺回头，对上那双金色眼睛后，又扭回来，小声嘟囔：“我性格和善怎么能带出那么暴躁的人......”<br />
“......”<br />
江颂竹面无表情扭头，江归一有条不紊地下达一系列指令，将二十五人分为五小队，“江颂竹，你带第二队。”<br />
二队是四渡赤水中的九团，那是支断后的队伍。江颂竹哂笑，“不怕我背叛？”<br />
江归一只是淡淡看着他。那眼神江颂竹非常熟悉，就像过去两人短暂狼狈为奸，他对他无言的肯定和信任。就像现在他警告他回江家，笃定以他的性格一定回来。<br />
江颂竹不知道这算不算血脉压制，他咽下闷气，安慰自己，即使江归一步步为营又如何，反正他最留住的人还是走了。<br />
江颂竹心里瞬间舒坦，回给江归一同样的眼神。<br />
江归一挑眉，用刀在地面刻画，讲述以榆宁为盘的翻版四渡赤水。<br />
“但榆宁哪来赤水河啊？”<br />
“哦，我刚好挖了条。”江归一云淡风轻地说：“但还有点得提前告知你们，若支援没及时赶到，整个榆宁将被淹没，我们将和小日本同归于尽。”<br />
众人：“...............”<br />
神经病......<br />
江归一轻抚腰间的刺青，看着树根边聚集的蚁群，又望了眼低飞的雁群，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个自嘲的笑。<br />
到底是天意还是巧合，为毁灭、自杀建造的沟渠竟成为所有人唯一的生路。<br />
陈窈啊陈窈，这点你功不可没，如果他们能活，也算我为你积福了。<br />
他用天珠束起长发，眼神果决狠辣。<br />
“开闸！”<br />
榆宁各个沟渠、水库的闸门同时开启，泵机运作，纵横交错、干涸两年的沟渠流进清澈的水。<br />
低垂的天穹霎那间乌云密布，金碧辉煌的榆宁慢慢被裹进一团阴郁的灰色中，密密麻麻的水滴坠落汇进沟渠，水位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上升，像是生机又像死路。<br />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真要放任榆宁被攻陷吗？”<br />
“为什么不？”<br />
“但是——”<br />
“没有但是。”<br />
江亚卿打断妻子的劝告。<br />
“你有那么恨江归一吗？”<br />
他站在南楚西面最高的大厦顶层，那双和江之贤相似的鹰眼遥望沽江以南的地方，缓缓道：“不恨。”<br />
“那你为什么......”<br />
“知道我这名字什么意思吗？”<br />
妻子摇摇头。江亚卿扯了下嘴角，“丁名士美，己未状元，官至亚卿。次者，为亚卿。而江归一，九九归一。”<br />
“恨的人已经不在了，只能恨江家的榆宁，只能恨江归一。”他满目悲哀，“我这么做是为了被抹杀的自己，哪怕结局比现在坏。”<br />
雨势越来越大，沽江南边的分流沿通荫山庄边缘挖开的渠道流进榆宁，防弹国产猛士917沿蜿蜒的道路向山庄深处开，门口两座五角貔貅映入陈窈的视野，她焦急地看着门柱头匾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蓦然回想第一次进来的心情，那时按耐不住开启复仇游戏的兴奋，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彼时，希望快一点的心情竟更急切。<br />
那颗贫瘠心脏源自生机的根芽仿佛在这样的催促中，生长速度愈发快了。<br />
砰！砰砰！<br />
三声枪响惊动车内三人。<br />
“我操了！”闻彻大骂：“狗娘养的！敢在榆宁开枪！”<br />
“安静。”<br />
命令的口吻。<br />
双胞胎虽不喜陈窈，但对她的最强大脑打心眼佩服不已，同时放轻呼吸。<br />
陈窈捏住拳克制情绪，眼珠滴溜溜转，快速分析完环境和局势的联系，说：“日本狗肯定派了人在门口放风，靠边停车。”<br />
闻彻扔给陈窈雨衣，右手熄火，别扭地解释：“如果能活着，二爷看到你感冒要怪我们没照顾好你了。”<br />
“哦。”陈窈没推诿，穿上防弹衣外面套好雨衣。<br />
三人下车，路面积水淹到脚背。闻确没说话，闻彻失神喃喃：“榆宁地势外高内低，里面的水肯定淹到小腿了……”<br />
陈窈怔了怔，随即对江归一的愤怒涌上心头。她跺脚溅起水花，恨不得立刻踢他几脚，不耐地说：“再他妈矫情你们的宝贝疙瘩就要被淹死了！还不把车里的橡皮艇弄出来！”<br />
闻彻赶紧打开后备箱，闻确看着陈窈，突然说：“你别进去了，在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吧。”<br />
“为什么？”<br />
“支援还有半小时到，我们三人进去其实作用不大还可能会死。二爷现在......”他抿唇，“我俩就算了，你一姑娘也没什么力气.....”<br />
“不会死。”陈窈笃定道：“只要你们保护好我，所有人都不会死。而且没必要过于忧心仲仲，水没淹没榆宁前，江归一不会死。”<br />
“为什么？”<br />
“他太蠢，太爱我，不等到最后一刻不会甘心。”<br />
“......”<br />
双胞胎不约而同地想果然是头白眼狼，被偏爱就是有恃无恐。<br />
“你们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事，如何保护我安全抵达第五栋。”她抹掉眼睫的雨水，脸色苍白，嘴唇冻到发紫，但神态极轻蔑狂妄，仔细看还有点亢奋，“只要到第五栋，别说几百人，就算几千人几万人，干掉他们易如反掌。”<br />
双胞胎：“......”<br />
“快去！”<br />
两人默默绕到车后继续干苦力活，五分钟后，三人偷偷摸摸以树为掩体穿过大门。<br />
走了将近八百米，积水线已到陈窈大腿。人高马大的双胞胎把她拎进橡皮艇，一前一后飞快划桨从隐蔽小路进入九幢楼的侧面。<br />
配电房估计出问题了，到处黑黢黢，看到窗户人影，陈窈提议从暗道进楼。<br />
地下一层被淹，皮艇目标太大，只能靠游。双胞胎用双臂搭在对方肩膀，救生圈般托住陈窈。闻彻咕噜噜吐水泡，“别说，你跟二爷第一次那什么，我俩也在这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