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动。<br/><br/> 这也是汁琮对姜恒的暗示，因为这一拜，他可以忽略掉姜恒所有得罪过自己的地方。<br/><br/> “你既然把孤王视作天子敬奉，”汁琮说，“孤王也自当以天子身份，视你为臣。即日起，依旧领你太史官职位，犹如在洛阳一般，只是所处理事务，须得略作调整，且先进东宫，协助太子处理政务。”<br/><br/> 太子泷登时笑了起来，说：“太好了！”<br/><br/> 耿曙望向姜恒，眉头深锁，似乎仍有不满。姜恒却一笑，眼神带着点小得意，你看，我猜对了吧？<br/><br/> 多半是管魏出的主意，既然金玺奉于汁琮，便寓意着人间正统的传承，朝廷从姬珣处到了汁琮手中，姜恒则依循官制，依旧当他的太史，非常合理。<br/><br/> “这本册子，”汁琮说，“我粗粗地读了一次，字太小了，看得头疼，你们收着罢，过得几日，让人誊写一份字大点的，给太后留一本，朝中三公各一本，给孤王也留一本……汁泷？”<br/><br/> 汁琮正要把姜恒那本册子扔回去，汁绫却道：“让我先看看。”<br/><br/> 汁绫先是接了过来，姜恒便道：“是。”<br/><br/> “吩咐人做就行，”汁琮说，“用不着你亲自去，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东宫针对这本《雍地风物志》上所述，必须召集幕僚，提出解决办法。”<br/><br/> 太子泷答道：“是。”<br/><br/> “此法将在开春颁布，”汁琮说，“权当变法，但有些条文，依旧不可胡乱废改，新法拟成后，交左相管魏、右相陆冀审议。其中涉及军队的，交上将军汁淼、汁绫，及大将军卫卓先看过。冬至以前，所有新法必须拟出来，在琉华殿内召开问政，征集读书人的意见。”<br/><br/> “是。”姜恒点头。<br/><br/> “其中有迫切需要先行的，”汁琮说，“上一道奏折，予你权宜行事。我们没有时间了，这一仗必须打，内忧外患，须得同时解决，时间不等人。”<br/><br/> 姜恒又答道：“谨遵王令。”<br/><br/> “王上，”姜太后又说，“既然姜恒回来了，我便依旧将界圭派给他。”<br/><br/> “唔。”汁琮避开姜恒的视线，复又若有所思。<br/><br/> 姜太后朝姜恒说：“你若不喜欢界圭跟着，又或者是他得罪了你，你赐他自尽罢了，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也不用让他回来了。”<br/><br/> 姜恒忙道：“不敢，姑祖母。”<br/><br/> 这话隐隐有着昭夫人的气势，姜恒仿佛感觉到了另一个铁石心肠的母亲。<br/><br/> 是夜，姜恒解决了心头大患，长吁一口气。<br/><br/> 时至今日，他才有真正回到家的感觉，寝殿内，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过了，比起自己刚来那天，殿内打扫得纤尘不染，还多了几件摆设，侧旁增加了一个书柜。<br/><br/> 耿曙把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出来，一切亲力亲为，一如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br/><br/> 姜恒说：“你晚上在这儿睡还是回房睡？”<br/><br/> 耿曙正宽衣解带，说：“当然在这儿睡，还用问？我要与你说话。”<br/><br/> “回你房去。”姜恒催促道，“你总这样，汁泷会不高兴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抢了他哥哥。”<br/><br/> “什么抢了他哥？”耿曙莫名其妙，“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与他睡一间房。”<br/><br/> 姜恒看着耿曙，这时候，外头传来界圭的声音。<br/><br/> “殿下，”界圭道，“太子殿下在您房里等着，想找您说话。”<br/><br/> 姜恒示意你看，来了吧？<br/><br/> “他又来做什么？”耿曙说，“白天总待在一起，话还没说够？要晚上说？”<br/><br/> 姜恒说：“对啊，这话正好还给你自己。”<br/><br/> 耿曙：“……”<br/><br/> 耿曙没了办法，回来时在路上，他答应了姜恒，在雍宫内不能表现得太亲近，姜恒对许多人而言，仍是外人，一切须得待他慢慢融入了这里再说。<br/><br/> 耿曙若为了陪他，连军队都不管了，只会让汁琮迁怒于他。<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明天你还要召开作战会，”姜恒说，“早点歇下罢，快去。”<br/><br/> “那我半夜再来。”耿曙知道姜恒就睡在自己隔壁不远处，倒是不必太坚持。<br/><br/> 姜恒把耿曙送出去，界圭则在门外打了个地铺，与他对视一眼。<br/><br/> “进来啊。”姜恒说。<br/><br/> 界圭说：“外头挺好，外头凉快。”<br/><br/> 姜恒笑道：“哪儿有让自己舅舅睡地板的？进来吧。”<br/><br/> 界圭于是卷起铺盖，进了房里，朝姜恒床上一躺。<br/><br/> “你给我下去，”姜恒说，“否则我喊人了。”<br/><br/> 界圭说：“你喊罢，外头没人，除了我，谁还夜夜伺候你榻边上呢？我又不是太子泷，对不对？”<br/><br/> 姜恒转念一想：“你不下来，给你带的酒就没了。”<br/><br/> 界圭马上一翻身，下来，说：“有酒？你还真给我带了？”<br/><br/> 姜恒到架子前去，示意他自己拿，底下四坛酒，都是他离开灏城时，让水峻准备的。<br/><br/> “过几天我会让东宫上奏，解去禁酒令，”姜恒说，“不过看来你是等不了的，先喝罢。”<br/><br/> 界圭转头看姜恒，说道：“你心里惦记着我，我很感动。”<br/><br/> “晚上你睡那儿。”姜恒一指屏风外另一张榻，知道不能待界圭太好，否则他又要无法无天了，说道，“我睡了，太累了。”<br/><br/> 界圭抱着其中一坛，自顾自坐下，说道：“怎么报答你呢？”<br/><br/> “喝完老老实实睡你的觉，”姜恒说，“就是报答我了。”<br/><br/> 第98章缚身索<br/><br/> 月上中天,中承殿内。<br/><br/> 汁琮换下武袍，看着镜中的自己，四十岁后,他便不再算年纪了，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看，他已两鬓染霜,脱掉了国君之服，容貌失去了衣装的衬托,更显苍老。<br/><br/> 儿子一天一天长大，父亲便一天一天地衰老下去,等待那个日子的终将到来。<br/><br/> 有时他看着镜子，总觉得自己像是看着另一个人,那位大了他一岁的兄长,他就像一个幽灵，时时徘徊在雍宫中,时而让他半夜从噩梦里惊醒过来。<br/><br/> 他觉得自己也许需要认真考虑，纳个妃了，有个枕边人总是好的，就像太后所说,有人照料。<br/><br/> 可这些年里，他甚至连对妃子的兴趣都欠奉，唯一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活着的，就只有掠夺与征战。令天下人战栗跪伏在他的脚下,一句话,便能让人活,或是让人死。<br/><br/> 让人改换曾经坚信的,转而赞叹他的英明,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犹如捏泥偶，带给他神祇般的快感。哪怕神明，亦不外如是。<br/><br/> 雍国的国土，连绵千里的崇山峻岭，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地，连同其上生活的男女老少、飞禽走兽，都是他的，凭他的意志而活着，被他的意志约束。<br/><br/> 如今姜恒为他带来了金玺，他即将是神州大地的天子了。<br/><br/> “王陛下，卫大人来了。”侍女低声说。<br/><br/> “都退下罢。”汁琮很少深夜召见大臣。<br/><br/> 卫卓入殿，他的容貌比汁琮更苍老，当年也是他，在汁琅死后，带领兵员，坚定地站在了他的这一边，拥立他为新王。<br/><br/> 当然，这也是时局的必然，毕竟汁琅一死，再没有雍王的人选。<br/><br/> 他的忠心，汁琮素来不怀疑，毕竟卫卓是他还在当王子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