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加快脚步，离开在众人的视线里。<br />
这个点，班上应该没多少人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写完题。回到教室时，教室居然空无一人，他拿起书包，有些呆滞，她怎么不在这。<br />
他怔了几秒，很快就消化了这份事实，转过身时，许嘉正站在后门。<br />
他眉眼含笑道，“还以为你不等我一起回去。”<br />
许嘉恍若未闻，绕过他，拿起自己的书包，直接离开了。周斯礼连忙跟上，低头问，“你怎么突然不理我？”<br />
是送的小刀用得不太称心如意？想起她先前的表情，他又觉得不是，还有别的原因？<br />
周斯礼低头看见她的鞋带散开，抓住她的手臂。<br />
“你这样下楼梯，会摔倒的。”<br />
周斯礼在她身前蹲下，帮她系好鞋带，刚仰起头来，只见她抬起腿——<br />
猝不及防的，他没反应过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刚想按着地板起来时，她踩上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梁芸说话了？”<br />
第56章 春光<br />
门外陆续有人影闪过, 谈笑声传来。一班教室的后门轻轻掩着，如果有人心生好奇，或是风的力度再大点, 就会看到教室里的情况。<br />
火烧云的光芒透过窗户斜照在后排，为两人渡上一层暖暖的金边。<br />
他下意识想要撑着地板站起来时, 被她使了点劲抵住。教室后面摆有专门供学生使用的私人储物柜, 磕得他肩膀痛，“她, 她来找我谈黑板报的事，我作为班长, 应该要提……”<br />
肩上乌黑的头发被风拂开, 她微微俯身，带着几分冷意，“我好像说过，你最好一句话也不要和她说。”<br />
“对不起, 你不喜欢的话……我, 我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br />
“谁在乎？”许嘉冷笑一声, 移开腿。<br />
周斯礼立马从地上起来，衣服变得皱巴巴, 他穿上校服外套, 没拉上拉链, 就敞着那件正中央留有灰色脚印的蓝白校服, 衣摆随风飘动。<br />
这一周, 他都特意留校, 等同学几乎都离开, 就推着单车在她身后走着。她也默许他的行为。<br />
“你喜欢我送你的小刀吗？”<br />
说不上喜不喜欢。<br />
许嘉摩挲着口袋里的小刀。“用着还行。”<br />
忽然，有人站在前边的红绿灯下, 唤了声许嘉的名字。是贺铭迟，穿着高领毛衣，和驼色大衣，笑着看向她。<br />
许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和周斯礼自然就不需要告别的功夫，她直接抬腿走向贺铭迟，轻笑，“你不是说在我家门口等我吗，怎么会在这等着？”<br />
“想早点见到你，不想浪费今晚的时间。”<br />
贺铭迟站在她身边，朝不远处的少年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嘉嘉，这是谁？”<br />
男生还握着车把站在原地，许嘉的视线在他错愕的脸上拂掠而过，轻描淡写：“同学。”<br />
她的嗓音微冷，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br />
周斯礼握着车把的手微紧，神色空了一瞬，还是朝贺铭迟礼貌笑了笑。原本他做起来最自然最擅长的事，此刻变得格外艰难，唇角勉强地上扬，要笑不笑的。<br />
“你好。”贺铭迟浅浅一笑，既然是普通同学，那就没有深入交谈的必要，他看向她，“我们走吧。”<br />
她仰起头，“车停得远吗？太远，就不想走了。”<br />
“就在对面，放心吧。”贺铭迟接过她的书包，举动和语气都亲昵。<br />
许嘉嗯了一声，余光掠过少年颓丧的脸色和欲要上扬的手，没有理会，和贺铭迟过了马路。周斯礼的手停在半空中，尽管人已远去，还是说完了那句“再见”。<br />
周玥正坐在沙发上端着水果盘，看电视。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看过去，就见亲哥按着墙换鞋，低垂着头，看上去失神落魄。<br />
“哥，你跟别人打架完回来呀？”<br />
他回过神来，“什么？”<br />
“你的衣服好脏，还有脚印，状态看起来也好糟糕，你打架输了啊？”<br />
“没有的事。”周斯礼攥紧上衣，局促地避开她视线，“别告诉妈听。”<br />
他站在浴室里，盆里浸泡着校服上衣，他低头，认真地搓着布料，直到将她留在上面的脚印搓干净。冲洗完泡沫，上衣仿佛崭新如初，他内心还是一片混沌。<br />
他时常忍不住地想，许嘉什么时候才会对他好一点？<br />
有时又觉得，许嘉已经对他很好了。<br />
他应该知足。<br />
……他应该知足。<br />
-<br />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会场中央，氛围中弥漫着肃穆且庄重的气息。<br />
两人在观众席的前排落座，贺铭迟凑到她耳边，“我很喜欢这个乐团的演奏，他们在国外也很出名。国内学业紧张，今晚来放松心情。”<br />
“好。”<br />
音乐会还没开始，现在还有观众没进场。等候的期间，他微微偏头，看着从后台出来的指挥家，似是随意提起，“刚才那个男生，是叫周斯礼？”<br />
许嘉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猜的还挺准。”<br />
“男人的直觉。”他摊了摊手，“你们只是同学关系吗？”<br />
“不然呢。”她歪着头看他，“别提他了。”<br />
“好，我不提他了。”听出她略有不满的语气，他悠悠道，“抱歉，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我不应该提及旁人。”<br />
音乐会已经开始，旋律轻柔而悠扬。<br />
贺铭迟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看着会场，眸底一贯漠然。他收回眼，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br />
方才男生轻微的反应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看嘉嘉的表现，应该只是他一厢情愿。<br />
-<br />
黑板报小组的效率很快，和老师敲定完方案后，立马执行。高三时间紧迫，她 们利用一天的课间时间搞定完黑板报。<br />
李欣在课上表扬黑板报小组的同学，“你们这两天就可以将自己的目标大学写上去了。”<br />
大部分的同学早在很久前就确定好自己的方向，下了课，就争相挤在后排的空地上，在自己名字旁边写上目标分数和大学。<br />
许均昌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周斯礼旁边乌泱泱一群人，热络讨论着彼此的理想。<br />
周斯礼前桌也是其中一员。许均昌在他前面位置坐下，许嘉刚好不在。他扫了一眼两人的桌面，那试卷教材堆得，两座小山一样高。<br />
周斯礼他倒能理解，看见许嘉的桌面也变成这样，他大为震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上个学期不还天天睡觉吗？这是现实版《垫底辣妹》吗？”<br />
周斯礼不太喜欢这个说法，低声，“别这么说她。”<br />
“好好好，我撤回。”<br />
“你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许均昌一直知道他想学医，但不清楚他的目标院校。“华大还是宜大？”<br />
这是全国两所最顶尖的大学，周斯礼的成绩完全够用。<br />
他低头对着试卷答案，“华大。”<br />
全名，华应大学。<br />
许均昌思考着华应离这里的距离，“好远啊，飞机都要坐三个小时呢。”<br />
程野从后门进来，，“你们在聊什么？”<br />
“他想去华应读大学，你去哪？”许均昌看向他。<br />
程野不假思索，“他去，我也去。”<br />
许均昌哟了一声，“我就知道，我们友谊长存，坚不可摧。”<br />
周斯礼闻言，也有些感动。<br />
“我刚刚打听到消息，初柠也要去华应读大学。我要把她追回来。”<br />
“……”<br />
“……”<br />
放学后，后排的黑板报上的表几乎都被填满了各所大学名。只有两人是空着的。<br />
周斯礼站在后排，仰着头看他和她名字之间的距离。班级表是按照姓氏首位字母排的，他在最后一位，他们班恰好没有以y开头的姓氏，许嘉和他就隔着一个名字——中间是许均昌。<br />
周斯礼拿起黑板擦，不带犹豫地将许均昌的名字擦掉，内心默念“抱歉”，然后在自己名字上面写上许嘉。<br />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他扭过头，“许嘉，你不填吗？”<br />
“你帮我随便填一个。”许嘉收拾桌面的东西，不太在乎。<br />
“这……怎么能随便？”<br />
她起身，抢走他手中的粉笔，扫了眼别人写的什么，随后也在自己旁边的空位写上。<br />
“宜岁师范大学。”他念出声，也看出她的敷衍，“你的成绩肯定远不止于此。”<br />
许嘉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缓慢道，“上什么学校，不都一样？”<br />
“你这学期这么认真，原来不是为了上一所好学校吗？”周斯礼眼里露出微微困惑。<br />
“不是。”<br />
“那是为了什么？”<br />
空气停滞了一瞬，她垂下眼，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br />
“……不知道。”<br />
她轻声重复，脸上露出鲜少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br />
无论是认真学习，还是开始与贺铭迟频繁见面，都不是她内心深处想要的。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要见到赵楹潋，要为许隽报仇——这两者与她自身都不相关。<br />
或许，有这两个目标就足够了。<br />
许嘉很快敛起情绪，将粉笔塞回他手里，这时，听见他说，“许嘉，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br />
她沉默不语，毫无情绪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站在她身前，眼皮耷拉着，“我们去华应，那离陵槐很远，寒暑假你不想回来也没关系，我可以……”<br />
“不需要。”
这个点，班上应该没多少人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写完题。回到教室时，教室居然空无一人，他拿起书包，有些呆滞，她怎么不在这。<br />
他怔了几秒，很快就消化了这份事实，转过身时，许嘉正站在后门。<br />
他眉眼含笑道，“还以为你不等我一起回去。”<br />
许嘉恍若未闻，绕过他，拿起自己的书包，直接离开了。周斯礼连忙跟上，低头问，“你怎么突然不理我？”<br />
是送的小刀用得不太称心如意？想起她先前的表情，他又觉得不是，还有别的原因？<br />
周斯礼低头看见她的鞋带散开，抓住她的手臂。<br />
“你这样下楼梯，会摔倒的。”<br />
周斯礼在她身前蹲下，帮她系好鞋带，刚仰起头来，只见她抬起腿——<br />
猝不及防的，他没反应过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刚想按着地板起来时，她踩上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梁芸说话了？”<br />
第56章 春光<br />
门外陆续有人影闪过, 谈笑声传来。一班教室的后门轻轻掩着，如果有人心生好奇，或是风的力度再大点, 就会看到教室里的情况。<br />
火烧云的光芒透过窗户斜照在后排，为两人渡上一层暖暖的金边。<br />
他下意识想要撑着地板站起来时, 被她使了点劲抵住。教室后面摆有专门供学生使用的私人储物柜, 磕得他肩膀痛，“她, 她来找我谈黑板报的事，我作为班长, 应该要提……”<br />
肩上乌黑的头发被风拂开, 她微微俯身，带着几分冷意，“我好像说过，你最好一句话也不要和她说。”<br />
“对不起, 你不喜欢的话……我, 我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br />
“谁在乎？”许嘉冷笑一声, 移开腿。<br />
周斯礼立马从地上起来，衣服变得皱巴巴, 他穿上校服外套, 没拉上拉链, 就敞着那件正中央留有灰色脚印的蓝白校服, 衣摆随风飘动。<br />
这一周, 他都特意留校, 等同学几乎都离开, 就推着单车在她身后走着。她也默许他的行为。<br />
“你喜欢我送你的小刀吗？”<br />
说不上喜不喜欢。<br />
许嘉摩挲着口袋里的小刀。“用着还行。”<br />
忽然，有人站在前边的红绿灯下, 唤了声许嘉的名字。是贺铭迟，穿着高领毛衣，和驼色大衣，笑着看向她。<br />
许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和周斯礼自然就不需要告别的功夫，她直接抬腿走向贺铭迟，轻笑，“你不是说在我家门口等我吗，怎么会在这等着？”<br />
“想早点见到你，不想浪费今晚的时间。”<br />
贺铭迟站在她身边，朝不远处的少年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嘉嘉，这是谁？”<br />
男生还握着车把站在原地，许嘉的视线在他错愕的脸上拂掠而过，轻描淡写：“同学。”<br />
她的嗓音微冷，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br />
周斯礼握着车把的手微紧，神色空了一瞬，还是朝贺铭迟礼貌笑了笑。原本他做起来最自然最擅长的事，此刻变得格外艰难，唇角勉强地上扬，要笑不笑的。<br />
“你好。”贺铭迟浅浅一笑，既然是普通同学，那就没有深入交谈的必要，他看向她，“我们走吧。”<br />
她仰起头，“车停得远吗？太远，就不想走了。”<br />
“就在对面，放心吧。”贺铭迟接过她的书包，举动和语气都亲昵。<br />
许嘉嗯了一声，余光掠过少年颓丧的脸色和欲要上扬的手，没有理会，和贺铭迟过了马路。周斯礼的手停在半空中，尽管人已远去，还是说完了那句“再见”。<br />
周玥正坐在沙发上端着水果盘，看电视。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看过去，就见亲哥按着墙换鞋，低垂着头，看上去失神落魄。<br />
“哥，你跟别人打架完回来呀？”<br />
他回过神来，“什么？”<br />
“你的衣服好脏，还有脚印，状态看起来也好糟糕，你打架输了啊？”<br />
“没有的事。”周斯礼攥紧上衣，局促地避开她视线，“别告诉妈听。”<br />
他站在浴室里，盆里浸泡着校服上衣，他低头，认真地搓着布料，直到将她留在上面的脚印搓干净。冲洗完泡沫，上衣仿佛崭新如初，他内心还是一片混沌。<br />
他时常忍不住地想，许嘉什么时候才会对他好一点？<br />
有时又觉得，许嘉已经对他很好了。<br />
他应该知足。<br />
……他应该知足。<br />
-<br />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会场中央，氛围中弥漫着肃穆且庄重的气息。<br />
两人在观众席的前排落座，贺铭迟凑到她耳边，“我很喜欢这个乐团的演奏，他们在国外也很出名。国内学业紧张，今晚来放松心情。”<br />
“好。”<br />
音乐会还没开始，现在还有观众没进场。等候的期间，他微微偏头，看着从后台出来的指挥家，似是随意提起，“刚才那个男生，是叫周斯礼？”<br />
许嘉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猜的还挺准。”<br />
“男人的直觉。”他摊了摊手，“你们只是同学关系吗？”<br />
“不然呢。”她歪着头看他，“别提他了。”<br />
“好，我不提他了。”听出她略有不满的语气，他悠悠道，“抱歉，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我不应该提及旁人。”<br />
音乐会已经开始，旋律轻柔而悠扬。<br />
贺铭迟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看着会场，眸底一贯漠然。他收回眼，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br />
方才男生轻微的反应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看嘉嘉的表现，应该只是他一厢情愿。<br />
-<br />
黑板报小组的效率很快，和老师敲定完方案后，立马执行。高三时间紧迫，她 们利用一天的课间时间搞定完黑板报。<br />
李欣在课上表扬黑板报小组的同学，“你们这两天就可以将自己的目标大学写上去了。”<br />
大部分的同学早在很久前就确定好自己的方向，下了课，就争相挤在后排的空地上，在自己名字旁边写上目标分数和大学。<br />
许均昌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周斯礼旁边乌泱泱一群人，热络讨论着彼此的理想。<br />
周斯礼前桌也是其中一员。许均昌在他前面位置坐下，许嘉刚好不在。他扫了一眼两人的桌面，那试卷教材堆得，两座小山一样高。<br />
周斯礼他倒能理解，看见许嘉的桌面也变成这样，他大为震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上个学期不还天天睡觉吗？这是现实版《垫底辣妹》吗？”<br />
周斯礼不太喜欢这个说法，低声，“别这么说她。”<br />
“好好好，我撤回。”<br />
“你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许均昌一直知道他想学医，但不清楚他的目标院校。“华大还是宜大？”<br />
这是全国两所最顶尖的大学，周斯礼的成绩完全够用。<br />
他低头对着试卷答案，“华大。”<br />
全名，华应大学。<br />
许均昌思考着华应离这里的距离，“好远啊，飞机都要坐三个小时呢。”<br />
程野从后门进来，，“你们在聊什么？”<br />
“他想去华应读大学，你去哪？”许均昌看向他。<br />
程野不假思索，“他去，我也去。”<br />
许均昌哟了一声，“我就知道，我们友谊长存，坚不可摧。”<br />
周斯礼闻言，也有些感动。<br />
“我刚刚打听到消息，初柠也要去华应读大学。我要把她追回来。”<br />
“……”<br />
“……”<br />
放学后，后排的黑板报上的表几乎都被填满了各所大学名。只有两人是空着的。<br />
周斯礼站在后排，仰着头看他和她名字之间的距离。班级表是按照姓氏首位字母排的，他在最后一位，他们班恰好没有以y开头的姓氏，许嘉和他就隔着一个名字——中间是许均昌。<br />
周斯礼拿起黑板擦，不带犹豫地将许均昌的名字擦掉，内心默念“抱歉”，然后在自己名字上面写上许嘉。<br />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他扭过头，“许嘉，你不填吗？”<br />
“你帮我随便填一个。”许嘉收拾桌面的东西，不太在乎。<br />
“这……怎么能随便？”<br />
她起身，抢走他手中的粉笔，扫了眼别人写的什么，随后也在自己旁边的空位写上。<br />
“宜岁师范大学。”他念出声，也看出她的敷衍，“你的成绩肯定远不止于此。”<br />
许嘉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缓慢道，“上什么学校，不都一样？”<br />
“你这学期这么认真，原来不是为了上一所好学校吗？”周斯礼眼里露出微微困惑。<br />
“不是。”<br />
“那是为了什么？”<br />
空气停滞了一瞬，她垂下眼，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br />
“……不知道。”<br />
她轻声重复，脸上露出鲜少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br />
无论是认真学习，还是开始与贺铭迟频繁见面，都不是她内心深处想要的。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要见到赵楹潋，要为许隽报仇——这两者与她自身都不相关。<br />
或许，有这两个目标就足够了。<br />
许嘉很快敛起情绪，将粉笔塞回他手里，这时，听见他说，“许嘉，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br />
她沉默不语，毫无情绪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站在她身前，眼皮耷拉着，“我们去华应，那离陵槐很远，寒暑假你不想回来也没关系，我可以……”<br />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