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耿曙又吩咐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恒，声音发着抖：“你好些了吗？”<br/><br/> “没事。”姜恒眉头深锁，“就是……疼。”<br/><br/> 胸口的伤一跳一跳地疼，但较之当年双腿折断时已好多了，然而那时罗宣为他配了镇痛的猛药，这时候的姜恒只觉得呼吸都在牵动伤口。<br/><br/> “给我一支笔，”姜恒说，“按我开的方子配药。”<br/><br/> 界圭一阵风般地破门而入，看了眼姜恒，伸出手，按了下他脉搏。<br/><br/> “你说，”耿曙简短道，“我记得住。”<br/><br/> 姜恒报了几味药材，界圭说：“我去罢，他自己是大夫，自己最清楚。”<br/><br/> 耿曙于是点了点头，界圭便又走了。<br/><br/> 姜恒勉强笑了笑，伤口却很疼，拉了下耿曙的手。耿曙沉默着，低下头，把脸埋在姜恒的左手中。<br/><br/> 姜恒手上满是灼热的泪水，紧接着，耿曙放声大哭起来。<br/><br/>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耿曙大哭，他们重逢那天，甚至没有好好地面对面哭一场，喜极而泣的耿曙，也只是眼中带着泪水，很快就被姜恒哄住。<br/><br/> 然而现如今，他看见耿曙哭得如此难过、如此痛苦，仿佛产生了错觉，不久前耿曙尚且威风凛凛，召集北地大军，他竟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br/><br/> “没事，哥，我没事，”姜恒说，“我这不好好的活着么？”<br/><br/> 耿曙哭得全身发抖，哽咽道：“我受不了，恒儿，我快疯了。”<br/><br/> “好了，”姜恒疲惫笑道，“好了，别哭，哥。没事的，我伤得……不重，真的不重。”<br/><br/> 良久，耿曙才从喘息中平复过来，始终握着姜恒的手。<br/><br/> “他们怎么样了？”姜恒发现自己在雍宫中，自然是他们赢了，耿曙一定会赢的，他从来就这么坚信着。<br/><br/> 耿曙却答非所问，说道：“你怀里有本账本，替你挡了一剑，刺得不深。”<br/><br/> 姜恒很想笑，但一笑就疼，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卫大人救了我一命。哎哟！不能笑……”<br/><br/> 耿曙也破涕为笑，那笑容中满是痛苦，看着姜恒。<br/><br/> “几天了？”姜恒看见耿曙唇上、侧脸上胡茬十分杂乱，眼眶凹陷下去，犹如一夜间老了不少。<br/><br/> “三天。”耿曙说。<br/><br/> 姜恒知道这三天里，耿曙一定什么都没有做，哪里也没去过，话也不说，不吃不睡，就在他榻畔守着。<br/><br/> “你歇会儿，”姜恒说，“我会好起来的。”<br/><br/> 那一剑刺进他胸膛近一寸深，先是被怀中从卫家搜剿来的账本挡了一记，又被界圭及时赶到，一剑斩死刺客，伤了准头。<br/><br/> “死了多少人？”姜恒虚弱地问。<br/><br/> “不知道。”耿曙依旧看着姜恒，说，“界圭抱着你回宫，别的事，我都没过问了。”<br/><br/> “你父王还活着么？”姜恒问。<br/><br/> “活着。”耿曙说，“都活着，姜太后也活着，只是受了点伤。”<br/><br/> 姜恒看见寝殿里来了不少女孩，身着桃花殿内宫中侍女的服饰，想必是太后给他派的，醒来时便已有人去报信了。<br/><br/> 耿曙说：“她们都是越女，故乡的人，王祖母派来的。”<br/><br/> “有吃的么？”姜恒说。<br/><br/> 越女马上道：“有，姜大人想吃点什么？”<br/><br/> “拿点米汤来，”姜恒疲惫道，“我不吃，给淼殿下吃，别待会儿我没事，他倒是先累死了。”<br/><br/> 耿曙哭笑不得，握着姜恒的手始终不放。不多时，界圭回来了，给姜恒看过药材，姜恒便勉力点头，说：“熬罢。”<br/><br/> 外头又有守卫的越女忽然开口道：“姜大人刚醒，太后吩咐，有什么话，过得几日待他缓些了再来。”<br/><br/> 郎煌的声音道：“我知道，我是来找王子的。”<br/><br/> 耿曙抬头，姜恒说：“乌洛侯煌吗？让他进来罢。”<br/><br/> 越女得到吩咐，推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门，郎煌却没有进门，站在门外看姜恒。<br/><br/> “山泽配了点伤药，”郎煌说，“给你外敷用。我看界圭只替你配了内服的药，宫中的大夫也不大行，氐人的药虽不比你们汉人，但治跌打刀伤，还是有用的。”<br/><br/> 姜恒半躺着，朝他点了点头。<br/><br/> “你去吧，”姜恒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br/><br/> 耿曙没有坚持，站起来时，头还有点晕，险些站不稳。他已有三天滴米未进，心神又遭重挫，乃至脚步虚浮，扶着门槛，好一会儿才站稳。<br/><br/> “做什么？”耿曙道。<br/><br/> “出来说话，”郎煌道，“有事找你商量。”<br/><br/> 耿曙回头看了眼，说：“我马上回来。”<br/><br/> 房内三名越女似乎觉得耿曙很有趣，都似笑非笑，姜恒好奇地看了她们一眼，笑容便纷纷敛去了。<br/><br/> “殿……界大人，”一名越女过来，跪在界圭身边，“我们来罢。”<br/><br/> 界圭马上现出责备的眼神，那女孩便不说话了。<br/><br/> 姜恒一时未听清楚，侧头看界圭。<br/><br/> 界圭跪在地上，给姜恒熬药汤，不时侧头看他。<br/><br/> “还疼么？”界圭问。<br/><br/> “好一点了。”姜恒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br/><br/> 最后那一刻，要不是界圭赶来，自己现在一定就死了，姜恒千算万算，竟算不到太子灵会派人来刺杀他。太子灵也当真太聪明了，他竟是算到自己会在高处指挥全局，还预先在卫队里埋下奸细？<br/><br/> 当时耿曙率军出征，留下一百人护卫姜恒，又是开阔地，太子灵已全军出动，周遭更经过详细的侦查，孟和再三放出海东青勘察，确认没有埋伏，姜恒身在后阵，不可能遭到突袭。<br/><br/> 谁也想不到，耿曙的手下人，竟是有郑国的刺客！<br/><br/> 第111章银面具<br/><br/> “我扛着黑剑,出门想刺杀赵灵，转了半天，没找着地方。”界圭的语气很平淡,“开战听见有人击鼓,猜想多半是你，便过来找你叙叙旧,没想到,正好撞上了。”<br/><br/> “你该执行你的任务才是,”姜恒得了便宜卖乖地说，“人没刺，先来偷懒,像什么样子？”<br/><br/> 界圭说：“落雁城破,宗庙被毁，七鼎遭夺,连你爹的神主牌都得被烧掉,还报什么仇？杀来杀去，用全天下人的性命，也换不回一个人活着。”<br/><br/> “那倒是的。”姜恒努力微笑道,“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还抵得上全天下人的性命，当真受宠若惊。”<br/><br/> 他知道界圭本该听命前去刺杀太子灵，竟是放着敌方统帅不管,反而来找自己,在国破家亡之时,放弃了扭转战局的唯一机会,此举与叛国无异。<br/><br/> “那叫‘修辞’,”界圭说,“夸张而已，懂不懂？”<br/><br/> 姜恒哭笑不得，界圭随口道：“罢了，怪难为情的，反而是你哥……待他好点罢。你哥才是要发疯屠尽天下人的那个，你若没醒过来……郑国有多少万人来着？”<br/><br/> “一千四百多万罢。”姜恒随口道。<br/><br/> “千余万人，可得都要为你殉葬了。”界圭道。<br/><br/> “被刺杀又不是我想的。”姜恒在心里叹了口气，问，“太子呢？雍王呢？太后呢？其他人怎么样了？”<br/><br/> “太子原本被送走，”界圭说，“那小子根本没打算走，刚出城就杀回来了，守住了宗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