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熊耒安抚地拍拍姜恒肩膀，又说：“得空你还是过来，将功法先……”<br/><br/> 姜恒早就想到这点，正色道：“如果先授予王陛下，陛下一定会偷练。”<br/><br/> 熊耒被说中心事，当即一脸尴尬，只得作罢，说：“那你可不要乱走动，在刺客捉到前，就好好待着罢。”<br/><br/> 南方大国，竟是有刺客能潜入宫中，下手杀一个客人，风声走漏之后，太子安与朝臣都觉脸上实在挂不住，是以狠狠地斥责了项余一番。熊耒骤然得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未想清楚，疑神疑鬼的，也不好仓促下结论，只能宽慰一番姜恒，这才作罢。<br/><br/> 除此之外，姜恒还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他所看见的祭祀全程里，熊耒没有与太子安说一句话。熊耒与郢左相交谈，太子则与他的一众东宫幕僚闲聊，时间到了，太子上前去请熊耒，熊耒便在王室前头率先走进宗庙。<br/><br/> 进宗庙后父子二人有没有交流，姜恒不知道，出来时，熊耒也没有搭理太子。<br/><br/> 这是非常罕见的事，在雍国绝不可能发生，只要汁泷在场的时候，汁琮的注意力便会集中在他的身上，哪怕与臣子闲聊，视线大多数时候也会跟随着自己的儿子。就像耿曙的目光时时跟着自己一般……<br/><br/> 但这个时候耿曙的眼神，不耐烦简直溢于言表，看得出在说“好了？可以走了吗？”。<br/><br/> 项余来了，这几天里，他简直忙得不可开交，晚上睡在王宫，家已经有好几日没回去过了。<br/><br/> “关于刺客的身份，”项余脸色凝重，说，“两位有线索了吗？”<br/><br/> “没有。”耿曙沉声道。<br/><br/> 姜恒说：“项将军怎么能立下这么重的承诺？太令我于心不安了。”<br/><br/> 项余摆手道：“保护我们的客人，是郢国的责任，姜太史没有生气，已是照顾我了。否则一国颜面何存？”<br/><br/> 项余还有不少想问的，又看了眼远处，只见太子安朝他使了个眼色。<br/><br/> “难得今天桃花开得正好，”项余做了个“请”的动作，说，“咱们边走边说罢。”<br/><br/> 姜恒拉了拉耿曙的衣袖，对此耿曙还是心中有数的，虚伪的应酬他不想参加，但刺客身份，却是关乎姜恒安危的大事。<br/><br/> 昨夜姜恒与耿曙也在翻来覆去地讨论，姬霜、赵灵，一切都有可能，就连素未谋面的梁，甚至藏身郢地的、长陵君生前的遗部死士都没有放过，但排除来排除去，姜恒总下不了定论。<br/><br/> 春风盈野，桃花灿烂，项余在一处空旷地上盘膝坐了下来，侍卫上前摊开铺毯，抬过矮案，三人便席地而坐。又有侍从摆上小菜与春酒，姜恒哭笑不得道：“来了郢国后，到哪儿都有吃的。”<br/><br/> “内子做的点心，”项余说，“知道我们今天要赏花，便着人送来了。”<br/><br/> “不见嫂子，”姜恒说，“怎么也不带着出门？”<br/><br/> 项余答道：“他们出城踏青去了。”<br/><br/> 耿曙打了个呵欠，望着远处的巨树，忽想起往事，说：“那就是‘椿’？”<br/><br/> 姜恒也听说过这棵巨树，说：“多少年了？”<br/><br/> “不清楚。”项余仍在忧虑，心事重重，说，“传说郢国没有人，知道这棵树的岁数。”<br/><br/> “上古有大椿者……”姜恒朝耿曙说。<br/><br/> “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耿曙当然记得，当年在浔东练剑时，他便听姜恒诵读过这一段，椿就像预兆着人间的枯荣兴衰一般，维系着南方大地的血脉。<br/><br/> “你觉得会是谁？”项余朝耿曙说，“凭直觉说说。”<br/><br/> 耿曙依旧答道：“不知道，尸体被你带走了，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答案。”<br/><br/> 项余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只能查到是一名习武之人，甚至没有交过手，连门派也无从知晓。”<br/><br/> 姜恒说：“什么地方的人，总能看出来点端倪罢？”<br/><br/> “像郑人，又像梁人。”项余皱眉道，“面部有风霜<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痕迹，皮肤干燥，平日里像是在过苦日子。”<br/><br/> 项余静了一会儿，又说：“那夜还有一名刺客，替你们补上了一剑。”<br/><br/> “对。”耿曙淡淡道。<br/><br/> 姜恒没有看见最后赶来的界圭，睁眼时只见一道人影。他问耿曙，耿曙告诉他了，却让他谁也不要说。<br/><br/> “据说他戴着一副银面具？”项余疑惑道。<br/><br/> 耿曙点了点头，项余又道：“是雍国派来暗中保护你们的罢？”<br/><br/> 耿曙正思考是否回答他时，姜恒却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不能瞒他，毕竟别人将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了。<br/><br/> “实不相瞒，”姜恒说，“那是我在雍国的朋友。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跟来了郢地。”<br/><br/> “或许是得到了消息。”这与项余的推测一致，说道，“既然是雍国来保护你们的，刺客就理应不会是雍人所派。”<br/><br/> “那倒不见得。”耿曙随口道。<br/><br/> 这话刚出口，耿曙马上就知道不该说，与项余脸色同时一变。<br/><br/> 姜恒却觉得十分好笑，说：“朝廷还有谁想杀我不成？”<br/><br/> 耿曙现出不自然的表情，说：“你推行变法，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又怎么知道？”<br/><br/> 这时候，太子安摒开群臣，朝他们走了过来，姜恒与项余正要起身行礼，耿曙却依旧坐着，太子安忙示意刚坐好，不用起来了。<br/><br/> 太子安一来，气氛便严肃了许多。<br/><br/> “姜太史。”太子安忽然道。<br/><br/> “是，殿下。”姜恒依旧是那无所谓的模样，反正天塌下来也有耿曙挡着，他是真的不怎么觉得自己鱼在砧板，命在顷刻。<br/><br/> 太子安一改先前倨傲态度，亲切笑道：“我得与你确认一件事，你总不会觉得刺客是我派的，对不对？”<br/><br/> 姜恒哈哈大笑，说：“怎么可能？殿下真要这么作想，也不会让我……也不会让聂海为您带兵打仗了。”<br/><br/> 姜恒注意到项余在身边，毕竟耿曙的身份还是“聂海”，这事大家不说破，哪怕项余心中猜到，也不便明说。<br/><br/> “不会是你，”耿曙说，“杀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br/><br/> 太子安说：“那么能不能请教姜太史，初来那夜……您朝我父王聊了些什么？”<br/><br/> 姜恒马上感觉到，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熊耒一定强横介入了，说不定还责备了太子一番。<br/><br/> 项余于是识趣起身，借故回避。耿曙倒很清楚王室的相处，说道：“怎么？你爹骂你了？”<br/><br/> 太子安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父王勒令我，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找出凶手。毕竟……姜太史对他来说，很重要。”<br/><br/> 姜恒顿时就猜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两父子之间，正在互相猜忌，结合今天祭祀看见的场面，郢王说不定正怀疑亲儿子不想让他长生不老，而下手杀他的引路人。<br/><br/> “也没什么，”姜恒说，“讨论了一点……关于如何延年益寿的养生之事。”<br/><br/> 太子安几乎是马上就懂了，打量姜恒良久，点了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太子安立刻改了话头，说：“殿……聂小哥，那件事，您考虑得如何了？”<br/><br/> 太子安所言，自然是出兵伐梁，郢国朝雍要来嵩县这块地，熊耒盯上玉衡山的矿，太子安需要的却是驻扎其上的两万雍军，这将是他不小的助力。<br/><br/> “迟些给你答复。”耿<br/>\t\t\t\n\t\t\t\n\t\t\t', '\t')