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n <p> 获得恶魔果实能力这么久以来,秦山一直避免在战斗中用利齿攻击对手。野兽和人类是不同的,牙齿插进人类血肉中的感觉,和野兽的肉完全不同。</p><p> 她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她讨厌这个。</p><p> 所以她通常选择用尾巴进行攻击。</p><p> 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取得胜利。</p><p> 她不得不用她最讨厌、同时也最有力的武器。</p><p> 尖牙穿透鲜活的身躯,生物临死前最后的悲鸣在她口腔内响起。</p><p> 如果这是她的猎物,那么她只会眯着眼享受那喷满口腔的鲜血,感受那柔嫩多汁的肉质。</p><p> 然而这次,是人类。</p><p> 身体内部翻涌出来一阵恶心,秦山并没有太过用力地咬合,便已吐出嘴里的东西。</p><p> 那破败的身躯倒在地上,喷涌着鲜血,仍在痛苦的抽搐。</p><p> 她干呕着,上涌的胃液带走了口腔内不属于自己的血液。</p><p> 场内的观众因爆炸四散逃离,这里已经不剩什么人了。</p><p> 秦山强忍不适,抬头望向一步一步走下来的人。</p><p> “姐姐?”</p><p> 经历过爆炸的粉色头发显得灰扑扑的,杂乱不堪,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仍是慢慢走向秦山。</p><p> “你怎么在这里,本应该在家养病……”他歪歪头,“啊,是我忘记了,三十天内必须要进行一场竞技呢。好过分,姐姐你的负责人是谁,居然没有知会我一声就把你带过来了呢。”</p><p> 秦山咬牙:“不要再那样叫我。”</p><p> 他还没来得及脱下残破的正义大衣,其身后,一队队持枪的海军冲进了竞技场。</p><p> 秦山身体弓起,缓缓张开双翅。</p><p> 她猜测过这家伙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有把他和所谓的「海军大将」联系在一起。</p><p> 这样年轻的海军大将,为什么二十年多年后的剧情里没有出现过?</p><p> 犸提尼略有困惑地歪着头。</p><p> “书上说,这个称呼可以激起女性的怜爱与保护欲。”</p><p>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呢?”</p><p> 他的眼睛慢慢暗下来。</p><p> “……我只是想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我又没有伤害你。”</p><p> “有什么不对吗,姐姐?”</p><p> 母亲说,她会很快回来。</p><p> 于是他乖乖地等,抱着母亲塞给他的面包。</p><p> 他等啊等。</p><p> 等到天空黑了又亮起,等到面包散发出古怪的味道,等到他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p><p> 他不明白母亲临走前,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p><p> 后来,贫民窟里的一个姐姐把他喊醒了。</p><p> 她说,她救了他。</p><p> 后来她说,她爱他。</p><p> 她说,不准离开她。</p><p> 她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p><p> 她说,不准和别的女人说话。</p><p> 她说,他的眼睛只能看她。</p><p> 她说,不准出门,不准开窗,不准见到任何人。</p><p> 她说,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爱他。</p><p> “我爱你啊,犸提尼!我最最可爱的小猫咪!”她揽着他的头,尖锐的指甲在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狰狞的红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永远、永远、都只能是我的!”</p><p> 他说,好的。我会的。</p><p> 可是姐姐的游戏让他好痛。他好痛。他好困。可是姐姐却不允许他休息。</p><p> 她痛苦地挣扎,她用和母亲一样的眼神看他,她嘶声咒骂他,她伸出指甲抠下他的血肉,她窒息般喘着粗气。</p><p> 她扭曲着身体,在地上睡着了。</p><p> 他费了很多力气,才把姐姐挪到床上。</p><p> 地上太凉了,姐姐会不舒服的。</p><p> 可是姐姐再也没说过话,再也没睁开眼睛看着他。</p><p> 姐姐瘦了,姐姐变得好臭,是不是该洗澡了呢?</p><p> 他准备了热水,可是姐姐不理他。</p><p> 他明明哪里也没有做错。</p><p> 可是姐姐一直在惩罚他。</p><p> 后来,有人闯进了这里。</p><p> 他们说,那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p><p> 尸体是什么?</p><p> 尸体就是人死了。</p><p> 死是什么?</p><p> 那意味着你永远失去了这个人。</p><p> 姐姐骗我,她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p><p> 他们叹气,说,我们是海军,跟我们走吧。</p><p> 他抱着姐姐摇头。</p><p> 我不可以离开姐姐,我本来都不可以和你们说话的。</p><p> 那群人躺在地上,像姐姐一样扭曲着身体。</p><p> 他们剧烈地咳嗽,抓挠着自己的咽喉,直到血液呛进了肺管。</p><p> ——几个穿白色衣服的怪人是这么说的。</p><p> 白色衣服的怪人搬走了这些睡着的家伙,还说着一些奇怪的话。</p><p> 「死因」、「恶魔果实」、「致病」……</p><p> 他们为什么都戴着面具,</p> ', ' ')('\n <p>是想玩捉迷藏吗?有好几个人扮作鬼,要找到他呢。</p><p> 他本来以为自己很擅长捉迷藏呢。</p><p> 可还是被抓住了。</p><p> 再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p><p> 他在白色冰冷的房间里住了很久,偶尔会有人隔着玻璃看看他,偶尔他们进来,把他挪到一个冰冷的台子上。</p><p> 他总是很困,总是睁不开眼。</p><p> 最后他们说,成功了,以后你就是海军了,要听话,明白吗?</p><p> 他一点也不排斥这个主意。</p><p> 于是他说,好的。</p><p> 他逐渐见到了很多人,与许多人都说过了话。可是他们总用同一种眼神看他。</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